西南方位。
在沈月柔劈开一道空气墙后他们四人就进入到另一个完全一样的空间,成至胜三人的身影消失不见。
这些诡异的真实经历已经超出万恒的所学知识,他也不甚清楚目前的情况。
“太古怪了……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阵法……”他紧皱着眉头转了几个圈,无论是天上地下都没有任何破绽。
他扶着粗壮的树干,抚摸上面的纹路,粗糙而清晰,上方的树叶太高了,肉眼测量至少也有三十米高,从碎叶间隙看去,外面的天色还是白天,符合手表上的现实时间。
毫无破绽。
但世上不可能存在毫无破绽的阵法。
慕寒抬眼向上看,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万恒不得已提议道:“要不……爬上去看看?”
“谁爬?”慕寒问。
“当然不是我爬。”
万恒目前的体力不足以他徒手爬上三十米高的树,他探究的目光在慕寒和孟起的身上跳跃来、跳跃去,“你们俩随便选一个吧,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慕寒立刻推脱,“那孟起去。”
这可是有十多层楼那么高,爬上去还不得累死啊。
孟起依然是往常的姿势,抱胸站立,冷酷非常。
慕寒呿了一声,暗暗比划了他和孟起的身高,带着酸意小声嘀咕,“装什么装……”
“你的想法呢?”孟起低声问沈月柔。
此话一出,其他三人都看向沈月柔,都在等她做决定。
沈月柔从进来后姿势就没变过,连眼神都没变过,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发呆。
孟起有些担忧,沈月柔进来总是这样,时不时的走神,整个人的魂似乎都飘走了,话也少了许多。
她没反应。
“沈月柔?”
“沈小姐!”
雕塑终于动了,她的睫毛轻微颤动,眼睑微垂,额前的碎发被风一吹落在鼻梁上,她用手轻轻拨开。
“我真服了,你最近怎么老是走神?”
沈月柔没理会,“走吧,阵眼就在我们之前的地方。”
万恒不太明白,“阵眼一般都是由一个或多个物体承载着的,我们刚才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东西啊?”
总不可能是地上秃了半截儿的花吧?还是咯人的碎石头?
沈月柔目光幽深,吐出三个字,“是土地。”
!
慕寒率先反应过来。
“对!这里最不寻常的就是土地!”
这里的植物树木都具备一定的特殊功能,或有毒或解毒,杀伤力不低,只有土地,平平无奇。
外界的土地早就失去活性龟裂开来,直白的说,那些花花草草早就不是依赖于土地生长着的了,它们成为独立的个体活着。
可是这片土地,它没有干裂结板,甚至上面还开出了小花。
在不正常的世界,正常就是最大的异端。
想通之后,万恒惊喜不已,“你说的对,只有土地被我们忽略了!那我们快回去吧!”
兴许还能找到些线索。
他担心再待下去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一行人跟随刚才的方向走出去,在黄竟充三人眼里就是他们四个莫名其妙的从西南角的方向凭空出现了。
看着样貌磕碜的两人,沈月柔默默移开视线。
黄竟充从地上站起来,“你们找到阵眼了?”
“找应该是找到了,但是现在又出现了一个问题——”
黄竟充问,“什么问题?”
万恒弯腰凑到沈月柔面前,系着红绳的草帽垂在半空,面色苦恼,“沈妹妹,依你看,这土我们该怎么破?”
“土?”黄竟充低头看脚底下的黄土,用脚底摩擦两下,细微的黄色粉末在脚边静静躺着。
对了。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正常的土。
成至胜瞅着老大的动作,也蹲下来捏起一些土来,吹一口气还能被飞走,很自然啊,没毛病啊?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在场人的眼神只有他的很迷茫,只能默默咽下自己的疑问。
其实他平时挺聪明的。
孟起不爽的推开杵在沈月柔面前的人,万恒无语的摸了摸鼻子。
虽然知道了阵眼,但怎么破阵沈月柔还真不知道。
她能猜到阵眼还是在万恒给她科普的基础上,在此之前她从未接触过这些事情。
她如实说:“暂时还不知道。”
万恒失望的叹了口气,现在一群人又陷入了茫然之中。
沈月柔倒是适应良好,重新坐回自己的专属小板凳上,孟起和慕寒跟粘人精一样挨着她排排坐。
由于孟起比较高,跟头大狼狗似的坐在小板凳上,委委屈屈的。
见此,没有小板凳的万恒搬了块石头也和他们做成一排。
黄竟充:“……”
他们是幼儿园小朋友吗?
还没吐槽完,黄攀也搬了块石头坐过去。
?
不是,这样显得他和成至胜很不合群哎?
视线一转,成至胜也坐了过去,顺便还给他搬了块石头,兴奋道,“老大,坐!”
黄竟充深吸一口气,不是他们有病吧?
他拧着眉,严肃道,“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正经点?”
万恒跟看智障一样,“队长,你没发现风是从这里传来的吗?”
带来一丝丝风的同时,也有氧气穿透过来。
幻阵之所以危险,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它几乎是一个封闭的空间,找不到阵眼,早晚会缺氧而死。
“……”
最终,黄竟充坐在成至胜的身边。
没有思绪的同时尽可能少说话,毕竟谁也不知道会在这里停留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