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吗?”
蒋成宪深表怀疑。
他侧过头看向秦意明,“海城基地的人不会是想骗苏流响过去故意这样说的吧?”
他们区内也不是没有研究员,但也没得出这个结论啊。
不过说起来,海城基地的研究员和专家确实占比最大……
秦意明抓紧扶杆利落地上了车,面色些许冷凝。
他解释道,“末世前三个月的确是异能激发时期,只是一开始的异人人数是最多的罢了,这件事也是完全随机的,并不存在什么异能者能影响普通人的磁场催生异能。”
蒋成宪轻笑一声,也跟着上车,“我说呢。”
“那苏流响……”
秦意明扯了下皮质手套,心里明了这人是拉拢不过来了。
“就按他说的,我们给种子和晶核,两方交易就是了。”
蒋成宪轻叹一声,“也只能这样了。”
车子发动。
他们已经出来好几天,也是时候回去了,顺便对之后的规划作进一步的细化。
路途的景象从窗外飞鸟一般掠过,植被早就枯死化作一堆灰,只剩下一些绿化树顶着光秃秃的枝干立在地面上。
不仅是土地干裂,极度的高温下,沥青路面的裂缝也在不断增加,晚上热风一吹,黄沙尘土都被吹到各处,整座城市都显得灰扑扑的没有生气。
“救命——!”
路边一位瘦骨嶙峋的青年朝着车辆挥手。
他们对这情形再熟悉不过——是找路人乞讨食物的。
之前路边就有许多人效仿,不过到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站在路边拦人了,大多都死的死,投靠的投靠。
不过这些势力对人员的能力都有要求,只剩下一群能力低下的普通人独自在外面苟延残喘。
多活一天都是他们的幸运。
“停车。”
蒋成宪从箱子里拿出几个面包和两瓶水递给青年,一到手里他就如狼似虎的用牙齿撕开包装,大口大口的吃着,噎的咳嗽,把喉咙里的面包咳出来也毫不顾忌的从地上捡起来连着灰尘吃下去……
蒋成宪撇过头,不忍再看。
这就是最底层人的悲哀。
可怕的是,他们只知道活着,并不想付出努力达到“活着”的目的。
车厢沉静片刻,秦意明问,“还是没有消息?”
蒋成宪愣了一下后才明白老大在问什么,“哦,海城基地和青会都问过了,没有孟起这个人,散落的组织也没听说过这个人。”
一开始老大就说找到孟起这个人直接杀掉,可这都两个月过去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会不会是死了?或者去了郧阳城?”
郧阳城有军队,海城有不少人都去了那儿。
但是秦意明直接否决了这个可能性,“不可能。”
沈月柔还留在海城,孟起就不可能去其他地方,毕竟曾经的孟起就是这样狗皮膏药似的缠了沈月柔三年。
至于死了……这倒是有可能。
孟起只是一个治愈系异能者,没什么攻击性,这类异能极为罕见,如果他没死肯定会被各大势力拉拢,不会是现在毫无音讯的情况。
但愿他是死了。
秦意明不再说话,虽然他还是面无表情,但蒋成宪就是感觉老大似乎心情不错?
他们刚刚有说什么让人高兴的事吗?
“行了,以后不用找了。”
蒋成宪搞不懂他的想法,但好在是减少了一项工作,也欣然应好。
*
慕寒最近几天都没出门,许是因为那天精神力透支,导致他头疼了好几天,现在才有所好转。
沈月柔给他喝了一瓶药剂,又和沈一处在同一空间,胳膊上的伤已经痊愈了。
沈雪自己做了一个简易背带,刚好能将沈一背在身后,做饭打扫出去溜达都这样背着,简直宠得不成样子。
他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床头柜的盘子里还放着寒冰珠,这里的房子普遍隔音不好,不仅每天晚上会听见奇奇怪怪的声音,沈一的哭叫声才是最磨人的。
吱呀——
房门被打开了,沈月柔走进来,左手拿伞,右手是一塑料袋子的书。
她顺脚踢上门,眉心紧皱,脑瓜子都嗡嗡的。
“你就没有什么能让人变哑巴的药,给沈一喂一颗吧,饿了哭、渴了哭、尿了哭、看见我都哭啊!我真的受不了了。”慕寒有气无力的吐槽。
再待下去都快精神衰弱了。
沈月柔没理会他的怨言,送完了书只想快点离开这间屋子,逃出生天。
她把书放在书桌上,又将上次收集的一级尸晶给了他,至于那颗二级异能晶核则是自己留着,慕寒也不在意。
毕竟要不是沈月柔救了他,哪儿还能躺在床上养伤啊。
“记得给雪姐一些。”她叮嘱道。
“明白。”
“嗯,走了。”
回到自己家,她关上房门后就闪身进入空间内部。
冰窖里的角落处有一块一米高的正方体冰块,一般都是被她当成放水果零食的桌面,而现在,冰块的平面上放着一把刀和一堆晶核。
先前较为普通的晶核和一级晶核已经吸收完了,沈月柔能感觉到“一把”的能量已经处于临界点的位置。
它现在正吸收那块紫色晶核,一缕缥缈的淡紫色气流链接晶核与手术刀,经过一晚过去,雷系晶核只剩下米粒大小。
她坐在床边又耐心的等了几分钟,晶核被吸收完,她又继续拿出那颗珍贵的二级风系晶核。
她有预感,这颗晶核吸收完毕,“一把”肯定能升至二级。
喂了那么多晶核,总算到了快收获的时候了。
看了一会儿有些无聊,沈月柔又躺在床上调出一部电影看,过后才出了空间打算去找沈月茗玩玩。
结果一打开卧室门——
秦意明正坐在她家客厅的木椅上,听见声响,他望了过来。
沈月柔保持着握门把手的姿势,仔细打量他的神情,没有惊愕,应该没进过她的卧室。
7933走了,都没人提醒她外面的状况。
两相沉默片刻,沈月柔松了门把手,朝他走去,扬起一抹笑,自然的打招呼,“意明哥,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