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已是晚上7点。天已然变黑了……
“去一下石子林,我想再去现场看看。”
这是苏暮寒上车后说的第一句话。丁琦则是觉得很奇怪但见苏暮寒已经闭眼就没问。得,那就只好再去一遍。
车内很是安静,在行驶了一段时间后,就要到石子林,丁琦见苏暮寒睁开眼睛便找了话题聊聊,主要是车里安静的有点尴尬。
“苏法医,你觉得齐忻有这个作案的嫌疑吗?”
苏暮寒看着窗外黑黢黢的树林,车子也因为在不平整的地上开而有点颠簸,眉头微皱,看了眼正在开车的丁琦后才开口:“齐忻有作案的动机,但她没有作案的条件与能力,所以凶手不会是她。”
“你这话倒是很有意思啊。”丁琦很想知道苏暮寒为何会下这样的判断,而且语气很是笃定。
“俞国远和她至少相差了20岁,典型的老夫少妻,而且齐忻在外是有人的,人你今天也见过,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那个宋文喆根本不是她口中所说的表哥。我在齐忻和俞国远的卧室里发现了枸橼酸西地那非片,也就是大家所说的伟哥。因此我推测俞国远应该有男性勃起障碍症或者阳痿。”
丁琦眉头紧皱:“那这和齐忻有作案动机有关联吗?”
苏暮寒揉了揉眼角,微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今天着实是太累了,拿起水杯喝了口水:“你忘了齐忻是婚内偷人,俞国远要是发现会放过她吗?再者,俞国远给不了齐忻生理上的快乐。她与宋文喆偷情是既兴奋又害怕。与其日复一日的这样过下去,杀了俞国远一了百了,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苏暮寒接下的话却让丁琦震惊:“但,有几点却恰恰证明了她没那个能力与条件。我在她房间的衣橱里发现她的衣服都有些标记,那是色盲病人会采用的方法,帮助他们去区别颜色。所以,她是不可能有驾照的!其次,石子林地处荒僻,离她住的地方也远,她没事约她老公来这鬼地方干什么?寻求刺激吗?要是约宋文喆倒不奇怪。”
丁琦听完后差点没忍住要大呼厉害。这个女人她的洞察力和细致简直是让人佩服。
而在丁琦的车后面,则是跟着一辆车子,丁琦也是纳闷:“这石子林也不像所有人说的荒僻啊。你看,这个点了,不也有车子来啊。”
苏暮寒在后视镜里看到了后面的车的灯,脸色是平静的很,话语却透着冷意:“停车,这车从下午就一直跟着,我倒是要看看想干什么!”
丁琦一个急刹,轮胎和地面砂石发出刺耳的声音,不远处后面的也停了下来。
驾驶着车的季扬甚是无奈,跟了一个下午都没被发现,怎料到这么晚了,这苏小姐会来这么荒僻黝黑的地方啊。周围一片漆黑,没有灯就罢了,这路是既不平又窄!着实的难开!
就在季扬懊恼的时候,车窗玻璃传来了被叩击的声音。
深叹了口气,季扬只好无奈下车。
“你小子,跟了我们一下午了,想干什么!”丁琦一想到刚才苏暮寒说这车子跟了一下午,就恼火,作为警察的自己居然没发觉。一把攥住季扬的衬衫领。
苏暮寒冷冷的看着这个被丁琦攥住的男人,声音里带着透骨的冷:“从下午你就鬼鬼祟祟的跟着,你想干什么?”
不知为何,季扬竟觉得这个苏小姐的气势像极了他的老板。用手拍了拍丁琦,示意他松手。
“苏小姐,您别误会。我叫季扬,是贺先生的助理。贺先生知道您今天来安远县了,他不放心你,就交待我暗中保护你,注意你的安全。”
蓦然听到了那个人,苏暮寒清冷的脸有过别样的情绪。随后看向季扬冷冷的说了句:“到此为止吧。”
季扬听后顿时觉得头大,想起侍林说过的话还有老板的交待,舔着笑脸:“苏小姐,贺先生他没有恶意的,您就当我不存在!”
季扬话里的意思苏暮寒自然是听懂了,目光冷凝,说话也不再客气:“我不管你家贺先生有没有恶意,总之,我说了到此为止!你听明白了吗?”
原本就疲累了一天,心情自是无法愉悦。
现在,又出了这事。而且还是他派来的!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了自己的安全?
苏暮寒嗤笑,也就是说她下午做了什么事、到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那个在高楼里的他都是清楚的?
曾几何时,他会这么无聊!
苏暮寒越想越是觉得气愤,看向季扬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样,凌厉无比。
季扬暗自吸气,这苏小姐不容反对的气势真的和老板太像了。
“苏小姐,贺先生他真的只是让我来保护你的,这件事他交待下来,我也……”
苏暮寒冷笑着点点头,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拨出了四年未拨过的号码。自己很有信心,贺霁林是不会随意更换号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