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寒低着头看了眼手里的名片，是白色的，纹样却很别致，可就是这一样，却勾起以前的往事。
而眼前的男人却一本正经的说着：“苏小姐，这是我的名片。”
男人的话音刚落，别致的名片顷刻间在女人的手指间裂成了无数片。苏暮寒手一松，那些纸片便如同残破的落叶，飘落在地。
侍林站在远处，倚靠在古朴的拱门旁，看着两人。他自然是听不到老板和苏暮寒的谈话，可当看到老板递给苏小姐的名片被苏小姐立马撕掉后，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放眼整个黎城，有谁敢这么对待贺霁林？这一张名片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可在苏暮寒眼里这名片就像炉里的纸张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
侍林以为老板定会恼火，毕竟他已经如此纡尊降贵了，没想到老板的面色依旧温和，不怒也不恼，甚至眼里还有着名叫宠溺的情绪。
贺霁林嘴角有着一丝笑意，当即从风衣口袋里又拿出了几张名片，递给了苏暮寒：“古有晴雯撕扇，今有阿寒撕名片。甚好！阿寒若是喜欢撕，这里多的是。”
苏暮寒一把将手里的名片想要全撕掉，她看不得。奈何张数有点多，力气不好使。
怎料，手被一双大手轻握住，一用力，名片都被撕成了两半。
“贺霁林，你够了！”
苏暮寒把手用力的撤出，压抑着呼吸，恨自己的思绪被他牵着走。
眼里有酸涩感，一定是这迦南寺的香火太盛，才会熏的眼睛酸胀想要流泪。在要失态流泪前，转身疾步离开，而身后的人没再阻止。
够了吗？
贺霁林望着苏暮寒离去的背影。怎么会够呢？四年前不够，何况现在才刚开始……
寺院的青松挺拔，晨钟已歇。
苏暮寒不知道的是在她用那种方式走完那一百零八阶台阶后，贺霁林也以同样的方式走完了那一百零八阶台阶。
贺霁林不信鬼佛，是无神论者，但当看到那个清瘦的身影以这样的方式表达虔诚时，他是动容的。
于他自己，苏暮寒就是那心里的佛。
在她焚烧经文时，贺霁林在大殿凝视着佛像很久，若神佛真能听到，让人如愿以偿。那么贺霁林当时说的是：不管是真实还是幻境、不论她是人还是鬼魅，他都不会放开。
如果真实现了，自然是好的。如若老天就是不开眼，那么他也要拼尽所有，用一辈子与之纠缠不休。
“老师，为何那位法医说强奸杀人案件发生后警方要及时去侦破呢？不都是犯罪的吗？难不成犯罪还有轻重缓急之分？”
女孩看着新闻，新闻里放的正是蓟县发生的那起恶性强奸杀人案，事发后当地警方立马出警，在短短的两天内便锁定了凶手，办案速度是着实的快。
坐在沙发处的年轻男人，手里拿着本《宋词》，翻页声随着女孩的提问而戛然而止，但也只是一瞬，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唇边而出“犯罪嫌疑人会因为作案成功而产生侥幸心理，特别是有了成功体验之后，性犯罪心理得到满足和强化，会因此而继续作案形成系列强奸杀人案件。因此，这类案件多具有连续作案特点，而且会形成固定的犯罪模式。比如有些犯罪嫌疑人会在环境相似的地点重复作案、有些则是在强奸杀人后会切割被害人的乳头、性器官等，从而在作案时间、地点、手段和侵害目标的选择上形成明显的习惯性和规律性。”
女孩听后，眼里的疑惑尽数散尽，男人坐到女孩身边，大手轻揉女孩的发旋“这么说不知阿寒听懂了吗？”
男人看着女孩时，眉眼皆是笑意。
“那容我猜一下，那个法医是不是老师你呢？”女孩的清淡的眉眼里有着狡黠，亮晶晶的看着身边的男人。
“阿寒这么认为也不是不可以，顺便告诉你，你看的这则消息，是犯罪嫌疑人作案的第三起。蓟县的警方效率太差！”男人的眼里有着明显的嫌弃。
女孩轻笑，这个男人今天可真傲娇“什么时候，我可以像你一样厉害呢？”
男人听后想了想“下次再有案件，你跟我去，去看一下真实的犯罪现场还有尸检，以后记录的事交给你。”
从迦南寺回来的路上，看着天上的白云被阳光穿过，洒在车窗玻璃上。苏暮寒不禁想起以前，可惜，终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