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电闪雷鸣,天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暴雨如瀑。
“啊——”
沅沅捂着小耳朵,惊坐起。
她看见了。
她和萱萱在别墅外的香樟大道,被绑架至荒岛。
五个哥哥赶到,绑匪说只能救一个,如果不赶快做决定,就立刻把她和萱萱扔下海里喂鲨鱼。
哥哥们坚定不移地选择了萱萱,而她…刀斧直落,砍下了她的两只胳膊。
之后她被扔到了海里,又冷又让人窒息。
就如同爸爸妈妈的车在她面前爆炸,她却无能为力一般,无助、绝望。
沅沅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从眼眶直涌而出。
还没等她缓过神,门被推开。
二哥裴昱双走了进来,脸色冷沉地将她拖下床。
感受了一阵脑干缺失的晕眩后,沅沅被带到了裴萱萱房间。
与她朴素的小房间不同,入眼是粉嫩嫩的公主房,地板铺上了软绵绵的地毯,墙壁贴着可爱的卡通海报,就连窗帘都是粉色的。
床上苍白着小脸的裴萱萱与这粉嫩房间格格不入。
四个哥哥都守在了她的床沿边,眼里尽是担忧、心疼、不忍、愤怒…
黑白无常赶到房门口,正好看见裴昱双指着床上发着高烧的裴萱萱,怒骂:
“裴沅沅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萱萱说是你绊了她,又让那只臭猫推她。”
“她曾经也是爸爸妈妈最宝贝的女儿,爸爸妈妈因你而死,现在连萱萱你也要害死吗?”
“她还一个劲儿地让我们不要责怪你,你不惭愧吗?你的眼里就半点都容不下她吗?”
裴昱双,二十三岁,国外顶尖大学的医学在读博士,本硕期间便发表了几篇权威性的论文。
医学界高岭之花,气质清冷,长相妖孽。
帅是真的帅,疯也是真的疯。
谁要是动了他的宝贝妹妹裴萱萱,他直接拿着手术刀找上门。
他那不由分说的劈头一顿骂,把黑无常气得喵喵叫,直接扑向裴昱双抓了他胳膊两下。
其余人只听到了一阵喵叫,但沅沅听懂了它的话:
“你个蠢小子,裴萱萱她无辜?养虎为患的蠢家伙,等她长大了将你们一个个送进监狱,到时候你们就知道她多单纯善良无辜了。”
黑无常气狠了也只是抓了他几下,没敢真咬他。
毕竟这是在裴家,将人惹急了估计会被炖了。
猫嘛,该怂还得怂。
老五裴昱梧拽起黑无常甩到一边,还踢了它一脚,“狗改不了吃屎,乡下回来的就是野蛮。”
裴昱梧虽只有十二岁,但当惯了校霸,说话向来不怎么客气,这话多少有点儿含沙射影。
沅沅那双如葡萄般水润润的大眼眸瞬间黯淡了下去,眼眶泛红,闪着泪光。
白无常瞪着眼睛,伸着舌头,很是不服气地上前了两步。
骂人就骂人,骂狗做什么?
哪只傻狗吃屎的?
沅沅以为白无常也要干架了,忙站起身,小身板护在黑白无常前面。
她倔强地仰着小脸,没哭。
只是她怕哥哥若是真生气了,会对黑无常动手。
小猫小狗经不住打的,她得护着它们。
沅沅对着裴昱双弯了弯小身子,软软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二哥哥,我替猫猫跟你说对不起,它不该伤了你,你别怪它。”
黑无常毫无惧色地哼了一声:“道个屁的歉,吼他你给我滚。”
沅沅犹豫了一下。
要滚吗?去哪儿呀?
但是黑无常好懂的样子,听它的应该没错。
沅沅点头,嘟着粉嫩嫩的小嘴:“我给你滚!”
白无常:“???”
人类幼崽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黑无常:“!!!”我炸死自己得了。
这蠢小孩,估计长的是个假脑子。
就那么四个字,她还能反着说,蠢死她得了。
沅沅抬起小脸,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眸看着一脸呆滞的五个哥哥。
无声感叹,黑无常好厉害哦~
道歉真的没用。
照着它那样说,哥哥们就没生气了耶。
看,话都不会说了。
裴昱一有些看不明白她的操作。
她这是在发小脾气?
裴昱一头疼地抚额,“今天这事就算了,之后别再欺负萱萱听到了没?"
沅沅皱起了小眉头,鼓着软乎乎的腮帮子,认认真真地摇头:“没有欺负萱萱。”
裴昱双从呆滞的状态缓过来,忍无可忍:“你还要狡辩。”
“你以为院子里没有摄像头,我们就拿你没办法是吗?”
白无常歪了歪狗脑袋:“这人有病吧?”
果然老二疯批的名声不是白叫的,把一个四岁幼崽的心肝想得跟墨水一样黑。
黑无常附和地舔了下爪子:“这人绝对有病。”
“人类幼崽连话都说不明白,估计连摄像头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我真怀疑他的高智商人设是花钱买的。”
果不其然。
裴昱双的话一出,小沅沅满脸疑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问:
“色相头是什么东西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