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战宇寒说,“他拿围巾围住了半边脸,当时这半边脸,也让我感觉异样,只是我没多想。”
“那就劳烦宇寒,说说那天的事,”孟廷远的神情中带着期待。
“那天我赌赢了玉王寒,”战宇寒说,“我就给旁边的玉匠韩师傅交代,把这块翡翠,割出一只手镯来,并在内侧刻两个小字......”
......
韩玉匠说:“哪两个字?”
战宇寒取出送货记录本,撕下一张写:林双,递给了韩玉匠。
然后他揣了那块石头,收了玉王寒两万元赌资,随韩玉匠来到作坊。
这一等就到了半夜。
那只帝王翠手镯终于琢磨完成,内里刻了“林双”两个字。
剩下的原石,韩玉匠说能值个千百万的。
战宇寒也不尽信,揣着石头离开韩玉匠的作坊。
大西北十一月的天,寒风刺骨,两个耳朵似乎都要冻下来。
战宇寒竖竖大衣的毛领,沿着坑洼不平的长街,在昏黄的路灯下返回一里外的小旅馆。
李钊第一次驾驶130跟他跑销售,早已累的不成人样,一整天没出旅馆。
正走着,战宇寒身后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这样空落冷寂的夜晚,街上除了他,根本就没有行人。
但是身后却突然出现了跟梢!
战宇寒抱在胸前的手臂紧了一紧。
他怀里此刻揣着的,可是据说上千万的身家。
他猛吸几口烟,裹了大衣,继续前行。
两个黑影忽然扑了过来,战宇寒背上已然吃了一刀。
他飞快地扭身,一脚向后踹去。
这一脚将那人的匕首踢偏了,“噗”刺入那人自己的大腿上。
那人“唔”一声痛叫,跌在地上。
另一个人吓了一跳,失口叫:“明儿!”
战宇寒一看,急忙收了手,问道:“他怎么样?”
“不用你管!”那人推开战宇寒。
战宇寒一看之下,对方眉眼清绝,竟是玉王战寒!
正这时,胡同里忽然又冲出来一个人。
这人带着大口罩,一刀往玉王寒的脖颈里划去。
战宇寒一看这阵势,摆明了对方想要玉王寒的命。
他心想可不能出了大事,否则自己摆脱不清了。
战宇寒就一拳击去,帮玉王寒打退了敌人。
跟着战宇寒又一拳过去,逼退了那人,顺势一掌,抓向他口罩。
那人一侧头,口罩没抓着,颈中一条挂绳,却被战宇寒扯了下来。
玉王寒跟着扑过来,也想扯下那人的口罩。
那人不敢恋战,窜进胡同跑了。
地上中刀之人气息微弱地叫:“爸!”
战宇寒忍着背上的疼痛,对玉王寒说,“你快送他去医院!”
玉王寒说:“你刚在那人脖子上抓下了什么?”
战宇寒一蹙眉,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过问这个。
“我没注意,抛在地上了!”
玉王寒低头要去寻找,中刀之人又低呻:“爸,我恐怕......不行了......”
玉王寒俯身将他抱起,对战宇寒说:“刚才那个物件,你找到它,留起来!”然后他抱着伤者迅速离开。
战宇寒忍着痛蹲下身,在微弱的路灯光里,寻找被他抓落的那个小物件。
终于在路边的水沟旁发现了它!
那是一条红色的挂绳,绳上系一个翠玉雕刻的小鱼。
战宇寒将挂绳捡起来,仔细装进衣兜里。
他知道,这个物件是唯一指证突袭之人的证物。
也是他战宇寒被玉王寒偷袭的证人物件!
因为今天晚上,恐怕出了人命!
肩背上的血渗透大衣,热乎乎的淌到了腰间。
战宇寒记起来这个县城的时候,看到过一家医院。
他辨明了方向,急奔医院而去。
医院只有两进房子那么大,值班的大夫在急诊室内忙着。
急诊室的门敞开着,战宇寒赫然看到玉王寒高大硬朗的身影。
他俊秀的侧颜让战宇寒一怔,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而那个被一刀误中大腿的少年,正躺在急救床上。
玉王寒说:“他伤了大动脉......大夫!求您输血救他!”
大夫摇摇头:“这里输不了血,你去县医院看看吧。”
“来不及了!”玉王寒扑通跪在地上。
战宇寒见此情景,抽身走了。
回到小旅馆,鲜血已淌了半身,战宇寒叫醒李钊。
李钊见此情景,吓了个半死,手忙脚乱地帮他处理了伤口。
好在衣服穿的厚,刀尖所伤,深不及寸,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