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双不知道,有她在战宇寒的身边,疲惫是什么他不知道。
“战宇寒,”林双看看腕上的手镯,想起了孟晓冬的话,“问你个问题啊?”
“嗯,问什么?”
战宇寒的侧颜在微弱的光线里金钩铁划,俊朗的气质让人挪不开眼。
林双摘下手上的玉镯,“你在陕西买回来的这个手镯,是什么玉种?”
“我只知道是翡翠,”战宇寒说,“具体什么翠真不知道。”
“有人说是帝王翠。”林双说,“帝王翠价格不菲,你买它的时候花了多少钱?”
“好多年了,我都忘了,”战宇寒蹙起眉,“打听这个干嘛?”
“你就告所我到底花了多少钱?”林双说,“我纳闷还不行?”
“大概......”战宇寒回想着,“大概是九千七吧?”
“九千七?”林双倒抽一口气。
去年海钢的社区新房,一套三居室才五、六万元!
那五年前的九千七,是什么概念?
“五年前的九千七,”林双说,“是你差不多两年的工资!”
战宇寒:“......”
“也就是说,你两年省吃俭用积攒下的工资,都给我买了这个手镯?”
“这都过去快五年了,”战宇寒说,“双儿我们不要提它好不好?”
“你不要这样倾囊所出好不好?”林双说,“我都怕了你了!”
“你嫌弃我了?”
“不是!是我心疼你!我不想你这样做!”
“双儿,你是我的亲人,我愿意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但是这样不行!”
“怎么就不行?”战宇寒说,“我不需要你回报,你只需要接受就好!”
“......战宇寒!”
“双儿,”战宇寒沉声说,“终有一天我会够不到你,所以趁你还在我身边......”
“不会的!”林双噙着泪打断他,“除了你,我不会嫁人!”
“吱!”一声,战宇寒踩了刹车,车子冲出几米,在路边停住。
“双儿,”战宇寒声音涩哑,“这句话不可以说。”
“为什么?我就是这样想的!”
“你不可以这样想,总之不可以。”
“但是......”林双眸中闪出泪光来,“但是我爱你啊!”
战宇寒痛苦地锁了眉,他打开双闪落下车窗,点燃香烟。
林双这一句话,让他升到了天堂,又落入了地狱。
我能给你什么,我的双儿?
他在心里问自己。
我们的身份不允许,你忘了吗,双儿?
回到海城,已是凌晨十二点二十分。
林双已经睡着了。
战宇寒将她从车上抱到公寓,放在床上。
倒了温水喂她喝几口,然后给她盖好被子,吻吻她的额心。
这这样照顾她是件非常甜蜜的事情,甜得醉心。
战宇寒情不自禁地勾唇浅笑,满眼疼溺。
点燃香烟,战宇寒在阳台上席地而坐。
烟雾在夜色里缭绕,包围着他。
“咕咚!”
楼上地板传来沉重的闷响,似乎什么东西倒了。
楼上住的是一对老年夫妇,其中的男老常年卧病,
这一声“咕咚,”战宇寒第一个反应就是,那老人掉下床了。
然后,他听到老妇人的叫喊。
来不及细想,他穿上鞋子打开家门,奔上三楼。
“大妈!大妈!”战宇寒敲门。
门的打开,老妇人带着哭腔,“快帮忙,你大伯从床上跌下来了。”
战宇寒几大步奔进卧室,可不那个老人在地板上俯卧着。
扶起老人上半身,将他翻转过来。
老人紧闭着眼,面色晦暗,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时候,对门邻居也匆匆跑来。
一看这样个样子,立马说:“宇寒,送他去医院。”
战宇寒二话不说,背起老人冲下楼。
邻居开了车,连同老妇人,三人将老人送去医院。
老人的子女接到了通知。
他们赶到的时候老人已经覆上了白布,送往太平间。
战宇寒和邻居一齐返回了公寓。
“我知道他其实已经死了。”邻居对战宇寒说。
“嗯,我也知道。”战宇寒沉声。
“但是要给老太太安慰。”
“我明白。”
“你小子胆子够大,知道是个死人,还敢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