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叔叔的小乖宝!”
周怀宁以前很不喜欢小奶娃,觉得娃娃哭唧唧的,一天到晚总是屎尿屁。
但现在莫名喜欢小团子,小团子又白又嫩像糯米粽子似的,一身的奶香味可太好闻了。
“小九儿,叔叔的床铺还在吧?”
“债哒!”
“那就好,叔叔可喜欢你家的床铺了,松软有弹性,躺下去可太享受了。”
小团子眨巴着大眼睛,空间里最好的床垫给粗粗你呐,当然苏胡哟!
“粗粗,你多住住哟!”
“好!”
“粗粗,你不用给钱钱哟!礼物就系钱钱哟!”
周怀宁心都要化了,“那怎么行?必须给钱钱,小九儿要买肉肉吃!叔叔不在,你这小脸都饿瘦了!”
……
一大一小在前面说话,把大家逗得忍俊不禁。
叶言平看着活泼机灵的小团子,拉了一把芸娘的手,“芸娘,这回算是虚惊一场。可是如果有一日,小九儿的亲生父母真的找来了……”
芸娘看了他一眼,“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她也经常问自己。
她做过无数回同样的梦,都是小九儿的亲生父母找来了。
梦里的她要么把小九儿藏起来,要么带着小九儿逃,这件事都快成为她的心魔了。
“我直接把他们打跑!”叶言平神色坚定,“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不管他们是什么原因!”
芸娘眼睛红红的,低头不再言语。
她希望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
叶不为和骆秋月走在后面。
“秋月,你早就知道秦二柱他们会在水里做文章?”
“听到你说他们有问题后,我就认定了他们一定有问题。”骆秋月顿了顿,“你知道的,对你说的话,我一向深信不疑。”
叶不为不自然地咳了两声,“所以,你猜到他们会在水里做文章。”
骆秋月点头,“不过我还真不知道白矾有这功效。我有其他的法子能让血相融。”
“娘!”叶言安脚步匆匆凑了上来,“蓉儿后日就要及笄了,秦媒婆我们家肯定是不用了,定亲的事接下来咋弄?”
大宇朝的姑娘家,一般是在及笄前定亲,及笄后就可以成亲了。
“傻小子现在知道急了?”骆秋月笑道,“不是还有官媒吗?我明日去一趟镇上,请媒官过来把事儿办了,行不?”
大宇朝有私媒和官媒。
秦媒婆这样的属于私媒,官媒是在衙署中专门负责媒妁之事的人。
平常百姓家为了方便,一般都请私媒。
“谢谢娘!”叶言安喜笑颜开,“我去告诉蓉儿一声,免得她担心!”
……
几人回到家后,赵行坚一把扯住周怀宁,“你给我站住!”
周怀宁见势不妙,拔腿就逃,“师兄,我要跟小九儿玩,没空陪你说话!”
赵行坚根本就没打算藏着掖着,大声道:“周怀宁,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你哪里有什么孪生兄长?”
正准备各干各活的叶家人闻言,惊讶地啊了一声,齐齐看着周怀宁。
叶不为静静站在一旁,他自然知道周怀宁是没有孪生兄弟的。
周怀宁脚步一顿,急得挤眉弄眼,窜回来低声道,“师兄,你小点声!这些话,你就不能背地里偷偷跟我讲?”
他的身份一旦暴露了,以后还怎么好意思来叶家吃喝玩乐?
赵行坚扯唇一笑,“你还真打算一直一人分饰两角?你就不怕得疯病?”
“所以,周公子真的是县令?!”叶家人算是听明白了。
“哎!”周怀宁顿时蔫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廊下的围栏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叶不为向大家打了个手势,叶家人不再追问,装作没事人一样走掉了。
赵行坚深深叹了一口气,抬脚走了过去。
“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就当上咸川县县令?”
周怀宁一脸不情愿地嘟囔道:“你都不回京城,不理国事,继续做你的闲云野鹤不就行了,问这些做什么?”
赵行坚一噎,“你的事是国事吗?我就不能单纯只是关心你?”
周怀宁撇了撇嘴,“以师兄你的聪明才智,猜猜不就行了?”
赵行坚道:“你是武平侯的嫡子,以后是要袭爵的。可你如今却在大宇朝最穷的县当县令,这件事简直匪夷所思……“
周怀宁吸了吸鼻子,“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愿意说了吧?我如今都成京城笑柄了!”
赵行坚摇头,“不,有没有这件事,你都是京城笑柄。”
“师兄,你你你……瞎说什么大实话!你就不能安慰一下我!”周怀宁气得把头偏向一边。
“接下来就是安慰你的话。”赵行坚端把椅子坐在他的正对面,口中啧啧道,“怀宁,师兄觉得,你真的挺惨的,皇上这是盯上你家了。”
“你确定这是安慰我的话?”周怀宁简直怀疑人生了。
不是,师兄怎么变成这样了?
是黑河村的水太黑吗,把人心洗黑了?
当年那个散发着人性光辉的师兄去哪了?
“不过,皇上这是敲山震虎,只是想震慑一下你爹,你们家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周怀宁靠在廊柱上,伸展着自己的两条大长腿,“师兄,你猜错了。我来咸川县当县令,是我爹亲自找皇上求来的。”
“什么?”赵行坚愣住了,随即释然道,“看来你爹已经感受到了危机,这是故意向皇上示弱的意思。”
“师兄你又猜错了!”周怀宁情绪好了些,懒洋洋道,“我爹也就打架还行,他可没有这么好的脑子!他让我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过是看我不顺眼,让我滚得远远的,给他的庶子让路!”
武平侯有一个爱妾,这个赵行坚早有耳闻。
“总之我就是一个可怜人!”周怀宁站起来,“我想念我的床了,记得吃饭的时候叫我!”
赵行坚若有所思地看着周怀宁离去的背影,转头回到正屋找叶不为。
“言平爹,武平侯让怀宁来咸川县当县令这事,您怎么看?”
叶不为道:“我认识的武平侯绝不是有勇无谋之辈。他让怀宁离开京城,来到咸川县,只怕,是为了保住周家的血脉。”
“什么?事态已经这么严重了吗?”赵行坚惊得从座位上站起来。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叶不为缓声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武平侯在京城的日子,一定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