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你自找的。”
蓉儿羞涩地看着叶言安,“爹爹从没有想过要把我嫁入高门,我们要是看重这些,就不会离开京城了。言安哥哥,我希望你能更自信一些,你其实已经很了不起了! ”
叶言安平日里嘻嘻哈哈的,看着开朗又洒脱,蓉儿完全没想到,他心思会这么重,会在背地里想那么多。
这么一想,蓉儿觉得两人其实有相似的地方,他们都是内心极为敏感的人,只不过叶言安喜欢用大大咧咧的性子来掩饰自己。
“蓉儿,我记住了。”叶言安心里暖洋洋的,“其实,刚刚我娘骂我世俗的一刻,我突然想明白了。我真的太俗了,把你和夫子也想俗了。蓉儿,谢谢你愿意接受这么愚蠢的我。”
“言安哥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蓉儿眼里亮晶晶的。
“蓉儿你说,我一定答应你!”
“你以后心里有事,一定不要藏着掖着,要说出来,说给我听,好不好?”
“好!”叶言安郑重道,“我保证,以后不再在心里瞎琢磨,不再让你猜我的心思。蓉儿,我会努力成为更好的人,我要让你幸福快乐,不后悔今日的选择!”
蓉儿红着脸低下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叶言安看着她那娇羞的样子,只觉得口干舌燥,“蓉儿,我们早日成亲好不好?”
蓉儿脸上发烧般滚烫,小手揪着衣角小声道:“言安哥哥,你……你不要说这种羞人的话,我还没及笄呢!”
“不就是四日后的事了吗?”叶言安俊脸微红,“蓉儿,四日后及笄,就代表你能嫁人了。”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蓉儿捂着滚烫的脸颊,“哪有一及笄就嫁人的?我觉得我还小呢。”
“没事,我可以等。反正先把亲事定下来,我们一家子住在一起,我只要每天能与你朝夕相处就行。”
“言安哥哥,你再说这些羞死人的话,我就走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蓉儿你别生气。”
叶言安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匣子,“其实,我早就给你准备了礼物,可找不到理由送给你。”
说着走过去递给蓉儿。
蓉儿接过小匣子,“这是送给我的及笄礼物吗?”
“对,你打开看看。”
蓉儿打开盖子,一支精美的白玉簪静静躺在匣子里。
簪头雕刻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花。
蓉儿惊喜道:“好漂亮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玉兰花?”
“我见你经常去玉兰树下捡玉兰花,拿回来后养在小罐子里,凋谢了都舍不得扔掉。就想着给你雕一朵永不凋谢的玉兰。”
蓉儿惊讶道:“是言安哥哥你自己雕的?”
叶言安点头,“我去镇上买了一块白玉石,然后请教竹山村的一位老师傅,他手把手教我的。”
蓉儿拿着玉兰簪子爱不释手,“言安哥哥你太厉害了,第一回雕刻就能雕得这么好!”
叶言安笑道:“其实不是第一回,在雕玉兰簪前,我用木头石头试了好多回。”
蓉儿心中充满感动,“原来,你早就开始准备了。谢谢你,这是我收到的最特别的一份礼物,我很喜欢。”
叶言安柔声道,“及笄那日,戴上它好不好?”
“好。”
两人相视一笑,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
蓉儿欣赏着玉兰簪子,“只是,言安哥哥你怎么有银钱买白玉石的?”
蓉儿在叶家住了这么久,知道叶家都是骆秋月管钱。
“找小九儿借的。”叶言安笑道,“宁公子给了她不少银票,她是个不差钱的小富豪。”
蓉儿忍不住笑了,“早知道留宁叔叔多住几日,让小九儿多挣一些钱。”
蓉儿将簪子重新装好收了起来,“咱们也过去正屋吧?总不好一直待在这里。”
“好。”
叶言安虽然舍不得这难得的独处时光,但也知道成亲之前还是要避嫌的。
“等等!”蓉儿看了看叶言安脑门上的包,“我给你弄个热帕子敷一敷。”
叶言安开心得嘴巴合不拢了,“我也是有人疼的人了。”
蓉儿心里欢喜,但还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这张嘴啊,有时候确实欠揍,怪不得老挨揍!”
……
大宇朝定亲走的是三书六礼。
三书分别是聘书(定亲书)、礼书(礼物清单)、迎亲书(迎亲时用);
六礼分别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不管是豪门望族还是平常百姓,走的都是这些流程。
嫁人娶亲,讲求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叶言安和蓉儿的亲事是双方父母定下的,算是“父母之命”,但还需“媒妁之言”。
男女方要结亲,中间必须要有一个牵线搭桥的人,否则这门亲事就不能作数。
所以,叶家需要请一个媒婆。
黑河村之前本来是有媒婆的,但是去年天干,媒婆说媒说得口干舌燥,打水喝的时候不小心栽进井里,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没命了。
还有一个媒婆在井湾村,好巧不巧,就是阿香的婆婆秦氏,人称秦媒婆。
说到阿香,可能没人记得她是谁,但说到她姓霍,可能大家都知道了。
霍阿香是霍家的闺女,霍大年的妹妹,霍仲年的姐姐。
秦媒婆其实来过黑河村。
霍大年之前去井湾村打水,被井湾村村民打了,秦媒婆过来把霍老太怼得说不出话。
当时大家说阿香的婆婆骂人不带喘气的,口才好生了得,一打听才知道是干媒婆营生的。
骆秋月想起霍家,心里有些膈应,但十里八乡除了秦媒婆,实在没有其他的媒婆了。
想着秦媒婆其实跟霍家关系也不好,就把她请来了。
没想到,这一请,还请出麻烦来了。
霍阿香也跟着来了。
除了霍阿香外,还跟着一男一女。
那两人看到小九儿后,马上心肝宝贝肉地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