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叶不为感觉到骆秋月有危险,奋不顾身地飞到蛟龙背脊上,发狠用长剑砍刺坚硬如铁的龙身,“秋月快走!”
然而,黑蛟对幽冥擒龙花势在必得,巨口冲着骆秋月狠狠咬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金色的泡泡飞了过来,正好卡在黑蛟的大嘴上。
“嘎嘣”,黑蛟的牙齿断了半截!
嗷的一声痛呼,黑蛟把泡泡吐了出来。
泡泡滚到雪地上,表面出现龟裂,瞬间碎成粉末。
肉乎乎嫩生生的小奶娃伸出小手手,奶凶奶凶地指着高高在上的黑蛟,“臭蛇蛇!打洗你!”
就是你这只坏蛇蛇在梦里伤害了脑包和阿耐!
“小九儿!”骆秋月一把将小团子护在怀里,飞身后退,“你怎么不听话?你不该来!”
黑蛟看到花朵被带走了,张着巨口飞扑上来。
叶不为挡在她们面前,虎口上血肉模糊,“秋月,带小九儿走!我断后!”
“一起肘!”
小团子小手一挥,空间里的力量猛地袭向黑蛟。
黑蛟被打得掉进湖中,水花四溅,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阿耐,脑包,肘……”
小团子用尽全力发出的致命一击,让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小九儿!”骆秋月抱着小团子脚下不停。
“秋月,快!它又来了!”
身后,水声又起,黑蛟巨大的阴影再次笼罩而来。
小团子吃力地睁开眼睛,正想挥动小手,小金蛇从兜兜里飞了出来,“主人,卷卷来!”
“卷卷……”
看着小金蛇那豆芽菜一样的瘦小身子,小团子鼻子一酸。
还系怪偶。
没把卷卷喂饱饱。
论颜值,卷卷肯定无敌哒。
但论打架嘛。
就……哎……
黑蛟显然没把筷子长的小金蛇放在眼里,伸出利爪,不耐烦地扒拉过去。
这时,咔嚓一声,一道闪电将天空撕裂成两半。
卷卷的豆芽菜身躯在闪电的照耀下无限扩大,瞬间幻化成一只金光闪闪,头上有角,嘴边有须,威风凛凛的金色巨龙!
吼!
金龙发出气吞山河的龙吟,长长的身躯在闪电中穿行,在漫天云海中腾云驾雾,翻搅起阵阵云浪。
遮天蔽日的乌云被它一口吞下,天空中露出久违的明月。
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金龙优美而矫健的身躯在月光下闪着炫目的光芒,令人不可逼视。
“老叶!小金蛇是龙!是头上有角的真龙!”骆秋月惊呆了。
她做梦都不会把眼前的金龙和在桌子上跳蛇舞的金蛇联系在一起。
传说,蛟龙是由大蛇修炼而成,只能生活在凡间;
而真龙却是神物,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行,可于天地之间游走,可于波涛之内隐匿。
看着晕晕乎乎的小团子,骆秋月语无伦次道,“小乖宝,你身边的小蛇竟然是只真龙,那那你到底是啥身份?你不会也是只龙吧?”
小团子:“……”
对,偶系龙。
江湖人称,上班一条虫下班一条龙。
气势磅礴,霸气侧漏的金龙一出现,刚才还凶神恶煞,戾气十足的蛟龙突然像被抽掉了龙筋。
一动不动匍匐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绝对的压制。
毫无反抗的可能。
轰隆。
天空中雷声阵阵。
这些雷声在小团子耳朵里却成了卷卷教训黑蛟的话。
卷卷像变了一个蛇。
声音威严,低沉,带着不容侵犯的威压。
“愚蠢的东西,你可知你今日所为,不但会伤人性命,还会将你多年来的修炼毁于一旦?”
黑蛟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小的知错。”
“念在你修炼不易,多年来还算安分的份上,我且饶你一命。”
“是……”黑蛟带着哭腔,“是小的失态了,只因这幽冥擒龙花,小的已等待百年。”
“幽冥擒龙花对你而言,不过增长几十年的道行;但对这人而言,却关乎性命。你若想早日修成正果,就更应该怀着慈悲怜悯之心。”
“是,小的受教。”黑蛟无声无息沉入湖底。
“去吧。”
金龙看了小团子一眼,发出低沉的龙吟,漂亮的龙身迅速消失在天边。
额,现在就变成卷卷的模样,本龙有些拉不下面子。
还是过段时间再回来跟小娃娃培养感情吧。
快叫住本龙。
快问本龙要去哪里。
快问本龙什么时候回。
“好哒,卷卷。”
小团子强撑着看了一眼气场全开完全变样的卷卷。
介系基因变异?
还系营养过剩?
卷卷,尼突然介么大,窝的兜兜装不下呐!
尼回寄几家去哦,木要再来找偶了哟!
偶木有辣么多肉肉给你七七哟!
天边,听到小九儿心声的金龙身子一抖,心碎了一地。
哎,真是头痛啊!这个无情的铁石心肠。
“回去吧!”叶不为从骆秋月怀中抱过小九儿。
“脑包,阿耐,偶困呐!”
小团子说完小脑袋一歪,直接昏睡过去。
叶不为解开外衫,将小团子包裹在怀里,动容道,“小宝,你上辈子是不是欠了我的?”
“老叶,我们采到幽冥擒龙花了,你有救了!”骆秋月热泪盈眶。
为了这一天,他们整整等了二十年!
人生有多少个二十年?
二十年来,他们隐姓埋名,活成了最平凡的模样。
她眼睁睁看着岁月侵蚀掉他一身的傲骨,磨平了他身上那些耀眼的棱角。
当年那个俯仰天地,壮志凌云的青年,如今已两鬓染霜,再不理会尘世纷扰。
“二十年了,我终于能看清你的模样了。”
叶不为将骆秋月揽在怀里。
“还不如不看。”骆秋月含泪笑了。
两人心情激荡,一时相对无言。
平复好心情后,骆秋月将幽冥擒龙花小心地放入随身带着的木匣子里。
天边出现了鱼肚白,天快亮了。
两条人影快速飞掠下山。
……
叶家静悄悄的,所有人还在沉睡中。
“扑通!”
赵行坚从床上滚下来,慢慢爬到门口。
“蓉儿!”
赵行坚声音嘶哑,像公鸭在叫。
哭了一晚上,他的眼泪都流干了。
最关键的是,他们昨晚说走就走了,他的房门一夜没人关,他被冻成狗了。
“蓉儿快起床,出事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