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锅娘看了一眼张寡妇。
奇怪,黑河村除了张寡妇,竟然还有人干这种事?
“真是伤风败俗!”
“我倒要看看,是谁大晚上的干这种不要脸的勾当!”
两个妯娌撸起袖子,摩拳擦掌打算去捉奸。
黑锅娘拉了她们一把,好心提醒张寡妇,“不会是你家水荷吧?”
“咋可能?”张寡妇满脸的不高兴,“我家水荷可是好孩子!她要是敢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我把她腿打断!”
黑锅娘道:“那咱包操上去,别让他们逃了!”
“一个都别想跑!”
张寡妇语气里有着莫名的激动。
几人马上分散,随着包围圈越来越小,男人们猛的扑上去将那一男一女按倒在地上!
然后用干草把两人的手反绑起来。
张寡妇突然平地一声雷,“大伙快来瞧啊!打谷场出丑事啦!”
声音之大,惊得树上熟睡的鸟儿嘎嘎乱叫,惊慌失措一阵乱飞。
趴在地上的女人气急败坏道:“娘!你干啥?!”
黑锅娘凑上前一看,惊得嘴巴张得老大,“老张家的,真是你家水荷!”
“啥?你别胡扯!”张寡妇装作不信。
“你自己来瞧!”
张寡妇凑上前去,看到自家女儿那张脸后,捂着嘴巴大哭出声,“天爷啊!你这小蹄子咋就是不听话啊!我都让你千万不要来了!你非得气死你老娘不成!”
村民们听到这边的响动后,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就跑过来了。
有人还贴心地点燃了火把。
打谷场上,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着两个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男女,大伙你一言我一语,嗡嗡声一片。
水荷娘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那个女的是水荷似的!
男的将脸紧紧贴在地上,大伙一时瞧不出来是谁,也不好上前确认。
像这种伤风败俗的大事,都必须由里正亲自处理。
“里正来了!”
大家马上让出一条路,里正一脸严肃地走进来。
“里正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水荷娘爬过来扯住里正的裤腿。
里正本以为是已婚男女偷情,像这种男女可都是要沉塘的。
没想到却是没出阁的水荷,当下愣住了。
“做主?你家闺女干出这种丑事,你还有脸要我做主!”
“不关我家水荷的事啊!” 张寡妇将大腿拍得啪啪响,“是叶家的叶言安把我闺女哄骗来的啊!”
“什么?”
“叶言安!”
吃瓜群众惊呆了。
叶言安最近可是村里的红人,大家对他的印象刚刚改观,他咋就被搅进这种风流事了!
“娘!别说了!”水荷凄厉叫着。
张寡妇尖声哭道:“我要说!我必须说!闺女你不要担心!全村都会为你做主!”
“大伙都听我说!是叶言安!他非约水荷在晚上见面,水荷心里虽然喜欢他,但也知道私会不对!她跟我说,叶家今非昔比,不答应叶言安,万一得罪了叶家可咋办?”
“我跟她说,宁可得罪叶家也不能答应。可这丫头心里害怕,瞒着我还是来了!”
“里正啊!我家闺女被叶言安害得名声尽毁,这事叶家必须负责啊!”
“你想要叶家咋负责?”
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大家循声望去,发现骆秋月赫然就在人群中。
张寡妇扯着嗓子叫起来,“言安娘!你可算来了!你儿子做出这种丑事,害得我闺女失了清白,你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一头撞死在你家门前!”
骆秋月慢悠悠叹了一口气,“这么激动干啥?有话好好说,有事好商量。你想要叶家咋样,我都听你的。”
水荷娘一愣。
骆秋月不是善茬,她本来以为这事要闹上一闹的,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好说话!
“算你识相!我要叶言安娶水荷进门!”
“还有吗?”骆秋月问。
水荷娘又一愣,还有?她还没来得及想啊!
“比如彩礼要多少?”骆秋月笑吟吟地提醒她。
“对对对!彩礼!”张寡妇激动地从地上爬起来,“我家水荷本来是要嫁到镇上大户人家去的!如今被你儿子害了,彩礼你至少要给四百两银子!”
“四百两!”众人齐齐叫出声来。
乡下人家的彩礼一般是十两二十两。
镇上好一点的人家五十两,也有给八十两的,最多没有超过一百两的。
他们从来没有听过高达四百两的天价彩礼!
这张寡妇明摆着是狮子大开口啊!
可又有啥办法呢?谁让叶家理亏在先?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骆秋月点头,“你家水荷模样长得好看,确实值得四百两银子。”
哗!人群炸锅了。
谁不知道骆秋月抠门?四百两!她眼睛眨都没眨就这么答应了?
里正眼睛瞪得老大,言安娘到底是疯了还是傻了?
水荷与叶言安私会坏了名声,除了嫁给他还能嫁给谁?
叶家即使一个铜板都不出,张寡妇也必须嫁女!
这么简单的道理言安娘咋不明白?!
“不过哩……”骆秋月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娶媳妇这种事,还是要问问言安自个儿的意见,万一他根本就瞧不上水荷,我也不愿勉强他。”
“这可由不得你……”
张寡妇正要争辩,骆秋月扬声喊道:“言安!你愿意娶水荷吗?”
“不愿意!”
大伙齐齐看向趴在水泥地上的男人。
“言安,这就是你不对了!”
“对啊言安,你都跟水荷私会了,你必须要娶她!”
“我跟谁私会了?!”
叶言安扒开众人挤进来,看着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的人们,“我一直都在家里做脱粒机好吗?各位能不能搞清楚情况再说话?我人在屋里坐,锅从天上来,不兴这样耍我吧!”
“叶言安!怎么可能?!”
张寡妇白着脸尖叫着,急急冲过去把地上的男人掀起来。
“三黑子!!!”大家异口同声叫出来。
“为啥会这样?!”张寡妇发疯地撕扯着水荷的头发,“你不是说叶言安约的你吗?咋变成他了?”
水荷哭道:“我也不知道!明明是叶言安约的我,却变成了三黑子!”
叶言安冷笑,“你不要乱说话,我可从来都没有约你!”
水荷突然想起什么,“金宝!是金宝来报信的!只要问金宝,就知道我没有冤枉叶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