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使他面容扭曲狰狞，身上骨骼错位的声音听的人心惊胆战。
季晏礼他们看到这画面，都扭过头看向顾衍舟。
顾衍舟没有在意他们审视的目光，而是抬手遮住苏阮眼睛，勾唇继续折磨李昊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此时的李昊阳眼珠子早已掉落，七窍不断往外喷血，血肉被尖利的骨头刺穿，身上到处都是突起的森森白骨。
听着他越发刺耳尖利的声音，顾衍舟皱了皱眉。
被捂着眼睛的女孩显然也听到了这惨叫，快速眨巴了下眼睛。
卷翘的睫毛扫过男人手心，痒痒的，一下下撩拨着他的心。
女孩是在害怕吗？
可他只剩一只手了，不能把女孩耳朵也捂住。
算了，直接让李昊阳解脱吧，就当是他好心。
刹那间，殷红的血液和碎肉飞溅在一旁震惊的李倩倩和宋品诚身上。
李倩倩颤抖着手摸向她沾了碎肉的脸，胃里一阵翻涌。
刚想强行忍住呕吐感，却感觉到自己身体似乎也有一种被挤压的感觉。
“呕——”
因这诡异的感觉，她没忍住弯腰呕吐，刚开始还只是食物残渣，可最后竟吐的越来越血腥。
李倩倩那原本就苍白的小脸更加没有血色，挂满血丝的嘴唇也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最终落得个和李昊阳一样的结局。
苏阮借助透视欣赏了两场艳丽的烟花表演，被遮住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但看到男人似乎还没打算收手时，她突然急了。
可别伤害到她亲爱的娇软值啊！
女孩将顾衍舟的手拨开，向受伤的宋品诚跑去：“呀！那边好像有人受伤了，我过去看看！”
看着女孩的背影，失落和焦虑侵占了顾衍舟的内心，他原本有些愉快的心情一瞬间跌落至谷底。
旁边的顾星衍倒是松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他刚刚是看错了，阮阮姐那么天真善良怎么可能会露出那表情呢。
林妍兮和安诺意味不明地看了眼顾衍舟，紧接着赶紧去追女孩。
季晏礼站在原地没动，推了推眼镜，墨色眼眸中含着审视的意味看向顾衍舟。
顾衍舟深潭一般看不出情绪的眼睛迎上男人的审视。
两人眼神交汇，周围空气似乎有些凝结。
顾星衍挠挠头，把空间留给两人，也跟着追了过去。
季晏礼冷漠地开口质问：“为什么要杀死李昊阳和李倩倩？”
“想杀便杀了。”
“我不想阮阮身边出现一个阴晴不定、狠戾残暴的疯子。”
听到他提起苏阮，顾衍舟这才正了正神色，解释道：“你既然认识他俩，那应该知道他俩不是什么好人吧。”
上一世那两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李倩倩经常装作普通人的样子寻求庇护，被好心人收进队伍后，就直接将队伍里的物资都卷跑。
并且两人在加入宋品诚队伍后就害死了他弟。
他并不认为他们这一世会是个好人。
看着女孩的背影，顾衍舟又继续补充：“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对苏阮不好。”
季晏礼对他的话存疑，但看向宋品诚的眼神里逐渐浮现出冷意。
那边的宋品诚看见女孩跑到他面前，两眼发光的看着他，心里突然有些感动和得意。
以前的苏阮虽然美丽却实在木讷，而现在的她却变得更加漂亮，一举一动都透着以往没有的灵动。
看着女孩如此漂亮而且又喜欢他，宋品诚觉得自己也不是不可以给女孩个追随他的机会。
“阮阮，我好渴！给我喝点水！”
苏阮歪歪头，不知道男人哪来的脸敢命令他。
不过听了他的诉求，苏阮突然笑容诡异地递给了他一瓶水。
宋品诚原以为女孩会喂给他，结果发现女孩似乎是想让受伤的他自己喝。
他忍痛抬起受伤的胳膊，虽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是给女孩扣了几分。
林妍兮刚想阻止，但看见男人已经举起矿泉水大口大口喝着，便将自己没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省得给苏阮落下把柄。
有些感动的顾星衍对跟过来的顾衍舟感叹：“在如今这般尔虞我诈的社会里，多少人为了一瓶水大打出手。
阮阮姐却还是那么的善良，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啊！”
呵呵，他看是出淤泥而涂抹均匀吧！
要是苏阮都能称得上善良，那这世上就没有狠毒的人了。
没看见连安诺那个小屁孩都有些欲言又止，他弟还真单纯地以为苏阮给出了车祸大出血的人喝水是善良。
顾衍舟叹了一口气，不愿多说。
外面的动静如此大，自然是引起了商场里人的注意。
几位穿着军装的男人从商场大门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
男人一双剑眉不怒自威，当看到不远处四溅的碎肉和鲜血时，眼神锐利地看向外面站着的顾衍舟几人。
结果一眼就注意到了一个穿着粉色蓬蓬裙，怀里抱着一只小奶猫的女孩。
那是昨晚刚救过他性命的人！
他急忙上前，有些激动道：“您好，感谢您昨天救了我们所有人！我叫徐雷，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请尽管找我！再次感谢您！”
苏阮摆摆手，并不在意：“不用谢。”
在宋品诚的印象里，苏阮一直都是低着头，不敢与人对视，就算偶尔眼神交汇在一起，她也会快速移开她那胆怯的眼神。
沉闷木讷，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现在他却看见女孩被这么多人簇拥着，宋品诚的眼底染上了一层阴沉和不真实感。
压下心中那股他不愿承认但确实存在的害怕，他像是想证明着什么：“苏阮，扶我进去休息。”
宋品诚刚说完这话，嘴巴就不受控制地张大，像喷泉一样喷出血液，吐出的那摊血迹里竟有些内脏碎片。
苏阮发誓，这真不是她的本意！
她只不过是一个不会拒绝别人，不忍心看到男人口渴的善良小女孩罢了！
那些军人们赶紧将狂吐不止的宋品诚架回商场，找医生替他进行简单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