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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他像云一样的飘走了(1 / 1)


时间进了进到了九月,O7年的9月2日,很平常的一天。

我们像以往一样,还是重复原来的工作,队伍里有谁没谁没人注意,晚上回家时听到一个不幸的消息,张东旭也是我们的工友。今天9月2日他缺席了今天的工作,他为了挣俩快钱儿,跟船出海,人掉海里了,没上来,人没了至今没有找到。

后来才听说他因为给人别人家上船出海了,当时可能由于风高浪急,操作失误掉到了海里,人没上来,被大海带走了,我们是沿海地区,在码头上,有些养船的人,因为缺人就在码头上,临时找人,因为你缺一个人两个人,可能这一次又出不了海,挣不到钱,所以说有些船主,就花高价雇佣一些当地挣快钱的小工上船,张东旭就是因为被船主雇去上船当小工,一次给500元也是利益的诱惑。还有一方面抹不开情面,后来才知道雇他的人,跟他们家有一定的关系,他才临时去船上干活了。

谁也没想到,仅仅的一次雇佣关系,他就把命断送了大海上。

十几条船在大海上找了三天三宿,也没有找到人,人就像凭空消失一样,老李听说后惋惜的说,可惜张东旭那人,此人性格有些孤僻,不爱说话,但有一股犟劲儿,干活儿利索,指哪儿打哪儿。

我说那人干活可以,因为是我们屯儿的人,相当相当了解,头几年他还在给他哥种地,因为他哥地包的多,他负责给种一年给多少钱,这几年他哥的地没有了,他就出来打工,春天才跟我们干,也干了好几个月,但是那天没来我们我们大伙都没注意,因为他不乐干打工这活,打工的活对个人约束太多,在工地被人管着他有点不习惯。

老李说,“一次给500,这都是钱惹的祸。”

这不是刚到开海吗?因为是封鱼期,在9月1号儿开海,渔民们都呆好几个月了,憋的瞪瞪的,眼睛都憋红了,着急出海挣钱,头一次出去没有人儿,船主真的耽误钱,所以说他们才能高价雇佣小工儿给他出海。

这几年船上也没少出事儿,总会有人失踪,撞船儿,翻船儿,有些是人为的,有些是自然的贪风了。

我头几年也在船上干过,我干了四年,但是我越干越害怕,胆儿小,一看他浪头我就害怕,所以说这几年我说啥也不干了,别挣俩钱儿,再把命搭上。

老李说,“你还挺明智的”。

我说,“不明智不行啊,真的胆儿小,看见浪头害怕,上船,我倒是不晕船,多大风我都不晕,就是害怕浪头。”

张奇说,“我晕船,那船给我多少钱,我都不带去的。”

我说,“晕船你干啥,没个干。”

武二说,“我20岁前儿在小队的风船上干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在风船上还干过呢,在风船上干过活的人,人都挺厉害,风船到现在都淘汰了,换机船了,设施上差老了,跑船儿都差老了,你现在这机器船指哪儿打哪儿,那风船儿就不行,风船儿在海上走之字,直道走不了。

我说,“我刚开始干前儿,并没感到害怕,可是我越干越害怕,越干越害怕,越瞅浪头越害怕。”

所以说现在看船上挣多少多少钱,我都不带眼热的,那个钱真不好挣,

老李说,“那他是怎么回事儿啊?”

武二说,“他侄女儿跟那个船主的儿子搞对象儿了,正好缺人找他,他就去了,去了就把命搭在里头了。”

张奇说,“我说的呢,他跟那个船主也没啥交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人与人的关系很奇妙,看似没啥交集的两个人,还有许多藕断丝连的关系,人与人的关系有时说不清楚。

张奇说,“我就知道一开始他给他哥种地来了,他哥也不知在哪弄的地,弄了100多亩地儿,他给他哥种,这回他哥地没有了他跟咱来打工来了。”

那也是船主找他抹不开情面,才能去的,其实他没上过船,这冷不丁上船,脚底下没根儿,风再大点儿,这咋整就掉下去了?你寻思寻思那大海是无情,人掉下去了,几个浪头就把人卷走了,那人还能上来吗?

中午吃完饭,我久久地凝视着天上飘过的白云,是不是他也像云彩一样被风吹的飘走了?其实人这一辈活的真不易,年轻时为孩子打拼,孩子大了,又为孙子打拼,本来他有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儿子也考上了大学,工作的相当满意,扔下老婆儿子,自己了了无牵挂的走了,没带走一丝云彩?

后来人们都自我安慰。

张奇说,“走了也好,走了也解脱了。”

我说,“这叫啥解脱,这叫劫难还解脱。”实际事儿都没发生在自己身上,都学会了自我安慰。

老李说,“其实不熟悉那个那种工种就不应该去干”。

我说,“那也是抹不开情面,要不他不会去,我从没听说过他上过船,怎么能去船上干?”

船上挣钱呢,一个好的船员,一年挣十多万呢

张奇说,“看像是十多万,那得遭多大罪呀,一直干到过年跟前,等这地方冷了,又去天津去干了,到过年跟前儿才回来,一个月一万多块钱儿,真的不多。船员都是月工资。”

老李说,“一个月一万多块钱,还真的不多,这都什么年代了,才一万多块钱,一个月一万多块钱儿还多,”

我说,“船上待着的时候多,有时一趴风就趴好几夭,一个月真正干活没几天。”

武二说,“得了吧,现在都是大船,都是好几百马力的,六级风,照样作业,还干不了几天活,盯着干,累个半死。”

“像我们过去那风船儿呢,吃了大鱼大肉,真干不了多少活,有时候干一天活趴半个月风,那就是风船上的活,可能干了一天活儿,就把一个月的钱都挣出来了,所以说他才待的心安理得。”

船上那活我知道,都要做到手脚麻利,手脚不麻利的人,干不了船上的活。

老李说,“张东旭那人干活都挺利索,我看好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是这样的结果。”

我说,“多利索的人有一个熟悉的过程,没有熟悉的过程,冷不丁的上船,哪哪都不熟悉,也不好使,可能就是犯那个病,哪哪都不熟悉,上一次船把命丢在了大海上。

其实我们只是替他感到不值,偶尔的上了一次船把命交代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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