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杜勒斯先生所说的苏台德德意志人有很多人拥有德国国籍这件事情……”
阿尔萨斯说到这里语气也越发的低沉起来,似乎对于这个问题很难以启齿,不过下1秒他的语气突然变得高亢而尖锐,这样的举动一下子就把在场的杜勒斯给吓了一跳。
“作为整个布尔什维克世界的典范,在捷克斯洛伐克不仅仅有苏台德德意志人拥有德国国籍,还有捷克斯洛伐克人拥有国籍,甚至还有接近几百万波兰人也拥有德国国籍,他们在现如今的普鲁士拥有工作,也在普鲁士定居,所以根据普鲁士宪法,我们自然理所应当的授予,他们应该得到的东西。”
说到这里阿尔萨斯朝着有些发愣的杜勒斯挑衅道:“关于普鲁士境内的波兰人问题,我想杜勒斯国务卿先生应该没有所谓的问题了吧?”
“我还有问题!”
杜勒斯并没有因为阿尔萨斯的攻势而停止了自己的提问,反而还有淡淡的举起了自己的手又问出了一个问题:“请问阿尔萨斯先生对于普鲁士经历的波兰人又是怎么看的呢?或者说普鲁士近代的德国人会不会把他们看作成一种安定的危险呢?毕竟曾经的德国人也不是没有前科,所以我还是对于这些波兰人未来的安全,有着一丝顾虑。”
杜勒斯曾经的职业是一个律师,所以说他问出来的问题通常就很刁钻,往往能问出其他人感觉到心头一惊的问题。
不过阿尔萨斯可能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意外,这些问题对于阿尔萨斯这种老辣的政客而言,简直就是搞笑。
他对着杜勒斯冷漠的笑了笑,随后手伸进了自己座位下的抽屉,里面如同变魔术般的拿出一大堆资料递给了在场所有人。
“阿尔萨斯先生,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阿登纳一边笑着拆开这份文件一边十分给面子的询问道。
对于阿登纳的捧场,阿尔萨斯自然而然地选择了回答他的问题道:“这是一份关于普鲁士境内波兰人的就业情况,以及波兰人的生活水平,还有他们现如今的生活状态,我想这些都已经足够说明普鲁士和波兰的边界,压根就不需要任何的改变。”
杜勒斯还是一如既往的刁钻,脸上露出冷冷一笑,便将阿尔萨斯分派过来的文件,直接扔在了桌面上道:“这能说明什么?一部分资料而已,能够解决什么所谓的问题吗?阿尔萨斯先生,我们现如今是在讨论德国统一问题,这是一件整个世界最重要的事情,你用这样一份不知道真假的文件来糊弄我们,你觉得有意思吗?”
面对杜勒斯的挑衅,阿尔萨斯自然也不会给对方任何的面子,他壮硕的身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悠悠地走到了杜勒斯身边。
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似乎隐藏着巨大的怒气,总之熟悉阿尔萨斯的人都清楚,那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看到这家领导人这副样子,格罗提渥不由得心里面冒出了一丝冷汗,说实话,以前他从来都不相信传闻中的留言,那就是传闻中阿尔萨斯打掉了贝利亚一颗牙,但是现在看来的确有可能是真的,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什么动手的好时机,一旦在这里动手,毫无疑问,整个普鲁士这么多年的努力,将要全部白费……
不过,格罗提渥这个想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是杞人忧天,阿尔萨斯当了这么多年的政治家了,如果说他还搞不懂这些道理的话,那他还真的不用当上了这个普鲁士的最高领导人。
他之所以走到杜伊斯面前,纯粹就是为了在大脑里面酝酿如何反击这个家伙。
果然刚刚走到杜伊斯身后的阿尔萨斯,如同长辈一样拍了拍杜伊斯的肩膀,脸上也勾起了一丝不咸不淡的微笑。
“杜伊斯国务卿先生,我听说美国是一个文明讲法治的国家,那里的人在法庭中,经常会邀请律师为自己辩护,请问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这件事当然是真的,毕竟美利坚合众国是这个世界上最讲文明和法治国家了,那块土地的人民生活的极其幸福和自由和自豪。”
杜伊斯虽然搞不懂阿尔萨斯在内心里面打着什么样的算盘,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在这个会议中吹嘘自己的国家。
“既然如此,那么您身为一个律师,为什么在谈判中连基本的证据和资料都不查看呢?难不成像您这样的美利坚律师在帮助被告人或者说原告的时候从来都不查看所谓的证据吗?”
阿尔萨斯虽然语气中充满了吹捧的口气,但是不知为何,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了阿尔萨斯夹枪带棒的惊奇口吻,那种语气似乎是对于新鲜事物的好奇……
“或者说,美利坚的法官从来都不查看这人的证词就可以公正的审判每一种案件吗?我的天呢?看起来美国的漫画的确没有说错,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超人,而且不止一个!”
“这家伙……”
尼克松也被阿尔萨斯的这个问题给问得差点当场笑场,说实话,他和杜勒斯都是出身于法学习的,而且两人还是共同的职业都是律师,对于这些问题,要是换做平常的话,他们肯定能答的出来,但是换作现在,尼克松自己也被阿尔萨斯这个问题给笑到了……
杜勒斯很显然被阿尔萨斯这个问题,问得宕机了,说实话,他大脑曾经预演过无数次和阿尔萨斯的对话,但是从来都没有幻想过阿尔萨斯能够当着自己的面问出这样的问题。
虽然说杜勒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这并不影响杜勒斯昂起自己的脑袋,因为他清楚像这样的国与国的谈判,最重要的就是气势,哪怕自己一时间答不上来,也要给对方做出一个强硬的姿态,更何况现如今的美利坚合众国还是世界上第一强国,所以他不甘示弱地抬起了自己的脑袋!
不过他刚刚抬起头,就发现阿尔萨斯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那双如同太阳闪烁的眼睛,在灯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刺眼,以至于他不由得凝视住了自己的眼睛,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格挡住阿尔萨斯所散发出来的光芒。
现场的所有人似乎都乐于看到这两个人针锋相对,对于两人的对视,在场的所有代表都没有出声,哪怕是阿尔萨斯的忠实手下们也闭上了自己的嘴巴,等待着这场对视的结束,但是所有人都清楚杜勒斯这个人陷入了下风。
于是,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阵寂静的沉默之中。
终于阿登纳率先开口了,他朝着阿尔萨斯举起了自己的文件笑着说道:“阿尔萨斯先生,看起来您对于这次谈判是准备许久啊,不过我想问一问为什么我的资料上却是法文?你应该清楚德国人的小学教授的是德语,而不是法语。”
“是吗?”
阿尔萨斯对此笑了笑,随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后向前走到了阿登纳的身边,从那一代法文资料中抽出了一份德文文件笑着说道:“有时候你往下面翻一翻,说不定就能找到新的道路。”
“但愿如此。”
阿登纳朝着阿尔萨斯淡淡的对视了一眼,随后笑着说道。
“好吧,既然杜勒斯国务卿先生讨论起了波兰问题,那么我们就来讨论一下关于波兰问题的来源。”
阿尔萨斯淡淡的笑了笑,随后朝着格罗提渥道:“奥托,把我抽屉里面的那份地图拿出来。”
“好的。”
格罗提渥点了点头,随后利索地从抽屉里面拿出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地图摆在桌面上,这是一项巨大的普鲁士地图,上面标注着波兰和普鲁士现如今的边境线。
“大家都清楚普鲁士近的有大量的波兰人,这一点我们都是无法否认的。”
阿尔萨斯从一旁拿过随从递过来的教棍,随后毫不犹豫地指了指斯大林尼亚,萨克森,西里西亚,东普鲁士等地区,然后说道:“这些都是波兰人居住的重点地区,那么是不是按照杜伊斯先生的理解,作为补偿,我们是不是要把这些地方全部割让给波兰呢?”
“我们并没有说让普鲁士割让所谓的西里西亚还有萨克森等地区,这些都是传统的德意志区域……”
说话的是尼克松,他兴致勃勃的开口说道,似乎早就想对上阿尔萨斯这个年轻的对手,而杜伊斯却不知道为何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支烟,开始默默地抽了起来。
尼克松用极其直白的眼神看着东普鲁士地区说道:“我们说的是让普鲁士的波兰人和东普鲁士的德意志人和西普鲁士的德意志人进行交换,以换取波兰的出海口,阿尔萨斯先生应该清楚,现如今的一个出海口,对于一个国家的发展来说,极其的重要,而现如今波兰并没有任何的出海口,没有出海口的他,像一个被囚禁的犯人一样,被关在监狱之中。”
“看起来我们的尼克松先生还真是如往常一样深明大义啊。”
阿尔萨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似乎对于尼克松的想法有些发自内心的赞同,但是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话锋一转,一脸冷酷的盯着尼克松道:“那么既然如此,尼克松先生为什么不帮蒙古人说话呢?蒙古人也没有出海口,他们也和现如今的波兰人一样,没有任何的出海方式,那我就请尼克松先生帮帮他们吧。”
“您这是歪理,波兰的问题和蒙古的问题完全不一样,普鲁士土地上的有大量的波兰人,而美利坚合众国没有任何的蒙古人!”
尼克松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他一抬头,双眼逼视着阿尔萨斯,似乎是想从气势当中压垮对方。
“既然如此,那我们再来打一个比方,假如说现如今的美利坚和蒙古发生了领土冲突,或者说蒙古人通过游牧的方式到达了阿拉斯加,那么当两者发生冲突的时候,身为上帝所选中的国家,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会怎么做呢?”
但是很显然尼克松的小把戏在阿尔萨斯面前并没有起什么作用,他淡淡的挑了挑眉,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化解了尼克松的攻势。
随后阿尔萨斯有意无意地抬起了自己的眼眸,冷冷一笑道:“那么我来帮美利坚合众国出一个主意,按照美利坚合众国的逻辑,既然我们境内有蒙古人,那么我们就跟他们交换。”
阿尔萨斯停顿了一下,缓和了自己的语气,随后用一种严肃的口气说出了最荒谬的话道:“用整个阿拉斯加换取整个蒙古,将蒙古境内的几百万蒙古人,彻彻底底地安置在阿拉斯加怎么样?”
随后阿尔萨斯再一次停顿的下来,因为说实话,他实在是害怕自己再说下去会逗笑自己,因为他也感觉这番言论,实在是太过于荒谬了。
“你!”
这番言论,哪怕是巧言善辩的尼克松,也被阿尔萨斯的这些逻辑给整得够呛,嘴唇张了张想要反击,但是楞是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尼克松先生难道不觉得这份交易很公平吗?”
阿尔萨斯在缓解心情之后,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说起了这番言论,他一边说话还一边比划着这份计划,对于美国有多么大的利益。
“据我所知,阿拉斯加的土地面积大约是171万平方公里土地,而蒙古只有150万平方公里,但是蒙古境内矿产丰富,有着所有人都眼馋的铜矿资源,还有比阿拉斯加更适合居住的土地,虽然说没有出海口,但是总归比阿拉斯加的冰天雪地要好得多吧?”
阿尔萨斯越说越得劲儿,以至于他甚至兴冲冲地朝尼克松开始比划起来,似乎是真的想帮助美利坚合众国完成这个交易。
“虽然说美利坚合众国失去了2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但是我们的美利坚合众国朋友们也不吃亏呀,拿到了能够居住几千万人的土地啊。”
说完,这话阿尔萨斯还杀人诛心的朝莫洛托夫使了一个颜色,莫洛托夫哪还不懂阿尔萨斯打的算盘?自然也是跟着起哄拍了拍桌子笑着说道:“是啊,作为蒙古最坚实的朋友,我现在就可以帮助我们的蒙古朋友做这个决定,只要尼克松副总统在这里同意,那么我们就可以立马安排一批蒙古人移民阿拉斯加!”
说到这里莫洛托夫的脸上还罕见地露出了一丝豪迈,似乎是为了美国朋友们做出了很大的牺牲一样,他高声嚷嚷的道:“但是考虑到美利坚合众国的朋友们迁移到现如今的蒙古地区有些麻烦,我们可以大方的让我们的阿修罗朋友们开放天津港口作为美国移民的中转站,怎么样够大方了吧,尼克松副总统?”
“就是就是!”
阿尔萨斯自然也跟着起哄,他高声地嚷着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说道:“普鲁士愿意给每一个移民到蒙古地区的美国人3000普鲁士马克的援助,也彰显我们对美国朋友的尊敬!”
“这两个搭台唱戏的小丑,他们不应该成为所谓的领导人,而真应该去马戏团里面当小丑!”
原本还在抽烟的杜勒斯被这两个家伙的一唱一喝给整的满脸发绿,说实话,他在美国呆了这么多年,会见了这么多的美国政要和外国政要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谈判的无耻家伙,这哪是什么一国的领导人?这分明就是打着台子唱戏的小丑!
不过即便如此,杜勒斯依旧没有急着说话,因为他清楚在愤怒的情况下发言恰恰中了阿尔萨斯和莫洛托夫的圈套,所以他们现如今越发的愤怒,这个时候便越发的不能说话,因为只要一说话,那么他们就中了眼前这两个家伙的圈套。
他们现如今在这里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美利坚合众国的言论,只要他们在这里说出一句话都有可能对于未来的局势造成不利的结果。
所以对于阿尔萨斯和莫洛托夫的一唱一喝,杜勒斯只能是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在心里面暗自咒骂眼前的这两个家伙,同时也在脑海里面思索自己的反击策略。
但是杜勒斯能够忍受这样的侮辱,不代表年轻气盛的尼克松能够忍受这样的羞辱,现如今的,他早就已经没有了之前那副绅士的模样,
尼克松已经被阿尔萨斯这一番轻调的言论给激怒了,他的眉头紧锁,额上的青筋明显凸起,宛如一条即将爆裂的蟒蛇。眼神中闪烁着怒火,炽热的目光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点燃,终于尼克松爆发了,他狠狠的拍了拍桌子大声叫嚷道。
“用阿拉斯加换蒙古地区简直就是荒谬!且先不说生活在阿拉斯加跟美国人愿不愿意离开那边土地,即便是同意了,那么美利坚合众国也不会同意这个荒谬的方案,因为那是上帝赐予美利坚合众国的土地,没有任何一件事情和任何一个国家能够让那边土地和我们分离。”
尼克松说完这话的手紧紧握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青筋贲张。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很显然刚才的那番话已经让他浑身上下的愤怒倾解而出,以至于他的身躯迟迟都没有恢复过来。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仿佛还不解气的一样盯上了阿尔萨斯,随后尼克松不停地用手指着阿尔萨斯咄咄逼人的说道:“美利坚合众国永远都不会放弃任何一片上帝所赋予给我们的土地,永远都不会!”
尼克松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威严,语气中透露出对阿尔萨斯对自己言论扭曲的愤慨和不满。
不过阿尔萨斯似乎对于对方的言论并没有太多的情绪,他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这番言论而感到任何的愤怒,反而释然的一笑。
但是你仔细看的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的光芒,就连身体都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他实在是太兴奋了。
因为阿尔萨斯清楚他为整个德国留住了整个普鲁士,他赢了!
“这个尼克松真的不是上帝派过来惩罚我的吗?”
杜勒斯在听到尼克松说出这番话之后,差点直接气昏在会议室里面,这个家伙真的是律师出身的吗?怎么这么容易就猜中了对方的陷阱?
你当时诬陷你对手是布尔什维克的勇气和理智去哪儿了?就这样的水准,你当什么副总统啊?我们的政党怎么就选了你这个蠢货当副总统啊?就这样将整个普鲁士地区都送出去了?
杜勒斯已经开始在内心里面不停的吐槽尼克松了,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蠢了,被对方的两三句话就拉入到了对方的陷阱,你明明可以憋着耍赖不说话的,哎,还是太年轻啊……
而尼克松本人在说完这话之后也呆立当场,因为能做上美国副总统的家伙,从来都不是什么蠢人,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大脑就自动做出了警告,但是奈何嘴巴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他实在是刹不住车……
短暂的时间,他的大脑又开始重新运转起来,似乎想为刚才的言论打上一次补丁,可阿尔萨斯岂能给他这个机会?立马开口盖棺定论道:“既然尼克松副总统先生都觉得这番言论比较荒谬,那么我想尼克松先生所说的给与波兰出海口的想法,还有跟波兰人口交换的想法,这两个想法的荒缪就可想而知了对吧?”
阿尔萨斯停顿了一会儿,随后又给自己刚才的那份言论打上了一个补丁:“而且至于波兰没有出海口这个荒谬的话题,对于我们来说也十分可笑,自从普鲁士和波兰的最终协定签署之后,普鲁士一直都给予波兰经济补偿,还有无偿的给予波兰使用港口的权利,更何况普鲁士每年的关税还有很大一部分都流入了波兰的口袋,所以关于波兰没有出海口,这个问题可以再此终止了,因为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傻瓜国家,能够为了另外一个国家做到这种地步,更何况这两个国家在几年前还为了一点点土地,打身打死!”
阿尔萨斯再一次停顿了一下,他还顾着在场的所有人用正义凛然语气开口道:“我相信全世界的国家,除了普鲁士能够做到这么傻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