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章为了人民和国家！
威廉温特没有出去多久，一个浑身上下包裹的严实的人走了进来，他摘下帽子露出了一头的金发，还有让阿尔萨斯让熟悉的面孔。
“哈尔西，你来看看这个。”
阿尔萨斯将手中的第一季度报告递给了哈尔西然后说道：“我们的第一阶段进行得很成功，但是我感觉第二阶段，有些过于繁杂了，而且继续这么搞下去的话，波兰的经济很有可能会直接崩溃，我们一年多的努力可能会直接白费……”
哈尔西没有说话，他只是不停地翻看着那份报告，心中也在不停的斟酌起来，这份报告上面说的没错，和他心目中预想的结果一模一样，1300万人陷入饥饿状态，在哈尔西眼里面这些完全都是值得的，主要通过这次计划，彻底摸出掉了波兰人的民族性质，他个人感觉就算这1300万人全部死光了都值。
“你觉得该怎么做？”
阿尔萨斯看到哈尔西没有说话继续问道。
“怎么做？”
哈尔西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随后他放下了手中的计划报告说道：“我还是那句话，继续执行九头蛇计划，把整个波兰的民族性质彻底抹去，把那些敢讲真话敢说实话的人通通杀掉，彻彻底底的敲断整个波兰民族的脊梁，让贝利亚去搞下去吧，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已经足够，让斯大林枪毙他好几回了，至于经济方面，我认为也不是很大的事情，波兰现在是农业区对我们的影响，简直就是微乎其微，实在不行，我们就向乌克兰方面进口粮食就行，让波兰人继续闹吧。”
“所以说我们第二阶段的目标，依旧是将我们的手伸向波兰的民族主义分子，从文化教育宣传方面，彻底扭曲掉他们的历史和民族性质。”
“一个没有自己语言的民族，一个没有自己文化的民族，一个没有纯正历史的民族，最后的结局一定是毁灭。”
“所以说到时候我们的同化工作很容易就展开了，要不了二十年，我相信这片土地上就没有波兰人，只有普鲁士人……”
“…………”
阿尔萨斯没有说话，虽然说他很赞成哈尔西的说法，但是身为统治者，他不得不考虑这场运动所带来的损失，第一阶段的财政报告已经说明了，这一点了，让整个波兰重新摧毁成白地，实在是让他有些不能接受。
“你有顾虑？”
哈尔西和阿尔萨斯相处了这么久，自然也能看出他脸上的表情代表什么意思。
“我想将下一步的工作重心，转移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身上，打倒罗科索夫斯基，然后从他们派系手上夺得波兰人的军队。”
阿尔萨斯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惊人的话。
“…………”
这下轮到哈尔西沉默了，他万万没想到阿尔萨斯的胆子居然这么大，居然想夺回原本属于波兰政权的军队控制权，要知道，自从阿尔萨斯掌控了波兰的政权，阿尔萨斯控制下文官集团和军队之间就形成一种默契，那就是双方承认对方的控制地位，互不打扰。
就连当时阿尔萨斯向希腊派遣波兰志愿军的时候，也是事先下罗科索夫斯基报备过的，如果真要这么做的话那就势必要和贝利亚联合一起斗倒罗科索夫斯基。
那么到时候清算贝利亚责任的时候就有可能要阿尔萨斯集团也牵扯进去，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想怎么做？”
哈尔西问道，虽然说他的内心不认同阿尔萨斯这样做，但是他仍然下意识地问道。
“我想把九头蛇的首领身份嫁祸给罗科索夫斯基，正好罗科索夫斯基的父亲，也是一名波兰人恰好对应着这个身份，然后我们再和贝利亚联合，一口气将罗科索夫斯基在波兰影响力彻底扫除！然后再联合赫鲁晓夫，清算旧账，将贝利亚彻底的毁灭！”
说完阿尔萨斯还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就好像一切都胜券在握一样。
听到这里哈尔西急忙摇了摇头，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我绝对不能容忍你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参加这个事情！要知道这场行动的收益和付出的风险同样巨大，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们只需要等到贝利亚彻底将波兰的局势搅乱之后我们在下场就行了，而且到时候你怎么能保证，我们陷害罗科索夫斯基的行动的行动能够成功？你又怎么能保证贝利亚在落网之后不会将我们供出来？”
“你知不知道到时候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会白费？你现在所做的一切简直就是在赌博，从这个计划开始的第一阶段，我就不支持你这样做，后来你跟我说你会保证自己安全，结果呢？阿尔萨斯！那一枪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就打中你的心脏！你知不知道你死了，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完了？”
“你知不知道你是整个普鲁士核心？你是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的！你要是出事儿了，我们都完了都完了，明白了吗？”
哈尔西越说越激动，身体也不是觉得离阿尔萨斯越来越近，唾沫星子更是直接喷在阿尔萨斯的脸上。
“我们每次行动不都在赌吗？”
阿尔萨斯听到哈尔西的话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因为他觉得哈尔西肯定会支持自己的决定，毕竟哈尔西自从跟谁自己开始，从来都没有质疑自己的决定，一直都是无条件服从，可是现在他居然质疑自己？
而且还是这么关键的时候。
“以前我们赌是因为我们没有资本，所以必须要赌，所以我们走的每一步路都要赌，但是现在没有必要了，阿尔萨斯，我们的势力膨胀起来，所以说我们就根本没有必要赌，稳步向前就行。”
哈尔西皱着眉头反驳道。
“正因为如此，我们更要赌！”
阿尔萨斯听到这话，反而越发的冷笑起来，笑容也开始越发的瘆人起来，他伸出手掌狠狠的捏成了一个拳头说道：“只要这次我们赌赢了，普鲁士和波兰才算得上是一个完整的国家！到时候我们对抗苏联才有更多的筹码，只要获得了更多的军队更多的实力！”
“你是个疯子！阿尔萨斯！”
哈尔西眉头微微一皱说道：“我绝对不允许你这样，你这是玩火，总有一天你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阿尔萨斯眼神微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阿尔萨斯已经到了发怒的边缘，自从他当上首席了，基本上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虽然说哈尔西是自己的心腹，但是也不能这样和自己说话！
“当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哈尔西毫不示弱的盯上了阿尔萨斯的眼睛，作为阿尔萨斯的下属，他可不能让自己的老上级犯错：“在这个时间段进行赌博，你再拿你一切都在赌，你再赌贝利亚的信誉，你再赌自己的幸运，你再拿所有跟随你的人的性命进行赌博！阿尔萨斯你是一个不负责任的领导人，或者说你根本不配是一个领导人，威廉皮克当时瞎了眼……”
“好了！不要再说了！”
阿尔萨斯愤怒地伸出手掌，用力一拍桌子，打断了哈尔西的说话，如果你仔细看的话，你甚至能看到他浑身上下在不停的颤抖。
“什么理屈词穷了？”
哈尔西脸上露出冷笑，继续说道：“只要我们和贝利亚进行合作，赫鲁晓夫和罗科索夫斯基绝对能察觉到这一点，到时候他们会怎么做？他们肯定会联合在一起，先扳倒实力最弱小的我们，阿尔萨斯你要清楚你现在做的事情，一旦被人曝光出来，斯大林会放过你吗？赫鲁晓夫会放过你吗？”
“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阿尔萨斯反驳道，他仍然想执行他心中的计划，将波兰的军权夺回在自己的手中：“我相信只要我们稍微做出一下罗科索夫斯基的证据，我们和和贝利亚就可以达成暗地的交易，只要他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到时候我们再联系赫鲁晓夫……”
“如果说到时候贝利亚不履行交易怎么办？或者说罗科索夫斯基发现了，他是被诬陷了怎么办？或者说贝利亚在暗地里面透露出了我们与他们结盟的事实又怎么办？那么我们曾经所做的一切，我都白费了吗？”
哈尔西现在是真的怒了，他的鼻孔不停的释放着粗气，浑身上下不停地发抖，打个不恰当，他现在就好像一头怒气冲冲的公牛一样，随时都在爆发的边缘！他继续说道。
“贝利亚是什么样的人，我想我递交上来的报告已经足够说明这一点了吧，一个这样贪婪无度阴谋险恶的人，这种人比赫鲁晓夫难缠10，000倍，我们真的和他们合作，那才是真正的将自己的命脉交到他们的手上！阿尔萨斯！”
“呼……呼……呼……”
阿尔萨斯也在不停地喘着粗气，额头暴露出的青筋已经说明了他在压制自己的愤怒，他冷冷的说道：“我是普鲁士共和国的最高首席，我拥有最高的执行权，我现在命令你，立刻修改计划方案，执行我所做出的决定！”
哈尔西也丝毫不怂淡蓝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阿尔萨斯那双即将喷火的眼睛，然后从嘴巴里面缓缓的吐出来四个单词！
“办不到！”
“Ich kann es nicht!”
“你！”
阿尔萨斯这下是真的愤怒了，他感觉到自己的权威比这个老部下给挑衅了，他转身从抽屉里面抽出一把手枪对准了哈尔西说道：“你知不知道普鲁士宪法第一条，任何不服从普鲁士首席的命令的普鲁士人，都可以直接就地枪毙的！”
“枪毙？阿尔萨斯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初心？”
哈尔西即便是被阿尔萨斯用枪顶着，那直勾勾的眼神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他愤怒地看着眼前这个顶头上司说道：“阿尔萨斯，你该不会忘记了普鲁士宪法第二条讲述的是什么吧？是不是那些无双的权利迷住了你自己本来的初心？要不要我给你念一念？普鲁士宪法第二条普鲁士首席的权利来自于普鲁士人民！”
“你再看看你自己！你现在所做的事情真的是为了普鲁士人的利益吗？麻烦你自己洗把脸看看你自己的模样？你哪里还有当初的样子？你哪里还有当初那个为国为民的样子？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被权力操控的疯子罢了！”
阿尔萨斯听到这里，更是直接青筋暴起，他怎么可能成为权力的奴隶？成为权力的疯子？他阿尔萨斯始终都是为了国家！始终都是！
“闭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民！为了我的国家！我可不是贝利亚，也不是那些喊着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废物！”
哈尔西听到这话依旧冷笑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这么急功近利？”
“我急功近利？”
阿尔萨斯听到这话居然气笑了道：“我怎么急功近利了？”
“和贝利亚合作，难道不就是急功近利的表现吗？你看看你做了什么？为了和那个畜生合作，居然拿枪对准你的同志？这就是你的理想让你做的事情？”
哈尔西冷笑地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手枪然后说道：“阿尔萨斯！这就是你的理想告诉你要做的事情？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多同胞所付出鲜血，才得到的成果，被你一手葬送了掉！我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多同志所付出的努力付之东流！我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即将到手的胜利果实，被你拱手让人！”
“我拱手让人？哈尔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阿尔萨斯·冯·霍亨斯陶芬，能带领普鲁士走到这一步，就已经说明了我无愧于国家！”
阿尔萨斯听到哈尔西这番话已经彻底的气血上涌，身体里面的愤怒，已经让他没有丝毫的理智，他的左手甚至打开了保险！
“难道那个新计划不就是把我们自己的命运交到了贝利亚的手上吗！”
哈尔西继续直勾勾的盯着阿尔萨斯的双眼，就好像顶在额头上的手枪丝毫不存在一样。
“你就不能站在我的位置上为这个国家考虑一下吗？我们为波兰付出的太多，我不想让我们之前在这里做的努力都付之东流！继续执行下去，只会让我们的损失越来越大！”
阿尔萨斯一把将手中的枪给扔在了地上，扔出去的力量之大，一下子就将手枪摔的粉碎。
“这个世界上没有付出，怎么可能得到回报？”
哈尔西反驳道：“越不想失去东西，就越会失去，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
“歪理！”
阿尔萨斯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很显然愤怒已经冲昏了他理智的大脑，以至于让他连句反驳的话都编排不出来，最后只能说一句歪理。
“歪理？”
哈尔西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说道：“什么叫歪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们之前所做的每一件事，难道不都是付出吗？你为了人民和国家付出了自己的尊严，而我为了国家和人民付出了灵魂，这一切都不是在诉说这个道理吗？阿尔萨斯！我真的看错了！也许威廉皮克真的看错了人，你这个该死的偏执狂！”
说完，哈尔西就转身将那只摔的粉碎枪，捡了起来，双手飞快地舞动将碎片一个一个组装起来，最后居然拼成了一把完整的枪，放在了阿尔萨斯的手上说道：“我现在就从这里离开，我的计划不会有任何的改变，所有的计划都会按部就班的进行，如果说威廉皮克真的看错了人，那么就请你现在开枪打死我，这样让我死后，也会安心一点！如果他没有看错人，那么就请你继续支持我的计划！为了人民和国家！”
“……”
阿尔萨斯没有说话，他依旧沉默着。
哈尔西看到阿尔萨斯这个模样也没有说任何的话语，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随后转身走到了门口将手搭在了门把手上。
就在那一瞬间！
他在背后想起了阿尔萨斯的声音。
他的声音是如此的苦涩，以至于让哈尔西的心里面也不由得发酸。
“为了人民和国家……”
“Für die Mens und das Land！”
哈尔西转头向阿尔萨斯鞠了一躬然后说道：“为了人民和国家！”
“Für die Mens und das L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