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太吾墟壤,竟然如此古怪,也无怪乎神玄大帝失踪于此。
虽同样战力惊天,可自阴暗面入侵天道破碎后他们几位大帝早就四万年未曾得到过恢复,一日不如一日。
神玄终究是莽撞了……
而另一旁的苏九歌闻言后则是脸色有些凝重,
竟然会是混沌魔神!
他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若自己与父亲要见之人,是曾经祸乱诸天,比阴暗面生灵更为恐怖的混沌魔神那该如何?
苏皇极的声音接着传来。
“本帝倒是听闻曾经诸天比现在大上一倍,太吾墟壤便是那另一半的诸天……”
“既然可以确定的是,仙古纪元前能够证道先天生灵,为何仙古纪元后反倒是不行了……”
“若此地真是诸天的另一半,那岂不是代表着,此方天道一直都不完善么……”苏皇极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吾儿,先等等。”苏皇极像是明悟了什么,缓缓地闭上了眼眸。
苏九歌就这么在一旁一直看着。
忽然,身前的虚空涌动起一圈圈的波纹,苏皇极手中划过一道金色的弧线,直接将这方天地撕裂。
伟岸的帝力流动,他将神识给探入这道裂缝之中,就好像是在追寻捕捉着什么。
约莫过了许久,苏皇极方才有些难以置信的睁开了眼。
“这里…曾经竟然真的有天道规则存在。”
在这太吾墟壤内,仅仅存在着两种气息,那便是死气与剑气!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诸天域外已知有两个,太古仙域与阴暗面,阴暗面诞生出了阴暗面生灵。
而太古仙域内一直割据诸天之外,却没有任何本土生灵存在,至于禁忌神族,曾经终究是诸天的生灵,只能算是迁移过去的居民罢了。
苏皇极能够感受到此方已经干涸的天道规则与诸天相差无几。
这也就意味着这太吾墟壤,曾经也属于诸天的范围!
从仙古纪元一直流传下来有关于太吾墟壤是诸天一部分的秘闻,竟然不是假的!
“怪不得从仙古纪元开始,便再也无人能够成就先天之境,原来天道本就不完善。”
打个比方,仙古纪元前的天道是一棵苍天大树,能够庇护下无数的生灵。
而自从太吾墟壤出现后,苍天大树一分为二,其中一截枯死了,另一截变得脆弱不堪,无数次的涅槃重启就是它的养分,能够让脆弱不堪的半截树枝一步步的成长至今,重塑昔日繁华。
苏皇极忍不住惊叹道。
“也不知这里曾经发生了多么恐怖的一战,竟然将半个诸天都给打碎的至今都恢复不了,不得以独立出来一步步的完善……”
“吾儿,我们走吧。”
“为父刚刚同样感受到了另一股不弱于吾的神念,此地的那个家伙,正在等着我们呢。”
苏九歌点点头,一时间心情不由的有些忐忑了起来。
他也想见一见,那隐居于诸天幕后,为了让自己突破先天之境发动一次次浩劫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
太吾墟壤的某处残破古星上。
虚空犹如一片漆黑的幕布,而在这中央,一颗只剩下一半的古星漂浮于此。
古星内是一片的荒芜萧瑟,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存在……
而在此地,竟然坐落着一座不大的茅草房。
外面,用栅栏围绕了起来,里面圈养着一只只鲜艳无比的鸡犬,农田、锄具、就仿佛是世外田园一般,与外面那荒芜的大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茅草房外,一个面容硬朗,古铜色皮肤,穿着布衣的青年缓缓地睁开了眼。
神目如电,他的眼睛,竟然有四对瞳孔,似有星河日月流转,一眼看破生死轮回,蓦然闪烁起了一个十分可怕的神芒。
周围闲庭信步的花鸡开始躁动不安了起来,门外那黑不溜秋的大黑狗也开始狂吠。
上古重瞳者!
青年起身,看了眼紧闭的茅草房,平复了一下身上躁动的气息,起身拍了拍衣袖,扛起一旁的锄具咧嘴一笑道。
“师傅看来还在休息,又该干活了……”
这时候。
茅草房“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从中,走出一个模样像是书生一般,有些书卷气息雅致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的面容很平凡,平凡到甚至看过一眼就不会记得他是什么样子。
但他的面容十分的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十分虚弱的模样。
“咳咳……”
“师傅?”李颢天微微一顿,随后有些诧异的看了过去。
他感到十分意外,有些不解的上前。
“师傅,您今日为何这么早便醒来?”
按道理来说,师傅他老人家至少也得等自己将农活给干完,吹灶时方才会从屋内出来。
青衣男子面色平静如常,声音宁静的缓缓开口道。
“今日不必干活,直接生灶吧,那些禽鸟也养了许多,从中随意宰杀一头。”
“今日,有客人来了。”
什么?!
李颢天闻言浑身猛然一震,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太吾墟壤!
诸天第一禁地!
连诸天至尊都不敢踏足的地方,怎么可能来到这个地方!
他李颢天来此地已经有一甲子了,曾经遭人追杀无奈逃入此地,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居住于此的师尊,虽然师尊从来未曾说要收自己为徒,但他可是得到了师尊所赐予的天大机缘上古重瞳!
这里的鸡,乃是诸天中灭绝已久的凤凰!门外的看门狗,更是上古凶兽獒犼!
虽然自帝落后诸天无帝,但他却无比肯定的认为,师尊定然是一位实力超凡的大帝!
而今,师尊竟然要宰吃凤凰迎客,可想而知来的究竟是何人物!
大帝!
李颢天不由得心神动荡,立刻低头道。
“我明白了师尊!”
他没有询问来者何人,因为那一定是自己无法仰望的存在。
青衣男子眸光眺望着远方,忽然喃喃道。
“颢天,你与我相处多久了? ”
李颢天微微一顿,恭敬道。
“一甲子了。”
青衣男子微微颔首,平静道。
“可以了。”
“你今日之后,便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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