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郡的清晨有些清冷,城外五龙江上的薄雾翻滚,与远处的群山相掩映。远远望去,如在云端。
陈行道站在江边的路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刚刚行完拳,练完剑的少年感觉自己好像要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世界。
昨日巷子里,自己含怒出手,仅仅一剑便将那贼人重伤。
今日清晨出城,听见那早起喝茶的几个老头讲,昨日那贼人,被送医后不久,便不治而亡了。
那老头和李郎中聊天时得知,那贼人伤口,还有无数细小剑气,一直不断侵蚀着他的生机。
李郎中回天乏术。感叹行医数十载,今日似乎遇到神仙了。
事后感觉,出那一剑,好似带出了自身部分真气。有剑气在那一刻倾泻而出。
今日少年强压着心里的窃喜,把大河剑意比平日里多练了五遍。
一边尝试着出剑,一边找着昨日出剑的感觉。可无论自己怎么试,练了十遍剑,才有一两剑有了些许剑气出来,还微弱的可怜。
但无论怎样,少年还是很高兴的。万事开头难,有了开端,便有了希望。
以后自己练的勤些,未来的大剑仙便是板上钉钉了。
想到这里,少年开心的要飞起。
于是这条官道上,便出现了一幕奇特的风景线。
一个有些黝黑的少年,斜背着一个布包袱,一柄珠光宝气的宝剑被紧紧的系在包袱上。
因为少年释放的双手要用来行拳。
大开大合,却又灵动飘逸。只是这边走边行拳的少年。造型看起来有些奇特。
引的路人指指点点。
日升月落,周而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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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边陲,未知之地。
一团黑影犹如烟雾般悠然出现在山洞里。
“那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那黑影出声,犹如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沙哑而断断续续。听得人很是不舒服。
“已按照尊者吩咐,准备妥当。想必这次我们会万无一失的。”一个不明的声音响起。但果断干脆,中气十足。
“哼!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全是废物!这次若再失败,你这神子便不要当了!”掐住嗓子的公鸭似乎有些不满。
“哼,尊者好像忘了,我们不是上下关系,你没这资格来谴责我!如果你不满意,换别人来做好了!”外面那人很是不屑。
“嘿儿!嘿儿!嘿儿!你说的轻巧!别忘啦,你今天的一切是谁给的!
要想现在下船?晚啦!你这种人啊,就适合和我待一起。见不得光!”那捏着嗓子的鸭子没有生气。笑声刺耳!
“哼,你这下水道里的臭虫,见不得光的老怪物,别跟我比较。
我这一切都可享受,你呢活着都不知道为了什么吧?”那人似乎有些生气,开始人身攻击。
“哈!哈!哈!我就佩服你这死不要脸的性格。明明比我这臭虫还要令人恶心。
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被世人所不齿。
偏偏要自命清高。假如世人看破你的嘴脸,该是多有趣一件事啊!”那沙哑的声音发出的笑声犹如摩擦的瓷碗。让人难受到了极致。
“哼,我何必跟你这个老东西在这里逞口舌之利。他日得了这天下,我定将挫骨扬灰!灰飞烟灭!”
“哈!哈!哈!等你做到了再说吧!”那黑影说罢转眼间不见了踪迹。
一场针对这天下的阴谋,在这山洞两人的对话下,再次悄然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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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羽镇
因一个神话传说得名。过了不知道几个几百年,这名字从没变过。
只因此地,峡谷陡峭,河流湍急。所有飞禽到了此地,需得落地步行而过,方可展翅翱翔。
若不然,便绕道他处。
久而久之此地便鸟雀极少。就算有,也是走地鸡禽。
但此地又是巴地入京的必经之地。
因山大林密,弯多路险。每年在此路段拦路打劫,谋财害命的事情时有发生。
后朝廷出了几任巴地籍的封疆大吏。此事才引起朝廷重视。
为了百姓出入安全,在此路段前的落羽镇和前面的扶摇镇驻军,这些事情便渐渐灭绝了
虽如此,当地很多过客在通过这百里无人之地时,大多选择多人结伴而行。
集资雇驻军护送的方式通过。
当然也有他处可以通过,绕道的话估计得多耽误半月。七七八八算下来还没有雇驻军护送来的划算。
因此在落羽镇便时常有很多行人会在此聚集,等待组队通行。
此时在“等客来”客栈里,便聚集了一大批的行人。
雇佣一支30人左右的驻军,需的100两银子。
所以很多时候大家都会听从客栈老板的建议组齐20人的队伍,这样下来,每个人大约五两银子的预算。
此时在客栈这批人,分成五拨人,共有十九之数。
有爷孙两人,一个七人商队,还有两男两女的年轻组合,夫妻俩带三孩子的,还有一个年少剑客。
此时几拨人各自为政,坐在客栈大堂的不同位置,各自一边聊着天。
剩下那年少剑客,抱着他的剑一脸孤傲,但左顾右盼的眼神却出卖了他的傲娇。
这时,那七人商队里一个领头模样的人站了起来冲四方抱了抱拳“诸位,诸位,要不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那不够的五两银子我们商队出了。毕竟早些出发早些安心不是。”
四周的众人没有出声,除了几个孩子用好奇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没有一个人接话。
那领头人只能尴尬的坐了下去,不再言语。
“店家!”一个年轻的声音很突兀的响起,一个干净但有些黑的少年出现在了门口。
斜挎着粗布包袱,手持四尺宝剑。有些儒雅的的面孔明显有些惊讶。
迈向客栈内的脚停在了半空,又轻轻收了回去。
看着屋内的情形有些不知所措,犹豫了一下还是微笑着冲房内各处点了点头。
此刻整个客栈的人齐刷刷的抬起了头,看向门口出现的年轻人各种神态都有。
有如释重负的,有惊喜的,有好奇的,有漠然的,还有一丝丝压抑的兴奋。
“哈哈,齐了!”坐在最外侧的抱剑青年突然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把望向门口少年的众人吓了一个激灵。
那带着孩子的夫妇中的丈夫,一个魁梧的中年人笑了笑“进来吧,小兄弟!大家等的就是你啦!”
来者赫然正是一边行拳练剑,一边观山品水的陈行道。
听了那中年人的话,陈行道有些疑惑,等我,等我做什么?
握着剑的手紧了紧,定了定心,仍是一步迈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