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无虞自那天以后就觉得不好意思,又觉得这事儿都怪祝裕,单方面跟祝裕冷战了好久。
两兄妹之间的斗法看的众人是哭笑不得的,直到沈柔回了京都,祝无虞那别扭的情绪才平复了。
祝裕跟苏和的订婚典礼定在了来年的二月十四,也就是情人节那天,这日子是沈柔定下来的,两人也没什么意见,只是这日子是定下来了,祝裕也就要回南岭了。
离开南岭已经够久了,余力那边都快要压不住蠢蠢欲动的祝家旁支,最近已经有几个出头鸟在祝家的产业里面搅混水,他现在是得要回去了。
苏和现在还在恢复期,学校的课业也还没办法恢复,她是学跳舞的,她现在的状况还不能进行那么高强度的训练,索性就打算跟着祝裕一起回南岭。
两人现在正在热恋期,自然是不想分开的,沈柔是个善解人意的家人自然是同意女儿的决定。
只是这样一来,祝无虞就不开心了,她也就顾不得再跟祝裕闹别扭。
祝裕跟苏和出发回南岭那天,祝无虞一早就起了床,跟在祝裕身后,寸步不离的,老宅的佣人都看的有些哭笑不得的。
前几天还一个不理一个的,这会儿倒像是一对儿连体婴儿一样。
祝裕很无奈,看着一早上就跟在自己身后的亲妹子,一个头两个大。
“棉棉,别在我眼前晃悠了,哥哥要收拾东西,你今天不是有两节课嘛,你该去学校了。”
祝无虞坚定的摇头,“我今天哪儿都不去,我请假了,我就跟着你。”
这孩子就跟有分离焦虑症一样,他也就不管她了,跟着就跟着吧。
祝裕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让佣人将苏和跟自己的东西都搬到车上去,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也不早了,他们得去机场了,再晚就赶不上航班了。
他们就下楼准备出发了,只是祝无虞一直撅着嘴跟着他们,怎么都不肯离开。
楼下沈柔给他们准备了好些东西让他们带着,一抬眼就瞅见小跟屁虫一样的祝无虞,一时失笑。
“棉棉,你哥跟呵呵要走了,别跟着他们了。”
祝无虞摇摇头,声音闷闷的,“我要去机场送他们。”
祝裕一听这话,正打算拒绝她,就见她忽闪忽闪的眼睛里面闪着点点泪花,到嘴的话就又憋了回去。
“那就去吧,小白你跟着也去,等会儿也好接棉棉回来。”
沈柔看出了她的不舍,想着就让她去送送吧,让苏示白跟着一起去,小姑娘回来的时候她也放心。
苏示白也正有此意,他点点头,起身拿了自己的车钥匙,扯着小姑娘的手臂将人拉到了他的身边。
“坐我的车过去?”
祝无虞摇头,她想跟她哥多待一会儿。
苏和十分善解人意的对苏示白说:“哥,我坐你的车,让棉棉跟祝老头儿一起。”
商量好之后,几人挥手向沈柔告别,就往机场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祝无虞就拉着祝裕的手,也不说话,就是死死抓着他的手。
祝裕看了她好一会儿,只觉得心里堵的慌。
这段时间,这小崽子可这劲儿的折腾他,他后来回想起来才发现她是为了缓解他的焦虑。
他们现在是这个世界上彼此唯一的亲人了,所以他格外的珍视她,甚至有些偏激了,所以那段时间她总是各种调皮,转移他的注意力。
现在他要回南岭了,她感到不安,他是真的无可奈何。
从老宅到机场的路程总共也就一个半小时,一路上两兄妹都是沉默着,而另一辆车子上的兄妹两人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苏示白开着车子,苏和就坐在副驾驶,开始两人也都没有说话,但路程过半的时候苏和是怎么也忍不住了。
“哥,你是不是喜欢棉棉啊?”
她终于问出了自己憋了好久的话,自从那天发现他看祝无虞的眼神不对劲儿之后她就一直想问来着,但是又没找着机会。
苏示白很坦诚,他也没打算瞒着她们,总有一天大家都会知道的。
“我确实对她有些想法!”
啊啊啊啊啊啊!
苏和兴奋了,她哥真的对棉棉有不良企图啊!
“你是要追棉棉?”苏和清了清嗓子,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
苏示白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一句话:“其他的你不要管,你只要知道阿虞以后会是我们苏家的人就够了。”
够霸气,不愧是她哥!
“呵呵,你跟着祝裕在南岭,要是有什么事记得给哥打电话,还有,把你那小性子收一收,祝裕这次回去压力挺大的,祝老爷子夫妻两离世,多的是人想吞下祝家,你别跟他闹。”
“我知道了,到底我跟你是亲生的还是祝裕跟你是亲生的,你这么向着他,哼!”
苏和哼一声将头转向了车窗外,她是看出来了,她哥是一心向着祝老头儿的。
“我就是知道祝裕不会欺负你我才来警告你的,我照顾你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
苏和哼哼唧唧,但是不得不承认,她哥确实有够了解她的。
她不情不愿的答应了几句,就不是很想跟他交流了。
“呵呵,我我希望你记住一点,不管什么时候,保住自己的命最重要,其他的事有哥给你处理,在南岭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也不用怕,打回去,有我给你兜底。”
一番话说的苏和热泪盈眶的,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她一直知道自己这个哥哥是特别在意她的。
当初她双腿毫无知觉,他放下自己的尊严远赴千里之外的南岭求到祝家给她治腿,还有她后来听妈妈说她在手术室的时候他在门外跪了一晚上,要是她当时救不回来了,那他怕也就垮了。
“我知道了,哥,我会好好的。”
声音微微有些哽咽,抹了一把眼泪转头对着他就是一个灿烂的笑。
机场中,苏示白帮着他们拿了行李去办托运,祝无虞还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们,一手扯着祝裕的衣袖,看起来可怜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