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示白在看到那人的第一眼的时候,就对陆家起了疑。
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方面父亲失踪之时看见的那个人,不可能这么巧合陆家就有这么一个与之相似的人存在!
祝无虞回了房间,第一时间就翻开了那两本书,她细细翻看,眼里涌动着浓浓愁思。
书中记载的大夏早就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之中,方面瘟疫泛滥,皇室以皇族血脉祭天,但并没有赢得上天垂怜,大夏子民惨死无数,国土之上尸横遍野。
一时之间流言四起,言说皇帝得位不正,引天神震怒,百姓苦不堪言,纷纷弃国外逃,大夏的根基也因为这一场灾祸而彻底崩塌。
书中记载并不详细,而且记载的没头没尾的,并未提及灭国之时是大夏哪位皇帝在位,也没有具体的前因后果记载。
她手里捧着那两本书,心里不禁有些失望,记载的太模糊了,并没有太多她想知道的信息。
等她翻看完这两本书时,已经是凌晨了,她迷迷糊糊进入梦境,睡得并不是很安稳,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好像把她困住了一样。
眼前是陆文昌的脸,怎么都挥之不去,脸上带着狰狞的笑,眼里的疯狂让人看着都不禁胆寒。
她突然惊醒,阳光透过窗帘洒进了房间,斑驳的光阴照在她的脸上,额头上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在不断滚落。
她惊觉窗外已是日上三竿,手扶着心口狂跳不止的心脏,她还是惊疑不定,透过手指的光线提醒着她,她从那个梦里出来了。
梦里的场景一幕幕浮现在她眼前,陆文昌那张偏执又阴鸷的脸,祝家满族绝望的面孔,天下百姓哀鸿遍野的场景……
太窒息了,这一切都太窒息了,就像是一双利爪紧紧扣住她的喉咙,让她不能呼吸。
她心里更加想要搞清楚这些事情了,陆文昌就是她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不!还有一个!
她突然想起无妄寺的慧海法师,之前求医之时,慧海法师说的那几句话,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祝无虞收拾了一下,平复好自己纷乱的情绪就下了楼,早上的阳光明媚,祝裕和苏和坐在一起,苏示白单独坐在餐桌的另一边。
今天家里的这两位怎么都没有去公司?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坐在餐厅慢悠悠用着早饭。
“哥哥,嫂子,白哥哥早上好!”
他们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及昨晚上的事情,面色平静的互道了早安,只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祝裕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
他已经深刻意识到了自己这段时间的不正常,他确实紧张过头了,忽略了祝无虞的感受。
祝无虞几次见自己哥哥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是主动开了口。
“哥,你今天忙不忙啊,我想去无妄寺一趟,求个平安福,不知道我亲爱的哥哥有没有空送一送他的妹妹啊?”
她将椅子慢慢挪动着,靠近了他几分,双手扒拉着他的手臂,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
“咳咳。”有点小傲娇的祝大少爷假模假样的掀起眼皮看了眼边上一脸无赖样的祝无虞,“今天公司休假,没什么事,我就送你去一趟吧。”
这话说的勉为其难,但脸上的笑是怎么都收不住的。
祝无虞当然知道自己哥哥那个死要面子的性格,她会惯着他,但苏和可不会给他面子顺着他。
“祝老头儿,得了啊,想笑就笑,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了,还装模作样的。”
苏和毫不客气的拆穿了他,她最爱看的就是他那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这话一出,就连苏示白这个一样淡漠的人都不住的笑了起来,祝裕的笑话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到的,难得见他有吃瘪的时候。
祝裕也是没想到自己这个女朋友这么能拆台,他索性也就不装了,他就是高兴,他妹妹会主动哄他,甚至还略带得意的看了看笑的正欢的苏示白,还顺势牵起苏和的手撒了个娇。
好了,只有苏示白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无妄寺
上次来这里的时候祝无虞人都不是很清醒,但这次她是自己一步一步爬完八千阶台阶走上去的,寺庙建在山顶,爬的过程但是让人心里生出了不一样的感悟来,想来这就是将寺庙建在山顶的初衷吧,让人不知不觉间缓和情绪。
还是与上次一样,祝无虞刚到寺庙门口,就看见在那里等着的小沙弥。
“女施主,师傅已等候多时,还请施主随随我来。”
这次来祝无虞并没有让祝裕跟着,她只是让他在山下等着她,而她独自一人上了山,祝裕本是不答应的,奈何犟不过她,只能遂了她的意。
还是之前的那个院子,院门口正对着那尊佛像。
上次并没有仔细看过这尊佛像,现在看来,总觉得有些奇怪,佛像上面的表情不似普通佛像上的平和,而是一种威严之感,让人望而生畏。
“大师。”
她双手合十,向跪坐在佛像面前的人鞠了一躬。
慧海嘴里念了句佛号,手里捻着佛珠,随后示意祝无虞在旁边的那张垫子上坐下。
“施主心里的疑惑老衲并不能解答,但是老衲还是有一句话想要说给施主。”
“大师请说!”
“一切虚无缥缈,皆是幻影,施主应该关注当下的生活,而不是一味去追寻那些亦真亦假的事情。”
“大师怎知那些是虚无缥缈的呢?”祝无虞缓了缓,沉声开口,“我也曾以为那些不过是我的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过去了,但是大师,梦里的人活生生的出现在了我面前,引导着我不得不去搞清楚那些事情。”
“施主可知道庄周梦蝶?她是你梦中所见,你亦是她梦中之人,所以何必执着呢,就算是梦中之人出现在了你面前,你怎知不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祝无虞不经意抬头,却见那佛像的神色悲悯,就好像她刚刚进来时看到的是一场错觉一样。
她猛的转头看向边上的慧海,惊疑不定。
“大师,从未见过之人,如何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师若是不想直言,又何必找这些话来搪塞我。”
她现在很肯定,面前的一个和尚是肯定知道内情的,她感觉的他好像是在阻拦她查找真相。
“施主就算知道结局是苦果,是不是还是要不顾一切的去找这个结果呢?佛家慈悲为怀,老衲不忍看施主往一条死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