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发生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祝老爷子快速稳住心神拿起祝无虞的手开始诊脉,祝老太太一时有些受不住,血压升高,祝裕让随行的保镖送了老太太去医院,苏示白身边跟着的几人见祝家这突然发生的变故,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都等着苏太子拿个主意,却见面前的男人自看清晕倒的祝无虞之后便一直有些出神。
苏示白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就是觉得看见她晕倒之后,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翻涌放着,他仔细体会着,好像是有一种酸涩的感觉,好像他与这个女孩相识已久一般。
这边祝老爷子给祝无虞诊脉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可祝无虞此刻青白的脸色着实不像没有问题的样子。祝裕见老爷子都没有诊断出问题,当即就有些慌了神。
“去医院,赶快送医院。”祝老爷子当机立断,他怕是自己医术不精,还有现在医学发达的程度,他相信现代医疗水平,也不敢拿自己孙女的性命冒险。
祝裕刚要抱着祝无虞上车往医院去时,一直跟在身边的秘书却传来了消息,祝老太太血压突然增高,有脑梗的风险,已经去了市区最好的心脑血管医院。
“老大,你送棉棉去医院,你奶奶那儿我去,你放心。”祝老爷子听见自己的老伴儿现在的状况也是十分着急,脑梗啊,那可是要人命的事情,可是孙女现在也是情况不明,老爷子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祝家人丁稀少,他得镇定下来,不能再给孙子添乱了。
“上我的车吧,苏鲁你送祝老爷子。”一直在一旁的苏示白冷不丁的开了口,还不等祝裕拒绝便继续道:“祝大少爷在南岭有多少敌人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我不信没有人在你去医院的路上拦截,不管是老爷子还是你,只要伤了一个就算他们赚到了,若是有我苏家的人在,他们就得掂量一下要不要得罪苏家。”
确实,虽然祝裕掌握着南岭整个黑色地带,但是也就因为这个,他树敌众多,这些人不敢冲着他下手,但只要逮着机会总会在他的软肋上狠狠插上一刀,祝老爷子与祝老太太还有祝无虞就是他的软肋,所以他不敢赌。
“好,谢了。”祝裕不再犹豫,抱着祝无虞转身上了苏示白的车,而苏鲁在苏示白的指示下也恭恭敬敬的请了祝老爷子上了另一辆苏家的车。
苏示白这次来南岭就带了两个人,一个是苏鲁,还有一个是自己的秘书琢灯,琢灯自然而然的往驾驶座而去,苏示白却先他一步“你跟着苏鲁,有事及时通知我。”说完便启动了车子。
“去安华医院。”祝裕仿佛是将驾驶座的苏示白当成了司机,苏示白也不跟他计较。吉阳山往安华医院的道路上,一辆京A牌照的古斯特一路风驰电掣,但因为祝裕提前打了电话安排,也没人敢拦祝大少爷的车。
苏示白很久之前就知道,南岭实际的掌控权就在祝裕的手上,他也知道这是个不太好相处的人,更知道他的手段有多血腥狠辣,但他没想到这样一个人会有如此有人性的一面。
祝裕小心翼翼的护着怀中昏迷的女孩儿,还不时的用手在女孩苍白的脸上试着温度。苏示白从后视镜中看着女孩儿毫无血色的脸,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在心底挥之不去,他仔细的看着女孩儿,发现女孩眼角有一颗血色的泪痣,鲜红的血痣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异常的妖异。苏示白强迫自己不再去看祝无虞,他发现越是盯着那颗痣看,他胸膛里的那颗心就会生出越发异样的感觉来,他不喜欢这种他掌控不了的感觉。
吉阳山到安华医院也就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到了地方之后,早已等候着的医生将祝无虞推进了急救室,苏示白知道今天不是谈事情的时候,看着祝无虞被推进了急救室之后就先一步离开了。
祝裕在急救室外焦急地等待着,这时刚下了手术的陆临初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什么情况啊,我刚在手术室抽不开身,棉棉是出什么事了?”
陆临初,安华医院副院长,也是祝裕为数不多的好兄弟之一,也是看着祝无虞长大的,安华医院是陆家旗下的,陆家为医药世家,祝裕与祝无虞都是在安华医院出生的,祝陆两家也是历代世交。
“你先去看看吧,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祭完祖在山下就晕倒了,老爷子给摸了脉也没看出些什么。”
陆临初一听也就不耽搁了,径直往急救室里去了。祝无虞躺在急救床上,脸色苍白,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看起来格外精致的布娃娃。陆临初进来时,几个主任医师正头疼着,祝无虞的各项检查都显示没有任何问题,但人就是处在深度昏迷之中,脸色看起来也格外的苍白,陆临初拿着检查报告来回翻看了几次,检查结果确实显示祝无虞的身体并没有出现任何的病理性变化。
“先办理住院,时刻注意病人的变化。”
祝无虞就这样在安华医院住下了,查不出任何的问题,但人就是一直处在深度昏迷之中,因为身体没有任何病理性变化,也不敢贸然给她用药,祝无虞这一昏迷就是两个月,这期间,祝老太太出院后就直接在安华医院住下了,寸步不离的守着,祝老爷子也是每天都给祝无虞诊脉,但就是诊不出任何问题。
苏示白也在南岭滞留了两个月了,祝家最近因为祝无虞的昏迷拒不见客,苏示白因为那天帮了祝家一回,后来也去医院探望过祝无虞,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祝无虞让他心底升起一种难以掩盖的疼痛的,这次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心为着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女孩生出了不同的感觉,他不明白这感觉从何而来,明明他与她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人。
苏示白见祝家最近的情况,也明白最近这段日子祝老爷子不可能离开南岭,祝老爷子自己就是个医者,再者自己的小孙女自小被病痛所困,也看到了这个男人求医的决心。
“苏先生,在绵绵没有苏醒痊愈之前我是不可能离开南岭的,再者我祝家树敌众多,我也不可能离开南岭,我年纪大了,若是不小心落在敌人手里,祝裕又是个极为看重家人的人,那我就成了别人拿捏他的把柄了,若是苏先生放心,你就将令妹带来南岭,在医治期间就住在祝家。”
苏示白思虑再三,心中也明白祝老爷子就算是答应了去京城,祝裕也不可能会答应,祝家的确树敌众多,放老爷子去京城无异于是把自己的软肋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之下,他是祝裕的话,他也不会同意祝老爷子离开南岭。
“那就多谢祝老爷子了,我即刻启程接妹妹来南岭,到时候就麻烦老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