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躺着的并不是人。
而是一只吓破胆的青蛇妖!
不等法师开口,青姝就哭上了,“法师,我好怕,这里有鬼。”
“……”她都哭了,法师也只好咽下赶青姝下床的念头。
“这里没有鬼。”法师肯定的说。
“可是院子里……”青姝的话还没说完,一块石子‘啪’的一声,砸在法师的窗户上,青姝吓得尖叫一声,直接化成了原形。
法师连鞋都来不及穿,脸色铁青的打开窗子,正好对上树子要往窗子上丢石子的动作。
那颗石子已经脱手,此刻径直往窗户这边飞来,法师紧盯那颗石子,顷刻之间,石子化成了灰落在前院的小路上。
树子看着那颗化成灰的石子,发出一串怪笑,手舞足蹈的跑进了林子。
望着他跑走的方向,法师叹了一口气关上了窗,窗上糊的油纸已经被石子砸破,明天得把窗户补好才行。
法师捡起地上的石子,随手将它放在窗台上,便转身坐去了床边,“这都是树子的恶作剧,现在他已经走了。”
过了一会,躲在被子里的青姝终于露了头,她立起身子,歪着头看了看法师,
最终她爬去了法师的胸口……
她不想一个人睡,起码暂时不想。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法师浑身颤了一下,阿弥陀佛,他里面可什么都没穿!
法师立马伸手想将青姝捞出来,哪知道青姝跟条滑不溜秋的泥鳅似的,法师越是上手去捞她,她溜的越快。
为了不要自己一个人睡,也为了不被法师捉到,她甚至将自己变得更小了,这样法师就抓不着她。
她真是个大聪明!
最终法师折腾出一身汗都没有捉到她,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认命的躺下了。
反正捉青姝的时候,她已经把他整个上身都爬完了,就算把她捉出来,意义也不大了。
折腾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法师破天荒的起晚了,他醒来的时候,青姝正睡在他的胸口。
整条蛇睡的那叫一个没有形象,肉粉色的舌信子都吐在外面没有收回去,法师还十分好奇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舌信子。
手感凉凉的,没有温度,很软。
被摸到舌信子这个敏感地方,青姝挪了一下脑袋,继续睡。
偏偏法师感觉没摸够,他又伸手摸了摸青姝的舌信子。
这次青姝被摸得烦了,一口咬住法师的手指头,不过没有用力就松开了。
法师被她的举动逗的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原来她还有起床气。
待青姝再次睡深了,法师将她放在床上,起身去了一楼。
法师刚把粥熬好,青姝才下楼,她扒在厨房门口看了看法师才去洗漱什么的。
等她洗漱完了,法师已经把粥盛好放在桌上了,青姝坐上椅子直接吃就是了。
看着桌上的清粥,青姝疑惑的想,今天的粥居然没有野菜……
这可真是奇怪了。
看法师吃的斯文,青姝突然说:“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法师猜那肯定是个很可怕的恶梦,毕竟昨天晚上青姝吓的不轻。
青姝特别认真的说:“我梦到法师居然对我笑了。”
“……”其实这个梦也并不可怕。
“我居然会做这样的梦。”青姝心有余悸的说:“这真是太可怕了!”
说完青姝就把面前的粥一扫而光,她丝毫没有看到法师阴沉沉的脸色。
洗过碗筷后,法师要去找村长,今天他打算外出采买东西,听到法师要出门,青姝也闹着要去。
法师怎么都不肯答应她,谁让她说自己做了噩梦呢?
结果青姝因为情绪太激动,毒瘾一下子就发作了。
幸好法师在家,不然青姝可有的苦,等毒瘾缓解的差不多了,她也累的睡着了。
如今之计,法师只好把青姝留在家里,他锁好门窗,出门找村长去了。
毕竟他对这里不熟,采买什么的更是找不到路,只能由村民带路。
青姝一觉睡到日头西斜都没有醒,最终她是被一阵砸门的声音吵醒的。
这次的声音不是之前的石子砸门,而是有人用拳头疯狂的砸门。
毒瘾并没有完全过去,青姝依旧觉得身上疲软,没有精神。
门外的树子见没人理会他,他把门敲的更响了,仿佛下一刻就要破门而入似的。
实际上,那扇木门确实被拍的命不久矣了,青姝生怕树子会破门而入,她拖着发沉的身体躲去了法师的房间。
她化成原形,藏在法师的衣服里,过了一会,拍门声止住了。
过了很久很久,外头都没有传来声响,就在青姝以为安全的时候,那扇被石子打穿的窗户映上一只沾着很多血迹的手。
白色的窗户纸,染上斑斑血迹,青姝被吓得瞬间六神无主,‘噗’的一声,那扇窗户纸被沾着血迹的手捅破了。
那只手伸进屋内,拉开窗栓,紧接着,整扇窗户就被打开了一条缝,
“咯吱——”一声,窗户被缓缓地打开,窗外的阳光穿过打开的窗户缝隙,洒在干净的木地板上。
而打开的窗户的人,正是那个丁儿村的傻子,此刻他沉着脸,阴森森的盯着床的方向。
就在青姝以为他会翻窗进来搞破坏的时候,他那只打开窗户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有成年男人手掌那么大的肥硕老鼠。
难道他想把老鼠丢进法师房间里?
青姝想,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那他就太可怕了!
那么大的老鼠,要是进了屋子,自己都打不过它。
她们翠青蛇连牙都是浅浅的,毒牙更是没有,那只老鼠的牙那么长,她现在正是毒瘾发作的时候。
要是真的打起来了,跑都跑不动,要是跑不动,那她肯定会被这只大老鼠咬死!
可事实证明,青姝完全脑补过头了。
树子拿起手中的那只老鼠,直接就往嘴里塞。
一口下去,老鼠痛苦的吱吱乱叫,他用力一撕,老鼠的肚子肉就被撕下来了。
他把撕下来的老鼠肉连皮带毛的吃进嘴里,鲜红的老鼠血糊了他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