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对何清愈发的好,尽管得到的都是何清的冷言冷语,他也当做听不见,好像这样就能让两人回到从前。
所以当何清再一次提出见詹薇薇的时候,傅延虽然直觉有点不愿,但还是同意了,不过依旧安排保镖盯着,不许何清离开保镖的视线。
何清拿到了自己的身份证和银行卡以及詹薇薇帮他买的车票,万事俱备,只差一个离开的机会。
傅延最近有些高兴,因为他能明显感觉到何清对他没那么冷冰冰了,对于他的讨好也从一开始的置之不理到后来的勉强接受。
他想,也许时间久了,就能打动何清,毕竟他们曾经那么幸福过。
“阿清,对不起。”傅延正握着何清的手给他的掌心涂药,眼里满是心疼。
刚开始何清并不愿意让他碰,这几天慢慢松动,他就厚着脸皮说要帮忙,何清也就随他去了。
何清垂眸,掌心上疤痕,就像他和傅延之间的感情,即使伤口已经愈合,却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傅延手指轻轻抚过那些伤痕,当初就是这双手,一眼就引起了他的注意,最后也是他让这双手留下了伤痕,他真心想要补偿何清,甚至想要和他过一辈子。
傅延低下头,想亲吻何清的手,却被何清躲了过去。
傅延有一瞬的失落。
“阿清,总是待在别墅里会不会觉得无聊,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散散心吧。”傅延收起脸上失落的情绪,语气温柔的问道,
“嗯”何清轻轻嗯了一声,他想,也许这是一个可以离开的机会。
本以为得不到回应傅延顿时眼神发亮,“阿清,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傅延可以说是既兴奋又激动地开始准备了起来,一路的行程大到安全隐患,小到吃穿住行他都要亲自检查一番。
何清这段时间的松动,本就让他生出了些期望,如今何清又答应了和他出去,他想,总有一天何清会原谅他的。
时间来到出发的那天,傅延计划带何清去B市小住一阵子,B市风景优美,十分适合旅行散心,去B市车程大概四五个小时。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只是没想到路程中刚好碰到有小镇子赶集,整段路都被商贩占领,人头攒动,傅延的保姆车根本无法驶过。
等到赶集结束怕也是晚上了,傅延本打算让司机绕路,何清却突然提出想逛逛,这样接地气的赶集,傅延根本就没有见过,他见何清主动提出,便也同意了。
傅延到底是城里人,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他拉着何清逛了一会儿,也觉得有些新奇,那些东西卖的那么便宜,看起来也很廉价,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买。
而且这些小摊里竟然还能看到许多卖衣服的店,搭着简陋的棚子,看起来风一吹就要倒,却十分齐全的有换衣间。
何清看中了一件衣服,打算去棚子里面试试,傅延虽然看不上这里的东西,但他知道何清节俭惯了,也就随他去了,可等了好长时间也没见人出来,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等他和老板掀开试衣间的帘子之后,只看到了留在架子上的衣服,和一个可容纳一个成年人侧着身子走出去的缝隙。
简陋的试衣间因为是用竹子简易搭成的,并不坚固,随便拉扯几下便能拉开个一个缝隙,何清就是从那个缝隙离开的。
傅延死死的握着拳头,心脏抽疼得厉害,原来那些短暂的温情都是假的,何清根本就没想过要留下来,也没有想过要原谅他,只有他一厢情愿的以为只要他对他足够好,好好的补偿他,结果会不一样。
傅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旁边的老板被他阴沉的表情吓得不敢说话,过了很久,傅延才面无表情的离开。
薛兴阳从何清被傅延带走之后,一直派人打听何清的消息,后来知道傅延请了专业的医疗团队给何清做治疗,他也就没有轻举妄动,只是让人时刻注意着何清的行踪,随时跟他汇报,没想到会收到何清失踪了的消息。
现在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傅延那边也没有放弃,派了很多人在那附近的城镇里大肆寻找,好几天过去了却一无所获。
除了查到何清在失踪镇上的一笔银行取款记录外,什么都查不到。
薛兴阳感觉心里沉甸甸的,何清铁了心想要逃离他们,逃离这一切,不管是傅延还是他,何清都没打算原谅。
随着时间的推移,难度的增加,想找到何清就如同大海捞针,傅延明白何清是真的不会原谅他了,甚至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只要何清不再使用自己的身份证,不留下一点信息,谁也找不到他。
傅延的状态很不好,他开始失眠了,为了不让自己那么痛苦,他搬进了何清的小公寓,公寓还是从前的样子,只是没了何清的身影。
又一次从酩酊大醉中醒来,傅延只觉得头痛欲裂,身上的衣服凌乱地的缠在身上,令他十分不舒服。
再也没有人在他宿醉后为他换上舒适的睡衣,再也没有人为他准备掺着蜂蜜的醒酒汤。
傅延颓败的笑了笑,笑自己当初为什么没能早点意识到自己的心,也笑何清为什么可以做到如此绝情,给了他希望,又在他满怀着期望的时候,给他重重一击。
傅延把自己关在公寓里,每天都以酒为伴,大量酗酒让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他的精神也变得十分糟糕,他睡不着觉,只有喝醉了才能睡着,但每次睡着了总是做着同一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跟何清最甜蜜的那段日子,他没有背着何清去睡别的男人,薛兴阳也没有出现,他跟何清一直都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可每当他到了最幸福最满足的时刻,何清就会立马变脸,用憎恨厌恶的眼神看着他,每每都让他从梦中惊醒。
傅延无数次在梦中从极致的快乐走向极致的痛苦,酗酒的危害再加上精神上的痛苦,他彻底崩溃了。
等傅延的家人发现傅延的异样,傅延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彻底垮了。
傅延被家人送到了医院进行治疗, 病房里的傅延早已经不见当初的矜贵,他形销骨立,嘴里一直喊着何清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