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公寓的卧室里传来一声又一声似痛苦似欢愉的呻吟。
卧室里,男孩被傅延死死地摁着后脖颈压在枕头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男孩白皙的脖颈与何清的有几分相似。
傅延本以为何清会在公寓里,所以他故意带着男孩过来,他想让何清知道,只要他想,就有无数比他漂亮的男孩愿意跟着他,他想让何清向他求饶认错,也许他开心了,说不定也会大发慈悲再和他睡一觉。
只是没想到公寓里根本没有何清的身影,想起在会所那天何清沾满鲜血的双手,他心里有一点不舒服,但是一想到何清背叛他,怒气就掩盖了那一点心里的异样。
一想到何清也曾在别的男人身下颤抖着身体发出诱人的声音,他就抑制不住地想要让何清痛苦,他想看到他痛哭流涕地向他求饶的样子。
何清的手还没有全好,一些浅的伤口已经结痂脱落,那些比较深的,还是会在用力的时候渗出血来,但只要用手的时候多注意点,问题也不是很大。
因此,他趁薛兴阳不在,偷偷办了出院手续,一个人回了公寓,只是没想到会在自己的卧室看到这样淫乱不堪的场景。
卧室的门正大开着,那个他曾经深爱的男人,正在和别的男人上床,还是在他们的床上。
何清感到眼前一黑,他往前踉跄了一步,刚好撞到了门上,发出“咚”的一声。
门口的声响惊动了床上的两人,男孩大叫一声,慌乱的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
傅延见到何清面无表情的扶着门,像是根本不在意他做了什么,心里升腾起一股怒火。
何清缓了一会儿,眼前刚恢复清明,就对上傅延充满怒火的眼神。
何清抿着唇,双手用力的抓着自己的衣服,手上的疼痛缓解了他心里的疼,不至于让他在这两人面前失去体面。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傅延,我们分手吧!”
可能在傅延眼里,他们根本就不是谈恋爱,但何清却想让这段他单方面认为的恋爱有始有终。
男孩看情况不对,穿好衣服就跑出了公寓,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何清一眼。
傅延气得脸皮铁青,他走用力的拽着何清的胳膊,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说,我们分手吧。”何清挣脱了傅延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再一次重复道。
“你怎么敢跟我提分手?”傅延怒极反笑,死死地掐着何清的脖子。
“放……放开我。”何清被掐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他用手紧紧的拽着脖子上的手却怎么也拽不动。
“在我面前装着一副纯情的样子,背地里却像个婊子一样勾搭别的男人,像你这样的贱人,怎么好意思跟我说分手。”傅延将何清重重的摔在地上,脸色阴沉可怖。
何清倒在地上,面色凄楚,傅延的话像一把利剑,狠狠地刺穿了他的心脏,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手上的绷带已经渗出血迹,可何清却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然而傅延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他抓着何清的衣襟轻而易举的就把他扯了起来,然后拉到卧室,狠狠地摔在床上。
“你是不是想跟我分手后去找那个野男人,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你这辈子只能被我上。”傅延脸色扭曲,说完便开始用力地扯何清的衣服。
“放开我,傅延,这太恶心了,我不要,你放开我。”何清只感觉恶心,就在刚刚,傅延还在这张床上和别的男人做爱。
“恶心?”傅延气疯了,冷笑一声,“等会儿你就说不出这样的话了。”
傅延有的是折磨人的法子,只不过他从来不用在何清身上。
等一切结束,何清奄奄一息地趴在床上,他浑身赤裸,双目空洞地盯着墙壁,双手被绑在床头,手掌处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浸透,浑身上下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不见一块完好的皮肤。
何清一辈子也忘不了,他在那张床上所经历的痛苦,也彻底认识到了傅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薛兴阳带着何清最爱吃的饭菜来到医院,发现病床上空无一人,问了医生才知道何清竟然偷偷地出院了,连告诉都不告诉他一声。
何清的行为把薛兴阳给气笑了,真是一个小白眼狼,他想,等他抓住他,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番。
何清能去的地方不是他工作的会所,就是他租的小公寓,按照他伤口的恢复程度,他猜测何清应该是回公寓了。
本想过几天再去抓何清,但是薛兴阳越想越生气,他这辈子没给别人端茶倒水过,这段时间又是伺候他吃饭又是伺候他洗漱,就差把他供起来了,现在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还真他当是个好人不成。
他想立刻就去把人抓回来,想狠狠地把人压在床上,边欺负他边听他哭着认错。
薛兴阳油门一踩,直奔何清公寓而去。
到了公寓门口,任是他怎么敲门,打电话,都没人理会,但是楼下的保安确定何清早上是回来了,并且并没有离开过小区。
何清胆子这么大敢忽视他的存在?但是以他对何清的了解,他不是个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人,他在门口敲了这么半天,如此扰民,按照何清的性子,可能早就出来赶他走了。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薛兴阳连忙跑下楼,花了点钱,弄到了何清公寓的钥匙。
薛兴阳打开门走了进去,客厅不大,一目了然,卧室的门虚掩着,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他上前轻轻推开门卧室的门,却看到了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他自然知道何清遭受了怎样的折磨,他们这个圈子说实在的,其实很不干净,但家里又都是有钱有势的人。
有时候,在权势的加持下,人性的欲望和丑恶都会暴露无遗,有些人就很喜欢这样对待床伴企图发泄自己心中那关在笼子里的兽性。他不是没有见到过那些人凄惨的模样,不过却从来没觉得有什么。
然而,当被这样对待的人变成何清的时候,他只觉得心中升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