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鬼楚大人被嫪毐这一顿毒打,找人给抬回府中未过一个时辰,就已气绝身亡!
待第二日嫪毐酒醒,下人来禀告楚涵大人被其打死了,他还一脸茫然,不可置信,待酒意褪去,他才逐渐想起来了,自己在宴席上的种种荒唐之举!
“楚涵真的死了?!”
他抓着下人的衣领质问道
下人见他面目可憎,模样骇人,战战兢兢回应道
“是,是……昨日楚大人被抬回府中就已七窍流血,不治而亡了!!”
打死了一个权贵自然严重!何况那是夏太后的远亲,即便现在夏太后早就归西了,可她朝中势力仍在!若被嬴政知晓此事,断然不可轻饶!
“我……昨日宴席还说了什么?!”
嫪毐瘫坐在床上,手扶额,实在是想不起昨日细节,自己醉的一塌糊涂,是怎么回行宫的都不知道!
下人伏在地上,浑身抖得如筛糠,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如实告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蹦出半个字!
“说!不说拉你出去剁成肉酱!”
嫪毐一拍床沿,气的起身走到下人面前,一脚就把他踢出去老远!
“我昨日宴席到底说了些什么?!”
他恶狠狠地再度质问道
“昨日宴席……满场的宾客对着大人高喊君上万岁!大人酒意正浓,就将双生子一事公之于众了!”
完了!完了!乐极生悲了!
嫪毐急得满头虚汗,急匆匆跑去赵离姜那儿,寻她帮助!
“离姜!离姜!我完了!我完了!”
他边走边嚷,赵离姜听见也不为所动,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怎么?你又欺负了哪家姑娘?叫我出面摆平?”
赵离姜见自己给他生了孩子,他仍是拈花惹草,心中虽是有气,可又离不开他的温柔,只好耐着性子,一脸不悦地询问。
嫪毐冲进赵离姜寝殿,跪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满脸紧张地说道
“我,我把楚涵那个糟老头打死了!”
赵离姜一愣,冷笑了一声
“你,你胡说什么啊?你把……夏太后的亲眷打死了?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就是昨夜发生的!我喝醉了,他对我出言不逊,我借着酒意,就将他打死了!”
他握着赵离姜双手,浑身发抖,眼神恐慌,直到看见他额头布满冷汗,赵离姜才信了此事!
“还有……还有一件重要之事!我昨夜口不择言,在大庭广众之下道出了你给我生了两个孩子的事!你说怎么办?会不会有人报复,将此事告诉给嬴政?!你一定要帮我啊!你是嬴政亲娘!你一定要帮我啊!”
嫪毐恐慌不已,赵离姜听闻此事虽是震惊,可也很快冷静了下来。
“你慌什么!”
她拿出一块帕子替嫪毐擦了擦额头汗渍。
“楚大人虽是夏太后亲眷,可也是隔了老远的亲戚,若是此时夏太后还在世,那我们倒要忌惮,可如今夏太后早就死了多年了,他的这些裙带关系,早就名存实亡了!”
赵离姜冷笑了声,又温柔地安慰道
“楚大人只有一个独女,能成什么气候?!再说……”
赵离姜缓缓起身,又说道
“你把我给你产下孩子一事告诉了他们,我想这些人也不敢往外蹦出半个字,若是政儿知道了,他们能得什么好处?没准政儿一怒之下连他们一块诛杀了!吃力不讨好的办这事儿干嘛?!”
嫪毐见赵离姜冷静,连呼吸都十分平缓,他跪在地上又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细细思考了片刻,才笑出声来
“离姜,你说得对,你说的对啊!我们在雍城,离咸阳还有点距离呢!嬴政怎么可能知道!哈哈……你瞧……我都急糊涂了!”
他起身握着赵离姜的手,又温柔地说道
“多亏有你,不然我一人倒是真急糊涂了!”
两人以为此事就会当做无事发生,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楚大人唯一的女儿是个个性极其泼辣,要强的女子。在得知父亲竟然被太后的男宠活活打死后,第二日便来到了吕不韦下榻的馆驿,告到了相国面前!
吕不韦见楚家女子跪在自己面前哭的声泪俱下,声声控诉要其主持公道,他虽是惊讶此事,可也明白,这摊烂泥自己没办法搅合,事情没办好,没准还弄得两头不是人,让他们自己狗咬狗去!
“此事……你希望我如何帮你呢?”
吕不韦装模作样的问了两句
“杀人偿命!更何况我父亲无端被打死!相国定要为我讨个公道啊!”
吕不韦沉默着,只是捋着胡子
“此事……我也不能听你的片面之词啊,待我派人调查事情原委,再替你主持公道……如何?”
楚家女子听出了吕不韦不想惹事的话外之音,跪在地上痛诉道
“奸臣当道,他嫪毐只是太后的一个面首!竟然能随便打死臣子!天下哪有这样不讲道理之事!难道相国就看着他们在雍城为非作歹!闹得乌烟瘴气吗?!”
吕不韦耐着性子,略带不悦地说道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不是在替你想办法吗?!若真是打死了人,也得移交给相关部门啊!我,我虽为相国,可也不能胡乱给人定罪啊!”
在吕不韦之处吃了个闭门羹,楚家女子知晓,若是连他堂堂相国也不能拿嫪毐怎么样,那雍城已经没有能治他们的人了!见着父亲尸骨未寒,她决定当即出发,去往咸阳,面见国君。当着国君的面将嫪毐打死大臣,与太后通奸生子一事通通说出来!
一天,两天,雍城还是雍城,并无半点风浪,自己与赵离姜生子一事似乎真的没有人说出口!就在嫪毐胆战心惊地度过了几天后,发现楚家人确实没有能力扳倒自己后,嫪毐又恢复原样,成了那个呼风唤雨的嫪毐!
楚家女子以夏太后亲眷的身份进了秦宫,虽来的突然,可嬴政也看在亡故的夏太后面上,面见了她。
见着她跪在地上,未语就已是泪流满面,更是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