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我派人杀了式弥!”
赵离姜见吕不韦僵着不动,催促了几声
“你与那丫头又不熟,为何这么担心她?”
“你,你真是坏我大事!”
吕不韦吓得一翻身,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见他惶恐不安,赵离姜更是不懂了。
“怎么了?我这么做有何不妥?若是那丫头的留在赵国,政儿怎么会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争夺太子之位上呢?”
“你,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吕不韦指着赵离姜鼻子骂道
“你就这么不懂你的儿子吗?!嬴政恩怨分明,事情的轻重缓急可比你还了解,他既然愿意跟我回秦,自然也不会再多想式弥之事,既然他们已经有所约定,你何须多此一举?若是式弥被杀的消息传回秦,你说嬴政还会乖乖呆在秦国,不会抛下所有,奔赴赵国为她报仇吗?”
吕不韦又愤愤地说道
“人是在赵国死的,你说这事情难道是仅仅死一个丫头这样轻巧吗?她是嬴政中意之人,嬴政现在可不是质子,那死得可是未来太子的女人,你说此事难道不是上升为秦赵两国之仇吗?嬴政虽年幼,可嫉恶如仇,自己心爱的女子惨死赵国,你就不怕他做出破格之事吗?!”
赵离姜见吕不韦分析的头头是道,一时也不知自己做的是对是错,见她僵着脸,又疑惑地问了遍
“就是杀个没来路的丫头罢了,有你分析的这么严重吗?”
吕不韦实在恨铁不成钢,虽嬴政是人中龙凤,可这老娘……一点也不是省油的灯!
两人刚才还恩爱缠绵不休,如今哪里还有这样的气氛,吕不韦惊慌不已,这出赵国还没多久呢,可不要让嬴政知道式弥遇害的消息,若是现在知道,他定调转回头!这可要耽误大事的啊!
吕不韦穿好衣服,气急败坏地坐在一旁,那赵离姜还是衣着凌乱,见她语气飘飘然,根本不知道此事的严重性,此刻竟然还像蛇妖般,攀上了吕不韦。
“怎么了?刚才不是很愉悦吗?现在又这般严肃,不……继续了?”
话音刚落,一支利箭竟破窗而入,直插床上!
而在另一边,式弥也遭遇了人生第一次大危机!她的命就这样到了生死存亡时刻!
虽知晓战国时代的混乱,可怎么也没想到,这危险就这样从天而降了!自己甚是没有看清这个杀手的模样,就已经被她刀架在脖子上,不敢动弹!
那冷冷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式弥连呼吸都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她望着院内,一片黑暗,可那剑冰冷的触感又如此真实,叫人浑身汗毛直立!
“是……何人要取我性命?”
式弥一动不敢动,只是小心翼翼询问,生怕触怒了这个杀手。自己在战国数月,从未与他人结怨,若是有仇,也只有一人!
“你,是赵炎太子派来的吗?”
她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可耳边只传来了杀手的呼吸声,他虽不语,可这剑也没有想要离开自己脖子的意思。
略带一丝丝痛感,式弥知晓,自己的脖子已经被他划伤了,有那么股淡淡的血腥味飘来。
许久,两人不再说话……
式弥一直环视院内,知晓如今局面仅有自己一人,若是想跟他拼杀,自己一定会被他砍死,若是想要呼救,更是不可能,救命两字还未说出口,怕脑袋已经搬了家!
如今局面,种种不利,式弥虽是惊恐不已,却仍在冷静分析着事态利弊,见那杀手迟迟不肯动手,更是不知道他的下一步要怎么做。
“你我之间,应该没有恩怨的是吗?你,是受人指使要取我性命……若是受人指使,可否让我在临死前知道,是何人?”
话音刚落,脖子上又传来了一股痛感,那杀手不说话,只喘着粗气,斯哈斯哈的呼吸声,像是黑暗中遇到的野兽般,令人惊心!
院外,一片寂静,根本寻不到一丝行人路过的声响,这战国时代的夜晚,哪里还会有闲人在街上乱晃呢!
完蛋了啊!
式弥恐慌地直掉泪,根本无法控制!
白天才与嬴政分别,晚上就要一命呜呼了!自己始终太小瞧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自己到底哪里来的勇气啊!这女子孤生一人,要如何在这个时代自保?要怎么才能撑过这一年,等着嬴政来接自己啊!
正当式弥恐慌不已,已经坦然接受自己要客死战国的事实,那杀手却突然有了其他动向!
见他忽地将剑收回刀鞘,竟然用手臂勒住了自己的脖子。
那浓烈的呼吸声仍旧未停,甚至靠的……更近了些,就在耳边。
“这位……侠客……能否绕我一命?我定永生难忘!”
向他求饶,仅仅是求生欲的驱使罢了,式弥知道此人不会放过自己的!
话音刚落,式弥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入屋内,只是瞬间,她也知晓,自己完蛋了!
那杀手把剑放在一旁,忽地用暴力手段把式弥往床上撵!一切变得混乱极了,根本来不及思考缘由!
“放开我!放开我!”
顶着喉间的剧痛,式弥想要逃离魔爪,可这杀手根本没有想要放过自己的意思,直到他推自己入屋内,才看清了他的模样!
那是异常恐怖的脸,布满了刀疤,满脸的络腮胡子杂乱不堪,见他一只眼眶甚是是空的,式弥更加惊恐不已。
那杀手并未像自己了解的那样蒙着面,他只是穿着一身粗布,力量巨大,甚是一只手就能将式弥拎起来!
“有人要杀你!可我突然觉得就这样将你这么杀了,实在可惜!”
杀手终于说话了,声音粗狂,像是被刀片划开过喉咙般的沙哑,直叫人心惊!
“我求你饶了我!饶了我吧!我们无冤无仇,你怎能滥杀无辜!”
式弥哪里有还手的机会,被他暴力相胁,两人还未打个来回,式弥就被他擒住,硬生生往床上扔去!
连眼泪都忘了掉落!
式弥就被他摁在了床上。
“求你了,放了我……”
那人居高临下地望着式弥,像是在看一块肥美的猎物般,那独眼布满血丝,见他张大嘴,喘着粗气,已经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