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手!”
式弥也未想到此人竟会这般无礼,大庭广众之下,敢调戏自己!
这赵政还未走多远,他就开始使坏了!
燕丹见此情景,连忙从中劝解,他见赵太子拉着式弥的手不肯放,如今他又是率领一队士兵,自己人单力薄,怎能与其抗争。
见燕丹仍不失文人礼仪,即便是无赖的赵太子,他仍旧毕恭毕敬,朝其作揖说道
“太子,今日您是代表了赵国来送赵政回秦的,赵国如此慷慨,定会成为一桩美谈,又何必节外生枝,做出些惹人非议之事呢。”
式弥见燕丹卑躬屈膝,自然恼火,见赵太子仍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可真想从袖口中拔出匕首,狠狠刺他几刀,报了赵政多年被他欺辱之仇!
“你也没有什么花容月貌,我要为你大动干戈倒也没有必要,只是……”
他笑着,甚是猥琐
“只是你的眼光实在太差,赵政那小子,即便回秦,也最多是一个皇子而已,能有什么大作为?若是你能跟我,做个赵国太子的姬妾,岂不是更美?”
“这样的美事,我可无福消受。”
式弥想抽回被他拉住的手,奈何赵太子力气太大,怎么也无法抽回。
“你若再不放手,休怪我不客气了!”
式弥杀意渐起,在她准备拔出匕首,想教训教训眼前这小子时,李牧见状忙赶来阻止。
他拉住赵太子那胡来的手,好言劝慰道
“太子,时候不早,我们得回去了,如若今日惹出什么事端,王上必定怪罪。”
他看了眼怒瞪的式弥,随后又转头再劝太子
“燕丹虽为质子,也是燕国太子,我们身为大国,不可在他面前欺辱一女人,若是被他国知晓,有损赵国颜面。”
式弥看了眼李牧,见他虽是冷面,少言寡语,但并非不明是非之人。
李牧都说话了,赵太子又岂会再纠缠,他松了手,自讨没趣地笑笑
“也是,日后有的是时间,也不急于一时。”
随后,赵太子再次上马,也不等李牧,自己骑着马,晃晃悠悠地走了。
李牧虽为赵国将军,但也算是为自己解围,式弥朝李牧欠身行礼
“多谢将军出手相救。”
李牧未言,只是微微点头示意,随后骑马离开。
“李将军为人真是不错,我与赵政在此处多年,有时候多亏他的帮助,我与赵政才能在赵太子手下幸免于难。赵国有他,也才得以保住江山地位啊。”
燕丹不禁感慨。
“此人是谁?”
式弥问道
“他,名为李牧,赵国大将,在赵国一直流传着一句话‘李牧死,赵国亡’,从而看出,赵王对李牧是非常器重的,所以赵太子虽是任性妄为,但也颇听李将军的话。”
李牧?
式弥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赵国名将李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当真是有大将风范!
式弥与燕丹二人往回走去,直到式弥回到赵政从前的家,她才真正的体会到,何为孤身一人。
“你住这儿吗?”
“是……赵政说我可以住这儿,这屋子,空着也是空着……”
语气暗淡的式弥,望着这寂静小屋,满眼的寂寥。
见她惆怅,燕丹安慰道
“若是一人住不惯,何不搬去与我同住?”
她自然知晓燕丹的好心,可如今若事事依靠他人,又岂能有所成长,战国时代格局,虽与自己生活的现代社会截然不同,但既然下了决心,也该好好面对。
“不必了,怎能每日叨扰,我若有困难,定会寻你帮助的。”
而另一边,离开的赵政哪里有半分获得自由的畅快,见他红着眼,不停地望向窗外,满目不舍皆因一人。
吕不韦为了缓和此刻离别伤怀气氛,语气沉静地问道
“我们已离开赵国境内,你可知这条新的旅程,你即将要面临什么?”
赵政的目光瞬间有些凌冽,他沉默着,却神情笃定,在他看向吕不韦时,眼中已然有了几分手握天下的决心!
“我自然知道!”
语气笃定,未有半分犹豫。
“我要的不仅仅是太子之位!不管秦国有什么困难险阻!不管前方有谁阻止我!我定会扫平一切!”
此话一出,吕不韦和赵离姜面面相觑。
吕不韦心中不禁感叹,眼前人,孺子可教也!
“那,既然没了质子的身份,你也该知晓,你该有新的名了。”
“什么?”
赵政问道。
“你以后,姓嬴,名政!”
日夜后,式弥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这家徒四壁的屋内,被这种寂寞又无力的感觉袭遍了全身,久久无法入睡。
留在战国,三分莽撞。
她不得不承认。
如今局势,她也明白,自己无任何能在战国呼风唤雨的能力,没有像彭双林那样有着一技之长,自己又不懂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如何能给人算命?这里阶级固化严重,若是寻常百姓要有一些作为,无能人引荐又有何用?自己也未生的花容月貌,叫人倾倒的地步,自己只是寻常一个十五岁的姑娘,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究竟要如何生存?这一年,究竟要怎么熬过去。
直到此刻,式弥才明白自己的决定有多莽撞,这一年,自己要学着一个人生存,要躲避那些从天而降的危机,要时刻警觉赵太子的恶意。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严峻的问题!
临了深夜,困意也不间断席卷而来。
睡吧……一切都待天明再说吧……
正当式弥迷迷糊糊,即将闭眼入睡时,突然被屋外一阵杂乱声吵醒。
“谁?”
式弥警觉地从枕头底下抽出赵政送的那把匕首。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外,生怕半夜有贼人闯进来!
心噗通噗通狂跳不止,只觉得手心发汗,握着匕首的那只手也颤抖不已。
外头又没了动静,霎时又静了下来。
式弥坐在床上不敢懈怠,又侧耳听了好一会儿,才确定外头那阵动静消失了。
“难道是什么动物闯进来了?”
式弥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开门查看。
若不是亲眼确认屋外无恙,今夜一定难以合眼。
正当式弥开门,半颗脑袋才探出来之时,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抵在了喉咙口。
“别动!”
那声音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