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张穆林和楚萧都没有想到,计划最后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然而,此刻的江景行对楚越的认知已经重新刷新了。
即便他们在不甘,也无法立刻转变江景行对楚越的看法。
而且,因为江景行对楚越的改观和认可,在场的各路的文人墨客也不好再找茬。
于是,这场曲水宴的后半场,大家可谓是其乐融融,整个场面那是出奇的和谐。
而坐于上方金云台之上的唐帝,看到楚越不仅又一次化解了危机,而且还成功挽回了自身和大唐的颜面,瞬间龙颜大悦。
尤其是楚越还当众得到了梧桐书院江景行先生的高度评价。
唐帝已经可以想象,今日之事传出去,各国又会再一次对他们大唐刮目相看。
如此一来,他大唐的文武地位在七国之中的影响力又会再上一个台阶。
想到此处,唐帝越看楚越这个太子,是越发满意。
而另一边的四皇子楚萧,也敏锐的发觉到了唐帝对于楚越愈发重视和满意的态度。
虽然他极力的维护面上的平静,但心中的不甘和嫉妒却在疯狂滋长着。
不多时,夜深后。
这一场为了迎接江景行先生而举办的曲水流觞宴,也终于接近尾声。
于各国慕名而来的世族名士、文人墨客而言。
这次无论是对大唐太子的试探,还是与梧桐书院名士的交流,都可谓收获满满。
大唐的这场大型曲水宴终究是完美落幕了……
……
次日,江景行和几位学子特来向唐帝辞行。
而听到江先生要离去,唐帝为了表示敬意,又带领太子与文武百官再次将人送出了宫门,并目送江先生一行人离开。
京城中那些文人墨客们一见江景行要离开了,也纷纷出来送行。
那欢送的场面,竟是丝毫也不逊色于当日江景行抵达京城时的盛况。
而随着梧桐书院的人离开,那些慕名而来的各国世族文人们也都陆陆续续离开了大唐。
不出几日,京城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
此刻,大唐皇宫,景仁宫内。
正厅内,只见张皇后和丞相张穆林、楚萧齐聚一堂。
只是三人相坐无言,殿内的气氛却十分沉重。
经过几日的修养,身体总算是恢复了些许,不用再卧病修养。
但此刻,她的脸色却十分难看。
“什么……计划竟然失败了?”
张皇后之前因为病体孱弱,所以并没有出场曲水宴。
故而,在听完二人讲完曲水宴上的事情之后,她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尤其是,当她听到楚越在曲水宴上还当众作出了诗,更是觉得扯淡。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张皇后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这两句诗,眉头一下皱死。
“这是楚越做出诗句?怎么会?”
她感到难以置信。
“楚越被本宫捧杀多年,早就被养废了才对!怎么会作诗?”
虽说之前楚越也多次化解危机,甚至还在嘉峪关力挽狂澜。
但是,这些在张皇后看来,顶多是因为楚越有些奇思妙想,都是小聪明罢了。
可是作诗……若不是有真才实学的文士,岂能会做出这样的好诗句?
闻言,一旁的张穆林也不由叹息一声。
“虽然本相也不愿意相信,但是这的确是我们亲眼所见,是真的无疑!”
“也不是什么好消息,再加上前几天娘娘身体不适,就没第一时间告知娘娘。”
“况且当时,主题是江先生随机出的。”
“就算楚越想要作弊也不太可能会有准备的时间,所以大概率……就是他自己作的。”
似是又想到了曲水宴上的事情,张穆林目光一冷。
“这小子……这回可谓出尽了风头啊!”
“而且,自从曲水宴结束,不光各国的文人,还是我们大唐的文人,都在议论大唐太子,还有他做的那诗句。”
“哼!短短几日,他在京城的名声竟是又上了一个层次。”
听到张穆林的这一番话,张皇后只觉得心口似被一口大石压着,憋得她无比难受。
之前嘉峪关一战后,楚越不仅收复了民心,在军中也有了一定的名气。
如今竟又在各国文人面前出了一把风头?
“不!怎么会这样?”
“我们不是计划让他身败名裂吗?”
“怎么最后他非但没有身败名裂,反而名声还更上一层楼了?”
张皇后对于这个结果实在无法接受。
他的瑜儿因为楚越,现在在陵州饱受苦难。
而楚越呢?他反倒在日子过的越发好了?
甚至还得到了梧桐书院江先生的至高评价……
这何其不公啊?!
突然,张皇后又想到了什么,面色猛地一变。
“等等!当时曲水宴上在场的那么多他国的人……”
“那楚越在曲水宴的表现,还有被江先生夸赞的事情,岂不是……”
闻言,一旁安静许久的四皇子楚萧面色一顿,声音沉沉道。
“……母后想的没有错,曲水宴上的事情,应该很快会在七国中流传开来……”
一听到这话,张皇后只觉得自己心口更堵了。
气急的张皇后只觉得一股怒气上头,忽然她目光所及之处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往后一仰。
下一刻,见状的张穆林和楚萧皆是面色一变。
“娘娘——”
“母后——”
“快传太医!皇后娘娘晕倒了!!”
景仁宫内,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而很快,皇后娘娘突然昏倒的事情也很快传到了唐帝的耳中。
此刻,御书房内。
“皇后晕倒了?”
正在批阅奏书的唐帝抬眼的看了一眼来汇报的太监,面上却没泛起一丝波澜。
“朕知晓了,让太医好生照顾着皇后。”
说罢,他就打发走了太监。
“……陛下,这次不去看看皇后娘娘?”
苏培暗暗观察了唐帝的表情,这才出声问道。
“无妨,皇后左不过就是听了太子在曲水宴上的事,心里不平衡罢了。”
唐帝不甚在意的说着,随即他话锋一转,又道。
“对了,听说江先生离开时,还带走了一张太子写的诗句?”
“回陛下,正是!”
“而且据影卫传回的消息,江先生回到书院后,还将诗句给书院的院长看了!”
“听说,院长对太子些的诗也是大为赞赏啊!”
闻言,唐帝眼中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朕的这个太子,果真是深藏不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