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解放西路依然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我们简单的吃过饭之后找了一家小酒吧准备接着玩。也不知道是咋的,我的运气贼差,不管玩什么游戏,都是输得最多的那一个,一连十几杯啤酒下肚,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哈哈,你又输了!”
林小雨指着我的鼻子放声大笑,手上也不闲着,赶紧把我面前的酒杯倒满,一直倒到杯沿才肯罢手。
“靠!不用这么对我吧?”
我看着眼前的一大杯酒,实在是有些无奈,这一杯喝下去百分之八十是要吐出来,只得求饶,“让我缓缓行不行?”
“那可不行!我们宿舍就你酒量最好!”,沈北在一旁笑嘻嘻的跟着起哄。
我瞪了他一眼,自然不肯服输,对他吼道:“他妈的一会儿喝死你!”,说完端起酒杯,刚喝了一口,就感觉胃里有东西在往上翻涌,不由得停了下来。
“怎么?这酒有点烫吗?哈哈哈哈哈”,沈北那家伙依然不依不饶的看着我。
“对啊,这里就你一个人不是单身,本来就应该多喝一点。”
“要不,让肖瑶帮你喝?我们还没见过肖瑶喝酒呢!”
“对!”
几个人争先恐后的拿话来激我,我深呼吸了一下,准备硬着头皮喝下去,仍然没有办法,于是把酒杯拿在手上又开始求饶,“只要让我上个厕所,回来我喝两杯行不行?”
“要不,我帮你喝吧。”,肖瑶轻声的对我说。
“那不行!”,我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时候怎么能让肖瑶来帮忙呢,那多没面子,其实我也没有见过肖瑶喝酒,也从来没问过她会不会喝酒,虽然现在这个时候气氛正热烈,我也想让她加入进来,但这杯酒绝对只能自己喝。
我点上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准备强行把这杯酒灌下去的时候,杯子被一把夺了过去。
这手速实在是快,让我们都看呆了。
林小雨拿着我的杯子,一饮而尽,然后一脸鄙夷的看着我说:“喝个酒磨磨蹭蹭的,快去上厕所吧,回来继续!”
我其实并没有醉,只是喝得太急,不吐不行,我蹲在厕所里,用手指抠了出来,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心想这下回去一定要整死沈北那狗日的。
我洗了把脸,透过镜子猛然看见曹文鬼鬼祟祟的站在我身后,吓了我一个哆嗦。
“我靠!你神经病啊?!”
曹文给我递上了纸巾,带着谄笑。
我有些懵逼的接过纸巾,问他道:“你良心发现了?”
他左右看了看,靠近我在我耳边说:“我看上小雨了。”
“哈哈哈哈哈……”,我听完笑了起来,笑完之后对他说:“你看上她跟我说什么?你去跟她说呀!”
“我和她才刚认识,不好意思说,这个你得帮我!”
“靠!你和沈北都是狼子野心!”
“沈北?他也喜欢小雨?!”
“懒得跟你说,喜欢就自己去追!”
我们回到座位的时候,见肖瑶正拿着杯子喝酒,沈北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两眼放光,对我说道:“肖瑶才是隐藏的高手呢!喝了几杯还是面不改色!”
我笑了笑,坐在肖瑶的旁边,问她道:“没事吧?”
肖瑶摇了摇头,说了声:“没事。”
我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对她说:“没事就好。”,其实肖瑶能跟大家打成一片我也挺开心的,谁知道林小雨桌子一拍,指着我和肖瑶说:“今天我们几个团结起来,收拾这两个秀恩爱的!”
随后我们吵吵闹闹的喝了很多酒,田园酒量最差,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林小雨豪言壮语不断,不是要把这个喝趴下,就是要把那个喝倒下,沈北像苍蝇一样的粘着刘悦,不过也只是喝酒而已,曹文时不时的把目光落在林小雨身上,不过碍于林小雨的气势,始终不敢太靠近,我和张超也喝了很久的酒,说了很多的话,肖瑶的话也开始多了起来,手上的酒杯也没有停过,她似乎和喜欢和刘悦聊天,两个人时不时的说些悄悄话,然后笑得前俯后仰。
我们的喧嚣止步于舞台上上的驻场歌手唱了一首歌,歌声很温柔,温柔到我们不忍心打扰,女歌手缓缓的拨弄着吉他,唱起了江美琪的“那年的情书”。
回不去的那段相知相许美好
都在发黄的信纸上闪耀
那是青春失去记号
莫怪读了心还会跳
你是否也还记得那一段美好
也许写给你的信早扔掉
这样才好
曾少你的
你已在别处都得到
……
在歌声之中我脑海里蹦出了许多的画面,第一次见梁薇的那个傍晚,飞在云端的风筝,那一封一封的信,我甚至都还在记得信上的每一个字,她现在过着怎样的生活呢?是不是也很幸福的靠在别人的肩上?这一刻,我是真的想念梁薇了,特别特别想,尽管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思念就像是洪水一样,止也止不住。
我点上一支烟,默默的抽着,我看见林小雨也红了眼眶,突然想起她第一次给我发脾气的时候就是因为信纸,时至今日,我依然不知道她当时想要写信的对象是谁,不过看样子一定是一个她忘不掉的人。
张超和我一样,默默的抽着烟,他一定很想李梦雪,在他如此不堪的生活中,我想李梦雪一定是最亮的那一束光,照亮着他心里的某一个地方。
刘悦端起酒杯对我说:“敬你一杯吧,真羡慕你。”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问她道:“羡慕我什么?”
刘悦微微笑了一下,没有回答我,将杯子里的酒喝了下去。
歌曲结束之后,我们又喝了很多酒,不过没有了先前的气氛,似乎大家都怀揣着各自的心事,多了一丝喝闷酒的意思。
为了活跃下气氛,我问张超:“超爷,我记得有一次你脸上带着巴掌印,是谁打的?”
“对啊,我也想知道!”,林小雨跟着问了起来。
张超笑了笑,点上一支烟说:“那有什么好说的,喝酒喝酒。”
“别嘛,超爷,说说看,我还真想知道那个时候谁的胆子这么大?!”,林小雨依然不肯放弃。
“被我妈打的。”
“为什么呀?”
张超看了看我,接着说:“那时候你不是要修自行车嘛,我想着偷我妈的钱,结果被逮到了。”
他轻描淡写的话让我心里虽然很感动,但又很难过,后悔自己怎么问了这么一个脑残的问题,林小雨也沉默了,从他尴尬的笑容里我们知道,他一定很想念他的妈妈。
我拿起一瓶酒,对他说:“超爷,这瓶酒我敬你!”
“对!敬超爷!”,林小雨也跟着拿起了一瓶酒。
我们的动作让其他几个人都很诧异,但是谁也没有阻止,也许他们不知道缘故,但是他们肯定相信我和林小雨对张超的感情。
出了酒吧,我们的步伐都有些凌乱,肖瑶扶着我,她虽然脸红红的,但是看上去还很清醒,我有些醉意,不过脑子里总还算残存一些清醒。
林小雨刚走出几步就扶着一棵树吐了起来,我向曹文使了使眼色,曹文立马会意,走过去准备扶住林小雨,谁知林小雨一把就推开了他。
我走了过去,在林小雨背上拍了几下,笑她刚才的气势哪里去了。
她回过头看了看我,然后所有人都傻眼了,因为林小雨突然转过身抱住了我。
我也傻了,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刘悦想要把林小雨拉过去,也被推开了,不停的喊着:“别管我!”
“好了,回去休息了。”,我在林小雨的脑袋上轻轻的拍了几下,然后让刘悦过来帮帮忙,谁知道林小雨把我抱得更紧了,然后就哭了,颤抖的说:“锦程,我喜欢你,好多年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你喝醉了。”
林小雨把头埋在我的怀里,使劲的摇着头。
我不敢去看肖瑶,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出闹剧,最终在我和刘悦不懈的努力下,刘悦把林小雨扶了过去。
我本来想让三个女生住一间房,可是肖瑶握着我的手不肯松开,坚定的看着我,在我耳旁轻声说:“今晚我想和你在一起。”
刘悦看了看说:“没事的,我照顾小雨就行。”
我第一次和女生开房,难免有些紧张,紧张到酒都醒了,我看着肖瑶,本来想跟她说要不她睡床,我睡沙发。
可是我还没有开口,肖瑶便抱住了我,热烈的吻住了我。
“锦程,你是我的,只有我能抱你,只有我能吻你。”
我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她抚摸着我的脸,柔声说:“今晚我要完完全全的属于你。”
肖瑶洁白的肌肤一寸一寸的展现在我的眼前,这是我此生从没有见过的景象,当我的指尖触碰到肖瑶身体的那一刻,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对我说:“锦程,你是我第一个爱的人,从今往后,我也只想爱你一个人。”
我们缠绕在一起,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在她急促的呼吸声中,我也完完全的沦陷了。
我和肖瑶没有写过信,甚至连纸条也没有写过,可是她我人生中落下的这一笔,却又如此的深刻,深刻到我永远也无法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