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俏感觉沈锡川的手劲有点大,回头看了一眼他。
才发现这男人眼眶竟然有点发红。
不是吧。
她赶忙用另一只手戳了戳他胳膊,用眼神示意他别这样。
她一点儿都不喜欢这种伤感,真没必要啊。
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都去世了,她几乎没什么印象,父亲活着跟死了一样,当爹的没尽过做父亲的义务,最后为了家产还和外人联手一起陷害自己的女儿。
她心早就死了,唯一在乎的也只有爷爷。
爷爷年纪大了,人生老病死是常态,她虽然难过,但也明白这都是不可抗拒的。
所以才能在旁人面前,还算从容的提起家人的死亡。
沈锡川拉着她的手不松,突然开口说:“爸妈,我想娶俏俏。”
苏俏一愣,“沈锡川、”
沈锡川打断她,认真说:“不仅是因为这个,是我早就想打结婚报告了,但怕吓着你就一直没说,但是我觉得现在很有必要。”
没有家,他给她一个家。
父母都是开明的人,妹妹也喜欢她,自己也会百分之二百的去对她好。
“爸妈同意,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主。”沈国强开口。
卢秀月也点头表态,“锡川,俏俏是个好孩子,你能这样想也算有担当,可不能辜负俏俏。”
除了心疼苏俏的身世,他们夫妻俩是真喜欢苏俏,这姑娘为人善良,落落大方,礼仪教养都很好。
更重要的是,他们从没有见过儿子对谁这么上心过,恨不得把人捧手上。
自己养的儿子自己知道,锡川这回是认真了,他们只需要表态就好。
沈皎皎赶忙擦了擦眼泪,也举手表态,“嫂子,我举双手赞成,你就嫁给我哥吧,我们一家子都疼你,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苏俏本来还有点生气沈锡川自作主张说这些,听到这小丫头的话又有点想笑。
她起身先给长辈鞠躬,“谢谢叔叔阿姨的喜欢。”
“哎哟,你这孩子,别这样。”
卢秀月身为女人,哪能看不出来对面这姑娘身上的那股倔劲,以及要强的自尊心。
她上前抱着人拍了拍,感性的说道:“俏俏,锡川的婚事本就是他自己决定,即便他不提结婚,我和你叔叔皎皎也相当满意你。”
“锡川这孩子一向独来独往,这么多年也没接触过其他姑娘,他说这些话有些突然,但也说明他心疼稀罕你,不高兴揍他两下,可别因为这事委屈自己难过,听到没。”
儿子贸然说这些话的确不妥,但是她当母亲的明白,傻儿子就是太心疼人了。
苏俏听着卢秀月温柔的安抚,垂眸点头,“阿姨我知道。”
身为豪门继承人,她比普通人更有自尊心,即便是要结婚,婚姻里也不该有同情的存在,那样她真受不了。
好在沈锡川不是那种人,沈阿姨也大大方方的表明了态度,不然她真的会别扭。
沈锡川听闻母亲的这些话,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有些紧张的握着拳头看向苏俏,张张嘴想解释,可又怕再说错话她生气。
苏俏早就瞄见他那模样了,有点想笑,又故作镇定的和长辈们说:“叔叔阿姨时间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唉,好,你明天超市还开业呢,回去早点休息。”
卢秀月说完,回头看了眼,“锡川,还不快跟着送俏俏。”
沈锡川清咳一声,“嗯。”
只是,苏俏被沈家人围着送,你一言我一语嘱咐。
沈锡川跟在他们后面,也没人搭理。
最后,还是卢秀月给女儿和丈夫使眼色,一家子才没再往远送。
苏俏走在最前面不说话,沈锡川大步上前,牵着人的手道歉:“对不起。”
苏俏任由他牵着手,但没说话。
沈锡川搓了搓人的手,语气放软了些说:“是我没脑子,当时太冲动了,我应该征求你的意见,也不该在那种场合提出结婚,做错事就该罚,我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苏俏嘴角微翘了一下,但也没说话。
“乖宝~我真错了……”
沈锡川勾住人的细腰,停下脚步抱着她,低头唇就去吻她。
苏俏先是被他称呼肉麻住了,猝不及防就被人偷亲,她想推开他,却被人大力按着。
“唔、沈……”
这个时间点天色已经全黑,道路上的灯光昏暗,没有什么人。
苏俏生怕遇到人,可是沈锡川跟个石柱子一样推都推不动。
苏俏一狠心直接咬,果不其然沈锡川嘶的一声。
苏俏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就对上了一双委屈的眼眸。
沈锡川穿着便装,俊美的容颜搭配上他这么一副故作可怜的模样,苏俏顿时一噎。
沈锡川凑近给她看伤口,贱兮兮的说:“俏俏,我嘴疼。”
苏俏红着脸一把推开他,“行了,别演戏了,我原谅还不成,祖宗快点走吧。”
沈锡川挑眉轻笑,“嗯,遵命。”
苏俏:“……”
就知道他演的!
上了车,沈锡川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说了一路的好话。
苏俏直接闭眼休息,一方面是不想和他丫的说,另一方面是的确困了。
车子到达公寓时,苏俏已经睡熟了。
沈锡川没有喊她,先下车找钥匙,然后把人公主抱上楼。
卧室,
沈锡川把人安顿在床上,也没有着急走,看着床上睡姿憨态可掬的人儿,他眉眼温柔笑了笑。
沈锡川没有形象的单膝跪在地下,牵着她纤细的手亲了亲,摩挲着她的五官,把挡在脸颊上的发丝轻轻移开。
睡着了更乖,蜷成一团像小猫咪一样。
沈锡川就那么看着,越看越喜欢,眉眼温柔的不像话,像个痴汉一样傻傻的盯着人笑。
最后,他才恋恋不舍的给人掖了掖被角,准备起身离开。
这时苏俏翻了个身,下意识拽身上的衣服。
显然是穿着衣服入睡不舒服。
沈锡川又轻动作把人抱起来,小心翼翼的给人拉开拉锁,褪去外面的衣物。
夏天的衣服薄,本就穿着不多,褪去后雪白的肌肤晃眼,沈锡川赶忙把被子拿过来给人盖上。
他觉得身上有点燥热,随手解了两颗扣子,把台灯熄灭,然后放轻脚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