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聿为走之前,找到擦脚的毛巾,无视她的挣扎,一定要先把她脚底给擦干净。
两只脚心被他手指擦得发痒,姜渺渺气得双眼发红,满脑子都在想着要报复回来。
他用手,她也用手。
他攻击她的弱点,她也攻击他身上脆弱的地方。
轻揉慢捻仿佛弹琴似的,然后猛然出击——
一下子就勾得他呼吸紊乱,发出一声沉沉的闷哼。
姜渺渺报复完后,扭身就想跑到床的另一侧。
可惜慢了一步。
男人的手掌压制住她手臂,把她拉了回来,禁锢在怀里。
不由分说直接吻住她。
奇奇怪怪的胜负欲在脑子里作祟!姜渺渺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瞪着他,仗着肚子里有宝宝,压根不怂。
他怎么亲她,她也原模原样地亲回去。
势要和他拼个高低。
坚持不到一分钟姜渺渺就败下阵来。
不是她菜,而是出师不利。
他下颌上长的胡茬很硬,刺得她的面颊怪痒的。
她现在真的好怕痒。
姜渺渺边笑边推他:“……不要亲我了,陈聿为你胡子好扎人。”
陈聿为突然咬了一下她柔软的耳朵,嗓音嘶哑地追问:“下次还敢不敢胡闹?”
仿佛过电般,姜渺渺浑身颤栗,眼角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
她咬住嘴唇,双眼雾蒙蒙的,有气无力地吐出一个字:“敢!”
陈聿为忍了又忍,没舍得再咬,失声低笑。轻轻吻了她的眼角,品尝到一丝泪水的咸味,无奈叹息。
她心性倔强,吃软不吃硬。
气性上来就爱和他对着干。
姜渺渺缓过劲来,微微蹙眉。
陈聿为全身的肌肉绷紧,姜渺渺能清晰的感觉到,他也很难受。
不,是非常难受!
但他面部表情给她的感觉好像一点儿事也没有。
姜渺渺无比好奇,故意扭来扭去,“你不难受吗?”
陈聿为迅速起身,背对着她,语气暗哑,“知道我难受,下次不能再这么闹了。”
“就不。”姜渺渺翻身滚到床头。
他闻声转头,一双黑沉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
姜渺渺挑眉瞪他,故意摸了摸肚子,暗示自己有护身符在。
“渺渺。”他声音温柔地喊道。
只是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姜渺渺立刻高兴得眉眼弯起,迫不及待地点头回应。
“嗯嗯。”
“早点睡,不用等我。”
“嗯嗯!”
姜渺渺答应得毫不犹豫,看着他离开主卧后,并没有听话早点睡。
而是坐着等他回来。
但她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
仅仅坐了几分钟,眼皮已经开始在打架,困倦得很。
迷迷瞪瞪地打了几个哈欠,实在是撑不住了。
好困好困。
她就睡一小会儿,陈聿为应该会叫醒她的吧。
姜渺渺这样想着,缓缓躺下,脑袋一碰到枕头就睡着了。
醒来已经天光大亮。
一睁眼就看到一张干净熟悉的俊脸。
姜渺渺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下颌,胡子没有了!
心里惋惜不已。
昨晚胡子拉碴的糙汉陈聿为居然是个限量版!
她都没有睁大眼睛好好瞧一瞧。
躺在他怀里,姜渺渺一点儿都不安分,这里戳戳,那里碰碰。
终于,男人睁开了眼睛,眸光晦涩暗沉。
姜渺渺非常惊喜,笑靥如花,眼睛里闪烁着灿烂的光芒。
“陈……”
只说了一个字,男人突然吻住她。
“唔——”
凶猛又霸道。
这根本不是亲吻,他这是单方面吃人啊!
猛
姜渺渺被他亲到呼吸困难,心跳越来越快,脑子开始发晕。
不知亲了多长时间,两个人的唇分开后,姜渺渺脸憋得通红,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气都有点喘不过来了。
陈聿为用力地搂紧她,神情复杂,声音嘶哑地念着她的名字。
“渺渺。”
姜渺渺微微皱眉,并没有发现男人的异样,双手拍打他的肩膀。
“混蛋!快放开我!我快热死了!”
陈聿为看着她气愤的叫嚣,总算有了真实感。
他刚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他梦见她生下三个孩子后大出血没有拯救回来……
“讨厌的坏东西。”姜渺渺气呼呼地骂他:“一回家就开始欺负我。”
陈聿为柔声道歉。
姜渺渺冷哼一声,张嘴咬了他下巴一口。
咬出一排牙印。
姜渺渺看着自己的杰作,撇撇嘴,有点不满意。
牙印子不太明显,他出一趟任务回来,皮肤晒得黑黢黢的。
陈聿为宠溺地勾了勾她的鼻子。
“解气了没有?”
姜渺渺摇头:“没有。”
今天他休息,带她进城逛街,去国营饭店吃好吃的,吃完又带着她去百货商店买了一台蝴蝶牌缝纫机,钻石牌电风扇。
姜渺渺看到陈聿为掏出钱和票结帐,眼睛亮起。
缝纫机票不好弄到,她只能一针一线慢慢缝,效率有点慢。
有了缝纫机后,效率会大大地提高。
陈聿为握紧她的手问:“还生气吗?”
“不气了。”
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姜渺渺非得踮起脚,往他脸上狠狠啄一口。这个人已经掌握了哄女人开心的精髓。
逛完百货商店,姜渺渺跟着他到邮局取回了好多包裹。
从天南地北寄来的。
姜渺渺好奇死了,回到家就急不可耐地和他一起拆开看。
燕窝鱼胶、奶粉麦乳精、大码的女士衣服鞋袜,适合用来做小孩衣服的布料……
看到他准备了这么多东西,姜渺渺的忧愁一扫而空。
将来她不在了,陈聿为也一定会照顾好三个崽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