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不办婚宴,姜斌还是想办的。他就这一个妹妹,他和陈聿为商量了一下,只办他这头。
因为陈聿为的调令下来了,一个星期后就要出发。
恰巧后天就是一个吉利日子,就决定是那天办了,这可把姜渺渺忙坏了。
孟梅丽不识字,姜斌看不见,菜单拟定,采买数量,全都由她来写。
酒席就是十个热菜两个凉菜,没陈家的丰富,大荤就两个,土豆烧排骨和红烧肉,三个半荤,四个素菜,一个汤菜,酒是散装白酒和啤酒。
这席面已经是非常好了。
姜渺渺压根就没把结婚当回事,没想着要精心打扮。
陈聿为说穿中山装,她就听他的,没意见。
婚宴当天,家里来来往往全是人。
姜渺渺穿上女士中山装,胸口佩戴领袖头像的红徽章,把头发盘起,素颜朝天,坐屋里嗑瓜子。
桐乡的习俗,新娘得在自己闺房里,不能随便走动,一直要等男方来接亲。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屋里。
“姜渺渺,我是特意来感谢你的。”
何红英剪短了头发,穿着干净的衣服,笑容满面。
姜渺渺微微一愣。
“那天和你打了一架,我回去后便想清楚了,吴家刚这个负心汉回城后吃香喝辣的,重新娶了媳妇。我为了负心汉疯疯癫癫真是太不值得了!”
果然,离了男人,女人照样能活得很好。
“红英姐,来吃喜糖。”姜渺渺抓了一把喜糖给她。
“妹子,今天是你的好日子,真心恭喜你。”何红英亲切地握住姜渺渺的手,“以后碰到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果然,女性就是最棒的!
下午六点,举行婚礼仪式——拜堂。
只鞠躬不用跪。
婚礼主管念了一大堆喜气的吉利话,姜渺渺一句没记住,只记得自己鞠了八个躬。
没有恶俗的婚闹发生,村里的大娘婆婆们也没人在大喜的日子,口出恶言。
仪式完,就点鞭炮,正式开席了。
干了一天活的乡亲们可劲的造,一个个筷子夹得飞起,吃得热火朝天。
姜渺渺坐主桌,第一次吃上这么热闹的席面。
吃到一半,被喊起来去敬酒。
本家的亲戚没有刻意为难,喝一杯意思意思就好了。
姜渺渺喝的是啤酒,陈聿为喝白酒,喝一圈下来,他面不改色。
搞得姜渺渺还以为白酒的度数不高,给自己倒了一点点,抿了一口。
yue……
味道又辣又冲,好难喝!
陈聿为拿走了她手里的酒杯,“这酒上头,别再喝了。”
姜渺渺:“……哦。”
吃完席,陈聿为带着她拜别哥嫂,然后就要起程回去。
虎仔毫无征兆地哭了,拽着姜渺渺的手。
“姑姑,我不要你嫁人,他们跟我说,你嫁人后,就成别家的人了。”
乖萌可爱的人类幼崽一哭,姜渺渺心便软得一塌糊涂,当即便答应他。
“好吧,那我不嫁了。”
闻言,陈聿为微眯起眼,凉凉地看了她一眼。
姜渺渺:……?
不能反悔的吗?
姜斌第一个不答应。
“胡说什么,渺渺,你懂事点!”
他想要拉儿子。
“爸爸,不要让姑姑走好不好?求你了,让姑姑留下吧。”虎仔不愿放手,紧紧握住姑姑的手腕。
孟梅丽也上来帮忙,“虎仔,你放手,你姑姑嫁人之后,就有了新家。她得回她新家去。”
陈聿为让他们放手,不要拖拽虎仔,屈膝蹲下和虎仔说话。
“虎仔,你姑姑不是别家的人,她永远都是你姑姑。”
“真的吗?陈叔叔。”
姜斌拍了下儿子的头,“让你不要叫陈叔叔了,要叫姑父。”
陈聿为淡淡一笑,点头。
虎仔相信了他的话,放开姑姑的手,又问:“姑姑,你还是每个礼拜六回家吗?”
这个问题,依然是陈聿为回答的。
“虎仔,我是军人,职责是保家卫国。我马上要调到外省,你姑姑会随我一起去,你只能过年才能见到姑姑。”
过年对虎仔来说还很遥远。
现在还是夏天,离冬天还有很久很久。
“要这么久啊?”虎仔很难过,“不去行不行?”
“不行,虎仔,如果你姑父不去守着边防,万一哪天小鬼子打进来,怎么办?”姜斌骗他。
虎仔一听姑姑原来是要和陈叔叔去打小鬼子,立刻就放手,整个人变得热血沸腾。
“姑父,原来你和姑姑是去打小鬼子啊!你们一定要打死小鬼子!”
姜渺渺:……
在虎仔的欢送下,姜渺渺和陈聿为坐车回家了。
不是回陈家,而是回陈聿为的房子。
一进门,姜流渺渺惊讶了,房子是打扫过一遍,盖在家具上的白布不见了。
窗台边多了一台大钢琴。
“你先去洗澡。”
陈聿为说话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燥意,他脱下外套,坐在沙发上小憩。
姜渺渺听从指挥,先去洗澡。
洗漱完,她没下楼,坐在床上数钱。
她数得太入神,连陈聿为进屋都没有发现。
陈家人给的红包加起来有二百零八块。
姜斌把彩礼钱全给她了,自行车和收音机之类的礼品本来也是要给她的,陈聿为拦着不让收。
再加上她自己卖掉工作的钱,她已经是个有一千多巨款的小富婆了!
“数了多少钱?”
男人低哑的声音忽然响起在耳边。
姜渺渺偏头,呆滞住,他什么时候进屋洗澡的?
陈聿为刚洗完澡,只穿了一条睡裤。
他身材高大,肩宽腰窄,肌肉线条精悍。
姜渺渺差点被男色迷晕了眼睛,好险关键时刻想起自己小金库要暴露了。
条件反射把钱藏进怀里,不给他看。
“没有多少。”
陈聿为抬手捏住她下巴,朝着她柔软的红唇,精准地吻了上去。
姜渺渺:???
这是什么发展?
姜渺渺懵逼了,双手用力想把他推开。
陈聿为搂住她的腰,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没有放手。
自从那晚做了一个和姜渺渺被翻红浪的梦后,像是中了邪般,时不时会对她生出邪念和遐思。
谁也不知道他等待新婚之夜,等得有多煎熬。
暴雨夜,她蜷缩在窗台,他便想抱住她,把她亲哭……
姜渺渺快被这个绵长温柔的吻亲到窒息了,脑袋“嗡嗡”地响。
完了。
要嘎掉了。
某山茶花于今晚被男主残忍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