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渺渺挑眉,眼神示意他快接过去,东西一拿,就赶紧走。
陈聿为说:“下半年,我会调往到外地,具体地点暂时没定。”
“这是好事啊!”
姜渺渺笑得牙龈都快显露出来了。
原主作为工具人,其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出场过,活在回忆里。
她与男主之间没有过感情,领了结婚证,男主就调到遥远的宁城。
原主没有随军,留在江城,住在厂里分的房子,男主每月给她寄生活费,她还给他戴了顶绿帽子,用他的钱偷偷养小白脸。
一结婚就过上有钱有闲老公失联的神仙日子,太爽了!
“好事?”陈聿为眼神微冷。
“对啊,陈团长,这是组织要培养您,我建议您主动选艰苦边远地区去磨炼,这样才能更快的成长一位优秀的战士。”
姜渺渺和他打起了官腔。
陈聿为淡淡道:“你也去。”
姜渺渺:……
37度的嘴怎么说出来这么冰冷的话!
姜渺渺笑不出来了。
事关重大,姜渺渺把饭盒放回床头柜,立刻给他表演一个身娇体弱。
“我身体不好,跟着你去,只会成为你的负担。”
“还有我哥行动不便,我嫂子胆子又小,连送我去镇上车站都不敢,都是叫虎仔跟着我去……”
姜渺渺掏心掏肺讲出了一大堆理由,越讲人越精神,口齿伶俐。
说得嘴巴都干了,后知后觉发现陈聿为一直在听她讲话,没有发过言。
她端起搪瓷缸子喝水,眼睛悄悄打量他。
正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他起身,拿走饭盒。
“我先走了,明天八点来接你出院。”
“喂,等等啊。”
姜渺渺从床头爬到床尾,抓住了男人的手臂,不再编造乱七八糟的理由,直言不讳:
“我吃不了苦!我不要随军!”
陈聿为迅速收回目光,眉头拧紧,说话语气生硬冷漠。
“年轻要多吃苦。”
自己委屈的腔调并没有让男人心软,男人甚至不愿低头看她一眼。
姜渺渺丝毫没有从自身寻找原因,她早忘记洗完澡图清凉,衬衫领口处的扣子有一颗没扣上。
连小护士都抵挡不住诱惑。
陈聿为能面不改色同她说话,已经是非常厉害了。
一无所觉的姜渺渺小脸皱成一团,抵触之情可谓是十分明显。
她紧抓着男人结实坚硬的手臂,手指用力到指尖泛白。
说话也很决绝。
“如果要随军,那我就不嫁给你了。我嫁给你是为了享福,不是为了吃苦。”
“你为什么会认为你还有反悔的机会?”陈聿为冷声道:“你肚子里不是有了我的孩子吗?”
回旋镖扎在自己身上的滋味是真难受。
偶像剧和霸道总裁里经常会出现的桥段,女主一哭,男的就会心软,要天上的星星,男的都会说,好,我摘下来给你。
姜渺渺瘪嘴呜咽。
但陈聿为好像生了一副铁石心肠。
他漠然道:“哭是没用的。”
对的,哭是没用的,她不是女主。
姜渺渺哭声戛然而止,只剩下眼泪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
这次不是假哭了,是真哭,心里难受得慌,问就是后悔。
那晚不该给他喂药,应该在他怀里醒来,然后大吵大闹死皮赖脸要他负责。
陈聿为垂眸望着无声落泪的姜渺渺,手仿佛产生了自我意识,想替她擦眼泪,刚触碰她的脸颊——
她猛地一颤,瞳孔瞪大,凶巴巴地瞪着他,松开抓住他手臂的手,又爬回床头。
陈聿为目光不可避免紧随她而去。
她爬走的动作显得翘臀圆润,腰身更纤细,令人非常想从后面将她抱住,然后……
陈聿为为自己突然产生的邪念感到万分震惊,疾速离开病房。
“我明天八点来接你出院。”
姜渺渺眼睁睁看他走了,咬牙切齿,心想,脚在我腿上,你还能强绑我去?
而且,就算去了,难道我不会逃回来吗!
强者从来不会抱怨环境。
*
某军区大院。
“何姨,冰箱里的樱桃为什么少了这么多?!”陈家二孙媳妇宋来娣气冲冲地质问家里的保姆。
大哥大嫂一家远在京都,陈老爷子酷爱白面馒头,水果一类他都不怎么吃,全给小重孙陈天赐吃。
宋来娣怀疑是何姨偷吃,这樱桃非常珍贵,外面两块五毛一斤,关键是花钱都不一定买得到这么甜的品种。
宋来娣早看何姨不顺眼了,老早就想把她赶走。分明是个下人,姿态端得非常高,傲慢又无礼。
后厨油水多,随便捞一捞,就能肥腰包。
宋来娣想贴补娘家,孝敬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帮扶弟弟也是做姐姐应该做的。
可何姨看得死紧,家里的东西,她记账。
宋来娣有一次收了别人的礼物,一瓶茅台和一条烟,烟里藏了金条,她没来得及收下,便被何姨告到陈老爷子面前。
陈老爷子发了很大的火,要和他们断绝关系,叫人把他们一家三口送回乡下。
宋来娣带着儿子跪地认错,头都磕破了,发誓再也不敢收人礼物了,以死相逼才得以留下。
宋来娣很想把何姨赶走,更换成自己的亲戚,一直没成功。
“今天下午两点半,聿为回来过一趟,他要去医院看望病人,拿走一半。”何姆解释得十分清楚。
宋来娣气得肺疼。
那可是天赐最喜欢吃的樱桃,天赐都不够吃,陈聿为竟然拿去看病人!
宋来娣眼里闪过奸诈之色,亲自去学校接儿子回家。
“天赐,你小叔把你爱吃的樱桃拿去送人了。”
陈天赐一听就炸了,无比愤怒:“小叔怎么能拿我的水果去送人!”
“对啊,你小叔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自家的好东西,白白送人。妈跟你说。”
宋来娣凑到儿子耳边,手把手教他怎么闹。
“等到吃晚饭,你就在你太爷爷这样闹,听懂了吗?”
“嗯,我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