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八点,陈寻和北堂梦来到了叶父叶母的家门口,老两口工作都不错,有双休日,因此这个点来找人定是能够找到的。
“就是这了,陈寻,去敲门。”北堂梦把陈寻往前一推,自己双手环胸站在他身后。
陈寻被推的踉跄一下,险些摔倒,稳住身子后叩响了大门。
过去半分钟,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满面愁容的中年人,头发已经白了一半,整个人身上没有半点精气神,看起来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
此人正是叶惜的父亲,显然叶惜的死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看着这样的叶父陈寻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是?”叶父开口问道,浑浊的双眼中满是困惑之色。
“你好,我们警察,前些时候重新看到了您女儿叶惜的那起案子,觉得有些可疑,所以前来拜访想要知道一下其中的一些细节。”
北堂梦把陈寻拉到身后,从怀里掏出一张警官证亮在叶父眼前。
只见叶父那浑浊的双眼之中爆发出精光,他忙将两人请进家中,往屋中喊了一声:“老婆子,把我最好的茶叶拿来,有贵人来了。”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叶父就坐在他们对面,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警察先生,你们说的是真的吗?我女儿她真的不是自杀的对吗?”
北堂梦愣了一下,她并没有看过叶惜的案子,自然不知道这件事最终的处理结果,不过按照叶父所说的来看这件事多半是被那三个女生的长辈摆平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像一只虫子一样被踩死。
她暗暗攥紧拳头,哪怕这次灵异事件跟叶惜没关系,她也要还给这女孩子一个公道,要让施害者受到该有的惩罚!
陈寻倒是无所谓的坐在沙发上,他跟北堂梦不一样,他是个孤儿,又因为身体差没人领养,他的生长环境和北堂梦完全不一样,可以说他的童年就是一片黑暗。
也就是童年的黑暗造就了现在的他,他对公平公正的“正义”不屑一顾,在他眼中,只有“权力”“金钱”“人脉”,这些才是真正的“正义”。
“嗯,根据我们得到的各种信息来看叶惜并不是自杀,但我们手里还没有证据,请老先生您如实回答接下来的问题。”
北堂梦点点头,一笔带过叶惜死亡的案件,直入主题。
“好,你问,只要我知道。”叶父点点头,眼底泛起泪光。
“叶惜生前会不会带着伤回家?”
“有时会,问她怎么了也不说,就说是摔的,可发生了什么我能不知道吗?可是那些人,我们惹不起啊……”
“叶惜之前跟颜柳关系如何,在颜柳死后她是什么反应?”
“她们关系很好,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玩在一起,柳柳死后小惜她伤心了好久,自那之后眼神就变了……”
……
之后又问了几个问题,该了解的东西都已经了解,接下来就是去颜柳家看看了。
“谢谢,谢谢你们,求你们一定让真相水落石出……”叶父双手握着北堂梦的手,嘴里不停说着谢谢,脸上老泪纵横。
北堂梦边拍着叶父的后背边安慰着他,女儿含冤而死任谁都受不了。
临走之际陈寻还找叶父要了叶惜生前经常使用的一根钢笔。
“你拿这个做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陈寻神秘一笑,将钢笔放进口袋。
离开叶家二老的住处后两人便前往了颜柳的父亲家中,在颜柳死后本就身患疾病的颜母一蹶不振,状态一日不如一日,不久之后也跟着去了。
这是一栋公寓,老旧的可以用破旧来形容,如若不是提前知道颜父就住在这里陈寻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种杂草丛生的地方会住着人。
陈寻敲响了门,很快,门开了一条缝,露出里面男人的脸。
男人的脸上已是爬满周围,深深的法令纹括号一般括住了干裂的嘴唇,他乱糟糟的头发散发出一股恶臭,眼眶深陷,眼球中布满血丝,皮肤黯淡无光,仿佛蒙上了一层灰。
在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陈寻心中一惊,这个男人的眼底藏着嗜血的恶魔和无边的憎恨!
这绝非一个普通人能够拥有的眼神,这个人是个魔鬼!陈寻反应过来,发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再度看向男人的眼睛,此时却是古井无波,满是沧桑与无尽的凄凉。
“你们有什么事吗?”男人开口了,嘶哑的嗓音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想问问您当初女儿的那件事。”北堂梦看出陈寻的异样,把他拉到自己身后。
“我女儿?当初那件事已经过去了,难道你们还想来揭我的伤疤吗?!”听到北堂梦的话男人顿时怒上心头,他怒喝着把门关上,任凭门外二人如何解释也没再打开过。
两人在门外敲了足足十分钟还没见反应,也就离开了。
公寓中,男人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眸子里满是冰冷之意。
“北堂姐,这个男人不对劲,他绝对隐藏这什么东西,而且这东西很危险。”
家中,陈寻回想起颜父的眼神,依旧是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眼神他实在太明白了,对世界的厌恶,对生命的漠视,还有那无边恨意和杀意。
“我也感觉到了,而且他与这个案件定有联系,如果能够潜入他家,或许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北堂梦点头。
这些东西她都明白,可要怎么才能潜入颜父家中呢?这个男人几乎不会出门,想要潜入基本不可能,他们可没有这么大的权力。
“潜入的话我有办法,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先试试这个东西。”说话间陈寻从怀里磨出叶惜的钢笔还有一张符箓。
他将符箓贴在钢笔上,念出一段晦涩的口诀,符箓瞬间燃烧起来,转瞬之间便烧成灰烬。
在北堂梦疑惑的目光中陈寻再次拿出一张符箓贴在钢笔上,半分钟过去后又撕了下来。
“陈寻,你打算怎么做?”北堂梦没多过问陈寻的手段,这是人家道门的秘书,就算是问了也不会回答。
“休息一天,明天应该可以开始收尾行动了。”陈寻笑了笑,将符箓收回口袋后便起身回到房间。
陈寻坐在地上,面前是画符的工具,他拿起毛笔,沾上黑狗血后便开始画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