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良见半个月过去,第一批用药的人已经全部康复!
就云天音的医术而言,已经超过了宫中御医很多。同时也见到了她因是女子行医。常常遭遇当地混混儿的屡屡刁难,各种调戏!
以陈忠良的身份,怕吓到那些求医问诊的百姓,因而几次想上前解围都只得作罢!
陈忠良心想,若按长远打算,有个御赐之物给这医女撑门面倒是可行,毕竟听说她是游医,下一回也不知又会去到哪里!
有了云天音的治疗,陈忠良没再请宫中的太医到民间看诊。
那些御医,不提也罢,本来是救死扶伤的郎中,可是出了宫墙就高人一等。一个个趾高气扬,耀武扬威的。
而且他们给百姓治病开药,也大多抓那些人参、雪莲之类昂贵的药材。
仿佛离了那些药材,他们就不会治病了一般!
可是穷苦百姓节衣缩食多少年也攒不下几两银,哪容得下那般挥霍?
基于多方面考虑,他才为云天音请旨,令皇帝多加赞赏。
他是好心,这次皇上也算是出了大血,赏了御赐之物,又拨了五万两银,却竟然是这个结果。
再一听那沐家女儿是落水身亡,陈忠良心里没底了。
万一那个民间医女治病靠的是祖传秘方儿,只会包治那一种怪病怎么办,自己这般兴师动众岂不是害了人家!
若此时再说那医女能力有限,会不会晚了些。得了皇上的御赐之物,外加五万两白银随意支配。这恩宠已到极致!恐怕不能善了!
总之人命摆在面前,再说其他皆枉然。
沐大人当着皇帝的面就与陈忠良大打出手。陈忠良虽官职不比他低,可想来这件事自己还是有责任的。
他好心办了坏事,两边都未得好,又想到多年前独子身死,一时心灰意冷,就道:“陛下,陈府附近那些得病的百姓如今皆已康复是事实,这民间医女虽然罔顾了沐府千金的人命,可她在民间声望颇高,微臣恳求陛下网开一面,将人发配千里永不入京。至于沐府的人命,当初是臣失察,让那医女与宫廷宴会牵扯其中。臣愿已死谢罪,求陛下恩准。”
说穿了这也只是句客套话,那些朝臣每日喊着臣罪该万死,可是别说是万死,老梁皇可是连一个死都没有判罚!
但是今天不同,身旁沐大人已上表奏折,当场罗列出陈忠良十几项罪状,人已扒去朝服,就等着午时问斩了。
这变故来的突然,而陈忠良也早有预料,毕竟多年前雁七公子的判罚摆在那里。
老梁皇雷霆手段,谁都不能在他面前存侥幸心理!
大理寺中,民间医女自知出了人命,罪则无法逃脱,胡乱攀咬之下,竟是招出她什么也不知道,她只是惠医堂和仁寿堂为了生意兴隆,推出来的门面,虽说当初是免费义诊,可是只要时机成熟,就可奏请皇帝嘉奖,那可当真是财富名誉一齐来。
这样的供词,显然是为陈忠良的落败又助推了一把。
老梁皇以为自己是被陈忠良与几家药铺合力给摆了一道,若不是梅妃办赏花宴搅出事端,这伙人还不知要从他这里捞走多少好处!
一时气不过,直接判那惠医堂与仁寿堂两家药铺掌柜伙计今日午时,全部斩立决!家产全部充公,并追回朝廷派发的五万两银和那玉佩。
云天音听的是这个结果,立刻就站不住了,怎么可以,老梁皇,你怎能昏庸至此!
这时可儿道:“首领,那个假医女的真实身份是齐国远的外室。”
“如今齐国远已答应让她的孩子进齐家的门认祖归宗,给她母亲一座庄子养老,也让她弟弟去军机处任职,她是甘愿赴死的!”
“而我们这边,宗门弟子怕暴露您的真实身份,所以视死如归,属下求您,赶紧离开,莫要在出现京城!”
云天音听后狂笑不止:“哈哈哈……怕暴露,然后你们就引颈就戮,束手就擒,让我逃之夭夭,你们可真行,杀鸡都没你们这般痛快呢!”可不是,小鸡死前还点儿扑腾几下翅膀呢!这些蠢货,就这么平白让人栽赃,一个个的,乐呵呵地上了断头台,还感觉自己很英勇,脑袋都进水了不成!
“好,好好好!我药王宗弟子七八十名,就因为你们怕我暴露,就给我团灭了,谁给你们的胆子!”
骂过后云天音声声泣血道:“我不允,我不允的,可儿,你知道吗,这都是药王宗的核心力量,他们去过雪山,入过沼泽,常年为我四处寻药,如今我活了,他们却想死,谁给他们死的权力了!”
“可儿,你去找赵阿童,让他带领一帮小乞儿闹法场,实在不行就找领南军。我这就去敲登闻鼓。”
“不行,首领,登闻鼓众兵把守,需层层过堂,此行不会顺利。一旦敲响此鼓,你将万劫不复!”可儿语带哭腔。
“小丫头,你看看时间,午时将至,来不及了!”
“可是,首领,一旦敲响登闻鼓,万众瞩目,你是要受钉床之刑的,以你现在的身体,撑不住的!”
“可儿莫慌,我是什么身份,老梁皇想要的将军印没到手,多少还是有所顾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