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顶上的种草人有上百人之多,好在他们还没长出根系,而崖下长出根系的种草人粗略数算也有二百多人了。
这些人身上的根系费了多大的劲才被挖出来,移到了安全地带。可是没想到仅仅一个时辰不到,那些根系就再次扎根进土里,生命力顽强的让人瞠目结舌。
这时士兵也看出了不对:
“卧槽,怎么又扎根了!”
“他娘的,这么歹毒,是谁干的!”
“啊!铁柱校尉,你不是一个月前就得了疟疾死了吗?怎么来了这里!”
那被称为铁柱的人张了几次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旁边人仔细一看大怒道:“我操他祖宗,谁把铁柱的舌头给割了!”
这时兵士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也在人们议论中又找出了几十个军中兵士,有西北军的,也有东南军的!
这些军中大老粗,别看云天音平日里戏称他们小兵痞,实则他们才是堂堂正正的铁血男儿,是大梁的利剑,是国家的脊梁。
可如今碰到了这样的事,一个个气得义愤填膺,更是污言秽语满天飞,可也不知道那十八代祖宗的问候都该赏给谁?
云天音与君莫离南柯众人心如明镜,可此时却是什么也不能说!
话说出来别说东南军战士不信,就是西北军将士也不见得能全部相信,还废那脑子干嘛,干脆让他们自己处理去吧。
当兵的或许没那些官场上的花花肠子,可是他们也不是傻子,想不明白的事多琢磨一会,答案也就出来了不是吗?
果然,不一会人群中有人嚷道:“我想起来了,铁柱出事的前两天,曾撞见梅帅府的管家梅四爷在街上强抢民女。当时铁柱校尉气不过抽了那梅四爷几鞭子。那人大怒,还扬言说那小妮子穷命调一个,梅大帅看上的人也敢忤逆不从,简直不知好歹。还说铁柱完了,胆敢打大帅府的人,当心四爷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旁边人也如梦方醒道:“是啊!有这事,有这事!”
“没错,当时我们哥几个还替铁柱担心了好一阵子。可他自己不在意,还说梅大帅好歹也是军人出身,半生戎马,总不会为了一个犯错的家奴为难我这个大头兵!”
“是啊!后来有一天铁柱校尉拉了肚子,拉的都是黑水,连肠子都流出来了!军医诊断后,梅大帅称军中有人得了疟疾,怕被传染,将我们几个近距离接触过他的人都隔离开了,等半个月后我们被放出来才听说铁柱校尉没治过来,几天前就去了!”
“他娘的,我说呢,铁柱闹的那么凶,哥几个却没被传染,原来这是有定向的屠杀!”
“梅四爷,找他算账去!”
“兄弟,长长脑子成吗!那梅四爷虽然被人尊称一声四爷,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家奴,若没人给称腰,他怎敢将手伸进军营?”
是啊!若说这天底下还有哪里最刚正不阿,法度最不容侵犯,那应该就属军营了,可偏偏就出了这事!
这时旁边被认出来的那几十个种草人也被揭出了或这样或那样的事迹。
他们中有西北军战士,有东南军战士,也有乐安城内与部队有交集的百姓。
其中有一个东南军的小战士,本来部队的事与他也没什么关系,他只是梅成虎的亲卫兵,因为长的白皙秀气,被梅成虎带来了大西北。
梅成虎刚来到这边,吃不习惯这边的饮食,梅成虎就每日对他各种刁难。
后来有一日他又被打的鼻青脸肿,出去采买时,一个酿酒的姑娘看他可怜,拿给他半瓶酒,让他好歹洗洗伤口,能好的快些。
他拿回去打开后,竟然不是西北的烧刀子,而是江南极品的女儿红。
他将酒献给了三少爷梅成虎,也得了几句夸奖,后来理所当然地经常来姑娘的店里给梅成虎买酒,两人也有了情愫。
终于那小兵向梅帅申请回部队,他想去军中历练,想建功立业,想给姑娘一个美好的未来!
可是他的申请还没批下来,一顶小轿就将酒家女接进了梅成虎的后宅。
那小兵不相信酒家女是个嫌贫爱富另攀高枝的势利女孩,当晚闯进了洞房,想问个究竟。
倘若姑娘真的想得那滔天富贵,嫁给大帅之子,他也就认了。
倘若成亲非她所愿,那她如今受自己连累,今晚就是豁出命来,也要将人带走!
可是闯进洞房他看到了什么,那梅成虎可以说是与他的一众狐朋狗友一同分享了他的新娘。
女孩不知因何祸从天降,哭的撕心裂肺,小战士闯进来后,她以为看到了希望。
可是生活终归不是话本故事,英雄没能救回他的美人,还被按在地上打了三十板子,气息奄奄,拖了出去。
梅成虎闺房之乐被人打搅,也没了兴致,将自己的新娘赏给了几个下人。
天还没亮人就咽了气,丢去了乱葬岗!
其于那些人,无论外面传的是失踪还是死亡,但是有一点却是共通的,那就是出事前都与帅府有过过节,这是什么情况,细思极恐!
难道!
难道这万蛇窟中的一切,是大帅府弄出来的?
那这件事梅石林又知道多少!或者说他是不是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