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离不明白,明明云天音不漂亮,自己也不喜好龙阳,唯独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大概是因为小楼是第一个走进心里的人。
可是曾经对小楼的悸动变成了无法染指,变成了对云天音的变态摧折。
可是如今这两个极端的人变成了一个人,却让他心痛的连轻触一下人家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
要怎么办,他已经来归云城大半年了,虽然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了,可这大半年对他而言无疑是充实的,开心的。
他起身楼下叫了饭食上来。
这次他终于知道那莫名的熟悉感从哪来了,原来这家云来客栈的格局竟与当年小楼救云九霄所投宿的客栈十分相似,似乎那家客栈名字也叫云来客栈。
云来客栈,归云城,原来竟是如此。
小楼并非毫无破绽,而是到处都留着破绽。
见小楼用过饭,收拾了碗碟,在旁边屋子住下,想起那个未讲完的故事,不知道云天音会给他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拿出话本直接翻到了尾页,一气看到完。
没错,是一个很雁归楼的结局,云天音处事天不怕地不怕,狂放不羁,其实处处都透着雁归楼的影子。
君莫离看完笑骂道:“云天音,你果然还是那个魔童,杀伐果断,不给任何人留下侥幸。
原来那是大堂上云天音点了县令的穴后,县令不能说也不能动。任凭几个乡野农人将整件事扒的一点也不藏私。
等众人都交代完毕后,云天音命师爷将个人所陈述的供词拿来检查道:“老伯,这里,这里那恶少骂了句狗娘养的。”
“还有,这里,江老太骂了句:江大郎你个丧门星,搅家精。小时候怎就没撒泡尿把你淹死。”
“这里,那恶仆骂了句你和你娘都是贱货,装什么清高,你配吗。”
“这里,小江氏骂了句,江二郎你个牲口,连江大郎那个死瘸子的老婆都想上,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嫁给你这穷酸。
还什么一门两将,我呸!就云家军那群痞子兵,也就死瘸子拿他们当个宝。在老娘眼中他们算个什么东西。”
看了一会又道:“这句你还我父母命来,是江英豪说的,不是江宇豪。”看了半天又找出几处错漏。
周边百姓听的呆头不语,感叹云天音小小孩童记忆力竟是如此之好,那江老太在村里骂人骂了几十年,愣是没教出一个亲传弟子,却让这孩子全记了去。
还要感叹这小孩子,你说你当众斩了两条手臂,又对江家二老用了大刑,那老太太与你相比,骂几句人的罪孽简直可以忽略不计,缘何要这般斤斤计较。
见众人纷纷签字画押,云天音悄无声息的解了县令的穴,让他断案。
那县令本想巧取云天音手中的云木佩图腾,可是后来局势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整件案子被扒了个水落石出,也将他与表妹江二郎伙同恶少、管家谋害江大郎性命之事抖了出来。
最后结案时,云天音拿出身上云纹玉佩,县令吓的当堂跪下。
江老太江老汉四十年前抢人子嗣谋害人命,四十年后又谋财害命欲夺人妻,罔顾人命,被判了个斩立决。
江二郎整件事都有参与,但念及谋害江大郎性命,并未出手,而改判重打八十大板,流放三千里,其实说是流放三千里,路还走不到一半,人就得咽气。
而那富商之子既有龙阳癖好,多次强抢,拐卖良家少男,竟有数十人之多,如今又染指军中将士遗孤,与那管家一同判了个斩立决。
富商为富不仁,家产抄没。
这些人流放的流放,处斩的处斩,顷刻间都被云天音处理了。
公堂上一片哭天喊地,县令吓的身体抖如筛糠,江家小婶婶跪地求饶。
云天音把玩着手中的云纹木佩轻声道:“北蛮少数民族未开化,茹毛饮血,常以食我军人肉为乐,一场仗打下来,能够带回营地的常常也就十至二三。
世人只知我军强横,云帅镇守边疆,半生从无败绩,未失半寸国土,却不知一寸山河一寸血,就这小小一方木佩,都不知要经历多少九死一生的苦战才能将它带回家乡。
士兵自己刻着木佩,我军从不干预,那是他们的信仰,父帅与几位兄长也恨不能真有灵验,能保他们平安才好,能活着带这木佩卸甲归田的,无论是伤了还是残了,都是我军中无上的荣耀。
你说你一个小小村妇,到底是有多高贵的手,敢染指这一生鲜血换来的荣耀?
又是有多尊贵的脚,敢将这云家军战士半生荣辱踩在脚下。
说说,你靠的是什么?
谁给你的勇气呢?”
江家小婶婶吓得面无人色磕头如捣蒜,旁边百姓也附和:“这还用说,他表哥就是咱们的县令大人,怎么就没了勇气?”
云天音看似漫不经心道:“原来是这样,大伙说说,咱们的县令大人还做过哪些很有勇气的事?
不过这后续的事,本世子也懒得管了,卓不凡,你着手吧。”
说完抽出身边衙役的佩剑道:“小江氏,说,你是用哪只手碰的云木图腾,又是用哪只脚踩的云木图腾。”
那小江氏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分辩道:“奴家记不清了,奴家真的记不清了呀!”
云天音阴恻恻道:“这样啊,那好办,全砍了吧!”
小江氏一听,慌忙改口道:“不,不,不,是左手和右腿。”
话毕,血花四溅,片刻间小江氏才发出惊惶大叫,她的左手和右腿全部离她而去。
也算是云天音有良心,出剑快的都未让她感觉到疼痛。
云天音沉声道:“来人,找个郎中医好她,小江氏终生只能住城外破庙,在城门口讨饭为生,这是命令,违背命令之日,人头落地之时。
从今以后,我看谁还敢对云家军不敬,谁还敢残害忠良?”
说着,又是一剑挥出,将那小江氏的舌头从中间劈开,一分为二如同蛇信。
“你还辱骂过我军将士,这罪也得算上,你这两半唇舌带一辈子,也算是警醒后人。”
然后他将手中玉佩递给了江宇豪道:“小江氏,你找的那枚铜佩,其实江大郎已经挣来了,由我父帅亲手打磨。
父帅军务繁重,那样的一枚铜佩,多少年才打磨一枚,拿到世间,县老爷见了都要下跪,那样的荣光,你以为是你一个无知恶妇也配肖想的吗?
只是他顾念同袍之谊,回来时顺路看了将士遗孤,送人了。
还有,你下嫁江家之时,是听说江家一门两将,那道士算的好哇!很准。”
又面向江老太道:“如今我带他二人回营地,送上这云家人才能拥有的云纹玉佩。江老太,你说他们的前程会怎样呢?声震八方,名动列国,那算什么,你也太小看他兄弟二人了吧”
没有人想到云天音能护短到如此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