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们是想让君莫离自己出错,一步一步慢慢蚕食。
想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办法虽然上不得台面,但也足够歹毒。
堂堂一国皇子,也只会玩儿这些后宫女人争风吃醋惯用的愚蠢招数。
肖风肖遥一听,忙跪地道:“让殿下涉险,属下有罪。”
君莫离阴沉道:“都起来,你们何罪之有。有空多学学侗林那臭小子。”
是啊!侗林那家伙错也错的大义凛然,跟了君莫离这么多年,他可是从没认过错的,最后叛逃时,那委屈的也像是官逼民反一般。
肖风肖遥二人又道:“是,殿下。”
缓缓又道:“那个白眼狼走的悄无声息,若有他随侍身旁,殿下怎会涉险。”
几人又研究了一个时辰,朝廷兵马粮饷都还未到,当前主力还是以李大勇为首。
要用他的军事力量将城中村寨,散到各处的百姓寻回,还要在各地搭建帐篷,开设粥棚,疏通河道,不能让洪水肆意狂流。
事情不难,但所用人力不会太少。
连日来的暴雨,百姓身染疾病,风寒的,疟疾的,还有普通痢疾的,都要分开。
身上起疹子的也分好多种,有的是疫症,有的是普通湿疹。
然而,这些看似相同实则不同的病症,患者却不能放在一起,要分区隔离。
确定染了疫病的患者,还要专人把控,专人治疗。
绝对不能让患者到处逃窜,感染其他人。
目前百姓太分散,会增加办事难度,但疫病面前,百姓最好是化整为零,分出小区,由各村里正分发救灾物资。
能行动的、有劳动能力的,都要组织起来投入救灾中去。
疏通河道,运送物资、搭建帐篷、煮粥、照顾病人,这些事情光靠李大勇的军队是远远不够的。
而此刻,李大勇还要派出一小队人马,秘密将刘太守押解进京,确保审案前不被杀人灭口。
几个人把眼下能想到的都讨论了一番,可最关键的就是没有郎中,没有药物。
若不能将疫病止住,来日疫病大批扩散,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也都将化为泡影。
几人都提出了意见,正在讨论可实施的难度。
这时,窗外跳进一个小青年,看年龄要比君莫离大一些。
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一双狐狸媚眼,两只黑眼睛滴溜溜乱转,透着狡黠。
这人玉冠束发,身穿孔雀蓝锦袍,外罩大红色披风。
君莫离见此人后,满眼含笑道:“秦兄,几个月不见,你的衣着还是这般的让人不敢恭维。”
原来此人正是喜欢大红大绿,又能把那么土的搭配穿的别具一格的花红柳绿姑娘——秦勤。
原来真人竟是个双十年华的大小伙子。
只听秦勤道:“哪里哪里。”
说着又奸笑道:“怎么样,小莫离,昨晚送你的新娘子,服侍得您老可还满意?”
君莫离笑的邪魅:“当然满意。我已经决定求父皇立他为侧妃了。”
说着又道:“一会儿安排红袖刘太守,还有那几个小厮一同上路。”
缓了缓,君莫离又道:“光凭杀害舞姬之事,并不能搬倒刘太守。如今只是权宜之计,刘太守吞没粮饷,杀害钦差。必须查出罪证,才能将他绳之以法。”
正说着话,忽见窗外火光闪动,几人顿时一惊,只见转眼间外面已成火海。
可这连日来的大雨下个不停,哪里会起火。
君莫离几道掌风分别向门窗打去,可是门窗却丝毫不动,显然都被上了锁。
门外烈火熊熊,空气中也飘出了火油的味道,几人只得向里屋走去。
要说这太守府的书房也真是很大,里面藏书不少,只可惜这一把火过后,全都付之一炬了。
李大勇是个急脾气,人又肥胖,最是受不得热。
见四外都是火,他早就被烤的焦躁不安了,硬要踹开门窗,从那火海中穿过去。
可是那火苗窜起两丈有余,熊熊火焰红的就像熔炉一般,别说是人,就是一块儿铁扔进去,也会瞬间化成飞灰。
秦勤和肖风拉着李大勇,不让他干傻事。
君莫离与肖遥则来到书房,在卧榻旁,到处敲敲打打。
过了须臾,听君莫离道:“快进来。”
只见眼前的床榻向上升了两尺,底下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几人不由分说挤了进去。
进入密道后,里面自是别有洞天,众人打开火折子,一路向前走去。
来到一个密室,密室空间很大,里面藏了很多名人字画,地上满满的几大箱金银珠宝,墙上四壁都是多宝格,每个格子里的藏品各有不同。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却放着一个半人高的很普通的花瓶。
说普通,并不是它本身不够漂亮,而是这花瓶,它既不是古董,也不出自名家之手。
一个普通的青花瓷瓶,若放在寻常百姓家当个摆件也没什么。
可将它与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黄金玉器推放在一起,就显得隔外另类。
君莫离来到花瓶前,上下其手,将花瓶里里外外摸了个遍,却一无所获。
不甘心放弃自己的猜测,于是将花瓶搬起来,左右扭扭,果然觉得有古怪。
并不像普通物件着地时那种踏实感,反倒感觉花瓶像是游走在一个跷跷板上。
转动过程中都能感到花瓶,虚虚实实,踏着鼓点儿在走。
这时,身后墙壁上传来轰隆声。
原来是有一扇多宝阁,自中间断开,向两边移去。
这机关藏的够隐密,若不是君莫离与雁归楼混了半年,长了不少见识,今天就葬身火海了。
老话说的果真没错,活到老学到老,一技不会,不算巧。
众人无心管那地上珠宝,齐齐向另一扇打开的门行去。
这扇门里依旧是很多宝物,君莫离如法炮制,打开了三道密室时,里面的多宝格有了藏书。
众人随手将书册全部取出,看看最下面果然藏着几张密函。
竟然是与三皇子的往来书信。
最近的两封,一是处理上一任钦差,一是针对君莫离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