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慧萱眼瞳泛泪哭诉:“雁大人太苦了,暗地里做了这么多,还不被人知道?若不是南公子违背了他意愿,冒死也要说出实情,我们都还蒙在鼓里。”
秦展鹏道:“梅公子,你错过雁大人了,他其实一直都在保护你。
原来就在雁归楼看过了十大禁制级蛊毒的书册后,自己已经想到了解毒的方法,就是用她身上的血去解毒。
每晚一次,连续了三个晚上,又怕那些孩子在清醒的状态下无法渡过鹰愁涧,只得匆忙以自己为交换条件,放他们出了谷。
南寒公子种下蛊毒后,却一直清醒着,在里面熬了有三四个春秋。也一直在想办法救那些孩子,找寻出谷的办法。
那日在毒室与雁归楼无意间相遇,两人一拍即合。
雁归楼所做之事,一直得他的帮助,也是他亲眼目睹。
众人出谷之时,他藏了起来,自然也亲眼目睹雁归楼为救梅笑楼与何东东被胁迫种下蛊毒,又亲自护他二人离开。
那时的事情,梅笑楼没有记忆,但他知道,那两天的小楼不止一次,让他二人饮下他的血,却原来不是为了进补,是为了在他们身体里提前备下解药。
怎么可以,这几天那些说书的怎么编排小楼,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他居然相信了。
在一片谩骂声中终日买醉。
甚至雁归楼喜好男风,行为恶俗这样的谣言就是他说出去的。
侗林的话应验了,这个小人儿被世人伤的体无完肤,又被他补了一刀,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呀?
梅笑楼此时的心揪着疼。恨不能插上自己两刀来缓解疼痛。
半晌后仍旧悲伤欲绝“他们说,小楼去了峨眉,受了一路的苦,这可是真的。”
秦展鹏道:“这倒未必,那日雁大人上来崖顶时,确实是赤足的。下山时,本官见峨眉山的一个女弟子背着他走的,而且静贤师太欲收他做内门弟子,相信也不会过度苛待。”
梅笑楼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这时有衙差来报:“大人,果然如南寒公子所言,无忧谷回来的孩子全部清醒了,其余那四个山谷回来的孩子有轻有重无一人好转,甚至已经死了两个。”
缓了缓又道:“现在外面疯传雁大人的血,有解百毒功效,那六十多个孩子,有七八个已经被家人认回,他们都在商议去峨眉山寻雁公子。而雁归楼书院里的孩子近日又被领回去了几个,还有丢失孩子的家庭,在赶来的路上。只是能认领回去的孩子太少了。”
秦展鹏道:“若按南公子所说,他们近日来开始杀人食肉,短短数日至少有二十几名孩子遇害。还不算这几年入谷后被折磨死的。”
“若传出雁大人的血能解百毒,那他岂不危险?也难怪雁大人要南公子守口如瓶。”于慧萱道。
梅笑楼既然已经知道了,雁归楼从始至终都没有背叛他,后面的事也就明事理多了:“小楼不许南寒将无忧谷之事说出去,是怕他引火烧身,之前长平县令刚要彻查狼孩儿案,当晚就遇害了。”
秦展鹏一听大惊:“还有这种事?”
梅笑楼:“就发生在我与小楼入无忧谷的前一晚。”
秦展鹏道:“难怪那日在崖顶,那些江湖人当着雁大人的面抢功,雁大人也不解释,还不让我插手,原来如此,竟是怕本官受牵连。”
“虽说现在小楼身负重伤,但以他的个性,不会不管这些孩子。不如秦大人就派人将这六十几名孩子一同送过去,左右躲不过,莫不如替小楼博个美名,只是,如今小楼被人觊觎的东西又多了一样,可怎么是好?”
三人都有些沉默,许久后梅笑楼道:“小楼的安全今后由我保护。”
“也好,有你保护,秦某也会放心些。”
“只是秦大人,那日我们三人刚入谷就被擒,害得这次查案,梅某没出半分力,还掣肘了小楼的行动,原是那西州美人与他们暗通来往,告密所致。”
秦展鹏一听怒了,雁大人千辛万苦帮他破案,却被他所管辖的子民出卖,险些丧命,这可如何交代?朝门外道:“来人,速速缉拿西州美人父女归案。”
过了半天后,衙差返回来道:“回大人,西州美人与他的父亲婢女全部遇害,经仵作查验,大约死在三天前,西州美人身上中了三十多刀,刀刀致命。”
几人听了都很吃惊,梅笑楼道:“看来无忧谷的背后之人动手了,长平县也有他们的人,我想应该也被剪除了。”
秦展鹏道:“这不像是普通帮派的行径”
梅笑楼道:“没错,无忧谷势力一共有六个,据你所说,只剿灭了五个。那应该还有一个狼人谷没被找出来,我马上出发寻找其下落。”
秦展鹏一听:“找是必须要找,但会不会此事应该也晚了一步。”
“不妨事,这件案子由狼孩案引起,小楼半路被人带走,于情于理我都要去那狼人谷看一看,替小楼了了这桩心愿。”
第二日西州县城门外,送行的马车停了下来。
这一次,虽然已经预料到狼人谷的人凶多吉少,但秦展鹏依旧派了十几名亲卫跟随。
临行前,梅笑楼向于慧萱道:“不知于姑娘日后有何打算?据我所知,小楼是想等案子告破后,带于姑娘去西北的。”
于慧萱拭了拭迷朦泪眼道:“雁大人仁善,只是如今的慧萱已经历了那么多的磋磨,也该学会长大了。雁大人带我脱离苦海,已是恩同再造,剩下的路就让慧萱自己走吧!梅公子今后有何打算?”
“我打算找到狼人谷后,去峨眉,寻小楼。”
“嗯!小楼生性隐忍,注定是干大事的人。我虽是女子,也希望有所成就,将来对他有些帮助。”
梅笑楼道:“于姑娘说的对,小楼的眼界确实与我等不同,若我等不学会成长,恐怕将来留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于姑娘,保重,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