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顺这小小的甬道,找到了发呆的龙书昀。
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轻轻的给她围上。
龙书昀这才回过神来,惊了一下,转头才知是他,围巾上带着他的体温和他身上清新的味道,让她心安。
“你怎么来了?”
她并没有和他说过,她会来这个纪念馆的,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的?
“你想见我,我就来了。”
在听到他回答的那一刻,她有种想哭的感觉,除了父亲,他还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在她难过和不开心的时候,及时出现在她身边的人。
沐瑾见她的样子,终于确定她现在,确实不太开心。
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出了纪念馆。
沐瑾开车,将她带到了旅馆附近的烧烤摊,因为天冷,外面行人并不多,沐瑾毫不嫌弃的坐在路边摊矮小的座椅上,细心的用纸张把座椅擦了一遍,这才让龙书昀坐下。
帐篷里有四五张桌子,却只有他们两人,没有寒风凛凛,身子终于暖和了些。
虽说龙是不需要冬眠的,可她此刻却有种想冬眠的感觉,大概,是因为身体里灵气不足的原因吧,她感觉到了寒冷的感觉。
“喝点热水暖和暖和。”
沐瑾提着一个很大的铁茶壶,给她倒上热水,放在她手里。
她的指尖很冷,冷的像是冰块似的,他目前能做的,也就只有握着她的手,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她了。
“先忍一忍,等回到宾馆就好了。”
龙书昀浅笑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在纪念馆里?”
“我也不知道,凭感觉吧,我就知道你在纪念馆里。”
他不会告诉她,他看到了,在脑海里看到的,她很不开心。
“你知道吗,姑姑肚子的孩子,有两个。”
他迫不及待的将好消息告诉她,希望她能开心一些,虽然,她有可能早就看到了。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以后,家里会很热闹吧。”
“嗯,我都能看到将来,两个调皮的孩子在花园里祸害爷爷那些话的景象了。”
“孩子还没出生呢,你怎么就知道他们调皮呢,或许会很懂事,很文静的孩子呢?”
沐瑾似乎很认真的想了想,好像,不大可能。
“我想,应该不会乖巧到那里去吧。”
原因无他,孩子的父母,小时候就不是特别乖的那种。
沐荣他不知道,可卓凡小时候确实还是挺调皮的,后来大了,才慢慢变得稳重的。转念一想,沐荣刚到沐家时的那个叛逆的样子,估计也划不到乖巧那一类孩子里面。
“你不知道,卓凡小时候个调皮了,后来卓家父母生了卓宁,他为了树起当哥哥的威严和责任,这才慢慢的变的稳重的。”
“他高中那会,比卓宁还好玩呢。喝酒抽烟,上网泡吧,什么没做过?”
“真的?没看出来啊,我以为,他一直都是那种乖巧聪明的样子呢?”
“想不到吧,他还有这一面呢。”
沐瑾看她摇头,她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笑了。
“怎么样,开心了一些吗?”
龙书昀再次感到心暖,她以为,自己隐藏的挺好的,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好多了,谢谢你。”
“不是说了吗,不必和我说谢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的手很大很暖,让她的脸一下子便暖和了起来。
“现在,你愿意,和我说说,为什么不开心吗?”
“之前,不是说有人在背后注视着我,操控着我吗?今天,在纪念馆里,我看到了那人模模样。”
“就因为这个?”
“不是,我不是因为那人的模样而难过,而是为了废墟之下被埋葬的人,他们,原本有个很好的未来的。却有可能,是因为我,才死的。”
“不是的,不是因为你,就算那事是人为,也不应该由你来承担,做错事的人,不是你。”
这个道理,她懂,只是,她还是在意着。
“先生,您的打包好了,103块,收您99,祝你和女朋友,长长久久。”
“好的,谢谢!”
沐瑾很高兴,他很喜欢老板的祝福。
他们一起离开帐篷,徒步走回旅馆。
在他们离开进入旅馆时,梁导和刘然从暗处出来,看着动作十分亲近的两人,八卦的心开始蹦跶。
“那是,龙书昀?”
“如果不是我们两个一起眼花,我想是的。”
“牵着她的那人,是谁?”
刘然摸了摸下巴,认真思考了一番。
“好像,也许,大概,是南洲城的那位,小沐总?”
“那我们还在这里商量什么?她后台那么足,还怕她没有资源?那资源都满天飞了好吧。”
沐瑾一进到房间,第一时间打开空调,让龙书昀去先把一身的寒气洗去。
龙书昀出来时便见沐瑾已经累得睡了过去,从南洲城开车到这里,最快也得好几个小时,肯定是累到了。
她原打算不打扰他的,可没一会他便突然惊醒了,看到龙书昀洗完澡,已经换上厚厚的睡衣,这才把带回来的饭菜拿出来。
“今天很晚了,将就着吃一点,明天会南洲城在带你去吃喜欢的。”
“好。”
次日一早,沐瑾早早的起来下楼给龙书昀买了早餐,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准备晨跑的刘然。
两人曾经在一场晚会上见过一次,也算认识,简单打过招呼,聊了几句便分开了。
刘然看着他的背影,一阵恍惚,他以为,所有的富二代的代名词只有爱玩,会玩。
也就只有他,能陪一个女孩吃路边摊,一早还给龙书昀买早餐,倒是一个异类。
龙书昀心里有事,睡得并不是很安稳,沐瑾刚出去时她便醒了,呆坐在床上。
她活了近万年,沉睡千年,再加上如今的身体状况,有些记忆已经开始模糊了,若是要在记忆中找到那人的踪迹,只能依靠脑海中的那一池青湖。
可是,那会耗费她大量的灵力,如今她身上仅剩的那一点灵力,也就堪堪维持她的人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