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虚弱得跪在地上，身上背负着链子，诉说着他们的过往。
“我的妻子，原本是山中一个普普通通灰色狐狸，突然有一天，她贪玩跑下了山，爱上了一个凡人，那人却在的知她的身份后，趁着她回山上的时候跟踪她，趁她不注意将她家里百余族人全部屠杀殆尽。”
“你可曾见过几百只狐狸被剥去皮毛做成衣服毯子？你可曾见过它们的血肉被剁成一块一块的进入那些凡人腹中的景象？”
龙书昀被他口中的事所震惊，下意识的看了眼围观在外面的无数凡人，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自己今日所做所为岂不是在助纣为虐？
难道，自己错了吗？
男子突然抬起头，双眼通红的向她吼着。
“报应？难道遭报应的不应该那些贪得无厌的凡人吗？我们夫妻二人有什么错，难道不可以为逝去的亲人报仇吗？”
“还有你们这些所谓的天神，难道只会保护这样的人吗？难道，我们妖魔就应该被欺负？”
“你以为，你们这些天神保护着他们，他们便会感谢你们吗？终有一天，你们也会遭到背叛的。”
“今日你封印了我又怎么了终有一天我会出来的，那一天，你会为今日所为付出代价，碧落黄泉，上天入地，我都不会放过你。”
阵法在他的怒吼中开始消散，他的身影也消失在阵法中，龙书昀呆呆的站在满目苍崎的院子里，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自以为是了。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脑海中浮现出父亲曾经教育她的话语，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怎么说的？如今却是将他的教诲养了个干净。
“碧落黄泉，上天入地，我都不会放过你。”
脑海中，一次又一次得回想着那带着怨恨和不甘的声音。
龙书昀猛然睁开双眼，坐起了身，将刚进门的沐瑾给吓了一跳。
“你睡着了？对不起，吵醒你了，姑姑让我过来问问你要不要吃宵夜？”
龙书昀平复一下心情，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她哪里还能吃的下什么东西。
曾经有人那么恨自己，自己却将自己做的事都忘记了，怎么可以这样？
那个来去无踪的神秘人，会不会就是和呲铁有关的人呢？或者是其他恨自己的人？
不太可能，毕竟，那个时候的人，都不太可能存活在这世界了，那不然，会是谁呢？会不会，就是是呲铁本人呢？可是那只臭虫说了，他还被封印在地底深处，不太可能是他本体，幻化出来的化身？
“书昀？”
沐瑾见她状态不对，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明明半个小时前还什么事都没有的，这半个小时，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知道你有心事，也知道因为怕我担心，怕我再卷入一些奇怪的事情里，再受伤，可是，我希望你能试着相信我，我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龙书昀抬眼看着他的眼睛，那么明亮，那么认真。
龙书昀窝进了他的怀里，靠在他温暖的胸膛，没错，她确实是怕他在被她卷入奇怪的事件而受伤，就像之前一样。
她也懂了当时失去妻子的呲铁的痛苦。
“对不起，我不是想瞒着你，只是有些事，只能我自己解决，这其中有太多不明的危险，我怕牵连到你，我真的不希望你再受伤。”
“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我，是不是愿意看着你独自面对？”
“我的出生就是为了你，你就是终其一生找寻的那个人，我不希望，成为被保护的那一个。”
“你明白吗？”
龙书昀自然是明白的，从她知道这个人就是那个人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可是...”
沐瑾打断她的话，将她抱在怀里。
“不要说什么可是，我只知道，和你并肩同行的那个人，是我。”
“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大年初一，一大早，沐瑾便将龙书昀叫了起来，穿着新衣服，新鞋子，跑下了楼。
楼下客厅里，沐看爷子在管家的陪同下坐在客厅看电视。
沐瑾拉着龙书昀在沐老爷子面前跪下，磕头讨要红包。
“爷爷新年快乐！”
沐看爷子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个人，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
“新年好，发红包，一人一个大红包，来年都有招财宝。”
沐老爷子从身后拿出两个厚厚的红包笑着递给他们，这时沐荣也慢慢的下了楼，看到龙书昀一身红棉衣的打扮，眼睛顿时就亮了。
龙书昀此刻正穿着一套象征喜庆的大红连衣裙，衬衣她的脖子雪白雪白的，裙子上面用金色的丝线住着朵朵祥云，衣襟和各种边缘处是一圈白色的绒毛，看上去贴别暖和。
而她前面的头发被几个红色的小夹子往后面夹住，后面的头发便直接披在身上，最上方的夹子上面还有几根红色的飘带，整个人就像年画里面的年画娃娃一样好看。
“真好看，我以后的娃娃要是有你一半好看就好了。”
沐荣轻轻的捏着她的脸颊，很轻很轻的揉了两下，刚想揉第三下，便被一旁的沐瑾给阻止了。
“姑姑，书昀不是娃娃，别捏痛了。”
沐荣见此也不生气，翻了一些白眼便也真的不去捏人家脸了。
“看你那小气的样儿，真不值钱。”
“爸，新年好！今年可不能只准备一个红包了，我可是两个人呢。”
沐荣挺了挺快六个月的大肚子，眼睛巴巴的看着沐老爷子。
“知道知道，哪里敢少了你这个财迷的红包？还是得过个好年吧。”
说着便给了她两个大大的红包，沐荣高兴的接过沐老爷子的红包，估计了一下，确定不少后笑的更开心了。
“爸，我怎么就财迷了，新年嘛，图个喜庆嘛。”
沐老爷子还给了管家两个红包，少的自然就是管家的，多的那一个便让管家分发给家里的帮佣们。
帮佣们接过红包，整齐的对着家里的老板们恭祝新年。
“好了，你们年轻人就出去玩吧，我这个老家伙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外面正下着大雪，估计外面人多得不得了，而沐荣怀孕，也不适合在外面去溜达，于是几人便决定不出门了，就在家里玩玩就好。
不多时候卓家两兄弟也跑了过来，几人便围了一桌麻将，继续昨晚的活动。
“我就不信我赢不了了，我今天非得把你的新年红包都赢过来不成。”
卓宁昨晚输了不少，今日是打定了主意要一雪昨日前耻，整个过程欢快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