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大橘觉得自己的头又晕了起来,不能在外臣面前显露出他身子的真实状况,大橘强撑着病体, 等众人都退了下去,才支撑不住的倒在桌上。
“皇上!”
“快叫太医!”
苏培盛和小夏子把大橘挪到床上躺着,大橘意识虽然清醒,但全身无力,鼻子里一股暖流流出,明黄色的丝绸被子上就出现了几滴鲜血晕染出来的血花。
苏培盛和小夏子被突如其来的血迹吓得魂不附体,他们再不懂医术也知道皇上的身子如此虚弱,这时候流起鼻血来不会是小事。
“快,去催催,让太医快些过来!”
苏培盛喊道,大橘看着沾血的锦被勃然大怒,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将这显示他病重的被子丢出去,但最后也只是勉强掀开。
苏培盛问道,“皇上可是觉得这床被子不好,奴才这就为您换一床,您千万别着急。”
林逸和温实初很快就赶了过来,两人就在养心殿旁边的静心阁值守,就是为了大橘需要的时候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微臣参见。。。”
苏培盛急忙说道,“两位大人先别忙着行礼了,赶紧看看皇上这是怎么了!”
林逸和温实初点点头,鞠了个躬后,就将大橘身子由仰卧改成侧卧,以免鲜血通过鼻腔流入气管造成窒息。随后一个拿起大橘的手腕就开始切脉,一个仔细观察大橘的面色并为其止血。
苏培盛帮不上忙,只能守在一边看着两人忙碌,等为大橘服完药,呼吸平稳之后,安陵容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本宫一听说皇上不好就过来了,两位太医,皇上的病情究竟怎么样了?”
林逸和温实初看了眼龙床上,喝完药昏睡的大橘,嘴唇惨白毫无血色,两边脸颊上的红润实则是病情加重,虚不受补以致血气上涌而造成的潮红。
“还请贵妃娘娘借一步说话。”
林逸说完,几人就走到屏风外头,离大橘的龙床远了些。小夏子在大橘身边守着,苏培盛跟在安陵容身后,听太医解释大橘的病情。
“微臣不敢欺瞒贵妃娘娘,皇上的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有加重的情况,敢问苏公公,皇上这几日是否还是忙于朝政?”
苏培盛忧愁的说道,“两位太医说过皇上的病需要静养不能劳累,奴才也劝了好多回,可皇上忧心朝政,每日送来的那些奏折都要看过才肯休息,奴才也没法子。”
苏培盛无奈的摊开双手,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大橘这病只看他每日强撑着病体理政,就知道怕是连抽丝都不如。
得了苏培盛的回复,林逸说道,“娘娘,皇上的病情实在是经不得劳累,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就算微臣是华佗再生也没有用啊。”
安陵容红着眼睛,这几天她都是特意用胭脂晕染出来的眼妆,让人一眼就能发现的伤心。
“皇上看重国事等同于自己的性命,本宫何尝没有劝过,可皇上就是放心不下。”
“你们两位是太医院中的翘楚,皇上的身子也一向由你们负责,当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温实初到现在都不敢正视安陵容的目光,要不是知道大橘这病背后都是她在算计,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为大橘身体担忧不已的怡贵妃竟然如此阴狠。
嬛儿如此良善,却与一条毒蛇做了这么多年的好姐妹,温实初心里感叹,女人当真最会做戏。
林逸装作无能为力一般,“请恕微臣无能,除非皇上能放下朝政好好调养,等过了明年立春,兴许会有好转。”
“那是不是皇上也可能,撑不到明年?”
林逸和温实初闭口不言,只是默默的低下了头。
安陵容身子一晃,像是接受不了这份打击,但还是强忍着不肯落泪。她得把担子撑起来,这样后宫才不会乱套。
“苏公公,你日日跟在皇上身边,一定要多提醒皇上爱惜身子。”
“奴才明白。”
安陵容擦了擦眼泪,随后说道,“太后病重,惠妃这几日都守在寿康宫,不敢让她知道皇上的事情。张太医说就在这几天了,寿材上月底就已经备下,昨日起太后只要清醒就一直念着要见皇上,但皇上这个样子,太后要是知道了,怕是当场就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