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橘对此并不在意,要是失败了引起天花泛滥,安茗枫等人当然是死不足惜。
但事实是成功了,能在他在位的时候将此法推行使天花覆灭,这是怎样的功绩!
大橘喜不自胜的说道,“少年郎有什么地方想得不够周全也属常事,等日后娶个贤良淑德的福晋就好了。
你弟弟为朕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朕要好好赏他。”
“至于后续的事情,苏培盛。”
“奴才在。”
“你去太医院挑几个医术高明的太医,和怡嫔的弟弟还有那个林太医一起,送到京郊的深山之中,让阿齐图派200人守在外面以防不测。
再从牢中准备50个十恶不赦的死囚试药,朕要尽快知道结果。”
苏培盛说道,“奴才知道了。”
说完苏培盛转身就要走,大橘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伸出了尔康手,
“慢。”
苏培盛转身回来,“皇上可是还有吩咐? ”
大橘说道,“告诉阿齐图,此事要紧,没朕的允许不许泄露。天花之事非同一般,让他一定小心绝对不能让天花传出去,有了结果之后不论成功失败都要将那地方焚烧干净,有不懂的就问问太医。”
“奴才知道了,皇上放心。”
苏培盛出去传话,大橘高兴的拉着安陵容的手,“这样的大喜事,当浮一大白。你也陪朕一起喝几杯。”
和大橘喝了不知道多少个几杯,他醉没醉安陵容不知道,她倒觉得自己已经晕乎乎的。
大橘说道,“容儿当初给了朕好大的惊喜,一开始朕还以为你是为莞妃的事情所以才找了个借口为她求情。
不过朕今天当真高兴,你要是真为她说话,朕就复了莞妃的位份,容儿觉得如何?”
安陵容听见大橘这话,心里马上就清醒了不少,好端端的他说这个干嘛?安陵容不知道大橘是真心所想还是出言试探,不过她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眼前这人。
都说酒后吐真言,安陵容借着酒意,迷迷糊糊的说道,
“嬛姐姐和臣妾再好,也比不上皇上在臣妾心里的份量,臣妾知道您真心喜欢嬛姐姐,怕您气消了之后想起姐姐的好又后悔。
嬛姐姐不在乎位份,和臣妾一样只在乎皇上,只在乎皇上的心里有没有我们的位置。”
大橘目光一暖,但想起甄嬛那倔强的样子,他是皇帝,从来都是被人和他低头,看甄嬛那样子好像还等着他去碎玉轩认错。
算了,等她知道错了,他就恢复她的位份。
等安陵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睁开眼一看是明瑟居的床上。
或许是担心打扰到她休息纱帐外面静悄悄的,多半是竹意姑姑把七阿哥弘旻抱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去了碎玉轩还是寿康宫。
春蕊守在边上,见床里有动静,问道,
“娘娘醒了,可要起来?”
安陵容揉了揉醉酒后有些发疼的脑袋,“起吧。”
春蕊走到屏风外头说了一声,“娘娘起床。”随后端着脸盆,拿着毛巾等物的宫女依次进来等在边上。
春蕊打开藕粉色的纱帐把安陵容扶起坐下,拿过边上温了好几次的醒酒汤,
“娘娘昨日大醉,先喝碗醒酒汤缓一缓。”
安陵容接过碗几口喝完,也不知道这醒酒汤是什么原理,不过每次喝醉酒之后来上一碗会舒服很多。
坐在梳妆台前让宝雀梳着头发,安陵容问道,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点都记不得了?”
春蕊回道,“大概是用晚膳的时辰,奴婢一直等在养心殿外头,小夏子叫奴婢过去的时候把奴婢吓坏了,您不知道和皇上喝了多少酒,醉的不省人事。”
“小夏子说已经让太医在明瑟居等着,让奴婢们赶紧送您回来。太医开了幅汤药喂您喝了,好在没有大碍。”
安陵容也没想到会喝这么多,还是第一回看见大橘这个样子。
不怪他这么高兴,天花这东西可不管你是贫穷还是富有,是贩夫走卒还是天皇贵胄,只要染上都只能靠命。
而且从传入至今,都没有特效药,再高明的大夫开出的药方都差不多,只能是帮助退烧还有止痒。
就像顺治是皇帝又怎么样,染上天花一样要死,至少在这里是一视同仁,并没有因为他自称天子命就比寻常百姓更硬。
安陵容动了动肩膀说道,“睡了一天全身酸痛,宫里有什么动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