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
小路一发现这种情况,连忙蹦跶起了身子。
且他那手中的细剑,也不断地在自己的头顶来回扫摆。
他这是看到别人头顶上被叮上了那个东西,联想到刚刚头顶之上的痒痛,觉得自己头顶上应该也有那根丝线。
所以,他是好一阵蹦跶。
最终,小路确定自己头上没有那根怪东西。
因为,他胡乱甩动的细剑上,粘附了一圈圈细线,那线透明,极其纤细,肉眼难见。
若不是小路挥动着细剑,把那细线缠在了剑上几十上百圈,他根本发现不了。
“怎么办,怎么办?”
小路一边嘀咕,一边抬头打量着周边的人群。
他发现所有人的脸,已经没有了血色。
那些人的眼窝和脸颊,也已逐渐凹陷,让那眼珠裸露凸出间,把一个个本来仙气飘飘的众人,变得狰狞可怜。
“啊...”
小路大喊一声,想要把这些正被吸血的人唤醒。
可小路那嘹亮的嗓音,除了让近处的一些丝线略微晃动外,整个人群,没有一点变化。
地面上的泥土再次翻动,那个抓人下去的触手,再次探出地面后,急速向着小路的身子贴去。
‘唰’!
小路闪开,接着身子再闪。
触手再动,小路再闪。
就这样,触手和小路,一追一逃,在这片被包裹起来的蛹内,来回奔驰。
小路的手并没闲着。
他把细剑举起,欲把众人头顶上的细线斩断。毕竟,他看不得这么多人在自己面前死去。
可随着那触手不停的追动,小路的心里,生出了年轻人的那种邪性。
“那蚕茧不就是要吸血吗,我就是不让蚕茧吸!”
小路心中这样想着,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
丝线纤轻,却是柔软粘性极大,小路手中的细剑,根本斩不断它们。
可小路手上劈斩的力气却是不小,那些丝线,一边死死叮着众人的头皮,一边抵御着劈砍的力道,两相胶着之下,一块块指甲大小的头皮,被丝线,带离而出。
那尚在叮着头皮的丝线,没有了附着后,被剑上的力量甩动,直接粘附在小路手中的剑上。
然后,这些丝线,便随着小路的跑动,越扯越多。
没有了丝线的吸持,人群中的人,一个个的倒下。
仅余的两千多个人,经过这一波,再次减少多半,现在能站立的,稀稀拉拉,已是不足千人。
“不要让头顶上的丝线扎入!”
小路一边四处逃窜,一边朝着变得木然的人群喊道。
众人终于回过神来,都是结丹期修士,虽然刚刚被吸了不少血,但神识却依旧灵敏,他们这次有了防备,感受到自己头顶的异样后,纷纷转动头颅躲避。
可那些丝线怎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它们眼见偷袭不成,开始急躁,细粘的丝,便变得坚硬,并直接朝着人类修士的头顶刺出。
人群随着丝线的变化而变动,不知是谁,最先开始跑动。然后,这近千人,就开始围着这片平地奔跑,他们一边跑,还一边甩动着头。
傻傻的样子,滑稽好笑。
可这些人,总是会有一些倒霉蛋。
他们被抓住机会的丝线刺进头皮后,便又兀自不动,让那丝线尽情的吸吮自己的血液。
此时的小路,充当起了解救人的侠士。
哪个地方有人停住不动,他就会闪身上前,把手中的剑一摆,一根丝线和一块新的头皮,就会重新卷连到手中的细剑之上。
不知是丝线缠绕的过多,还是剑上的头皮重量,小路觉得自己手上的细剑,有了些微的沉重感。
没有多想的他,闪进铃铛空间,把卷满丝线的细剑一扔,重新回到了外边。
一阵猛烈的颤抖,夹带着一声凄惨的叫声,从平地中心和众人身外的‘蚕茧’上发出。
接着,丝线不再生现,地上的那根触手,也隐回了地下。
那叫声没有什么攻击性,穿越森林后,直接向着远方而去。
接着,一切变得平静,众人相互对眼,不知所措。
而小路却是来到中心那个大蚕蛹身边,用剑劈砍起了‘蚕茧’。
小路小时候没少吃过蚕蛹,许久没沾过肉的他,想到里面那肥硕的蚕蛹,剑上的力道,再次加大。
可他砍了半天,‘蚕茧’还是蚕茧,没有丝毫变化。
不信邪的他,用上了各种本事,抓挠撕咬,踹蹦钻捶,发疯般,不断地朝着蚕茧攻击。
外边的人群,没有和小路一样发疯。
他们几人成群,循着平地边缘,观察着外侧的这个茧壳,想要找出薄弱点,以求能够逃出去。
沼泽外,各个宗门的人,着急万分。
因为今天自从天明到现在,宗门弟子留在灵盘上的神识,从早先的一半,到现在,已十不存一。
一些小的门派,里面的弟子更是全部死去。
哀伤带起了愤怒,而发泄愤怒的目标,就成了天门宗。
“天门宗,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我们的弟子,是不是被你们害的?要不然,你们的阴阳镜早不停,晚不停,非得在今天停,而一停下,我们的弟子就全部死去!你们说,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一个宗门中人站出,朝着天门宗的人骂道。
“你放屁,我们的人,几乎也死光了,现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不知道!你再敢胡言乱语,小心灭门之祸!”
天门宗有人也站起,大声反击。
“好了!”
一个道袍老者飞到高处,轻声喊道。
极轻的话语,却让几万人都能听到,这份能力,足见不一般。
“天门宗之为,虽多不耻,但各个宗门历次进入,都是这般行径,暂且不论!”
“阴阳镜的景象消失前,诸位应该看到了一抹多彩的光束,那,便是千年不遇的七彩圣光...”
“有书籍记载,一千多年前,这个死亡森林,发生过同样的事情,出现过同样的光束,只不过上次的光束,比我们看到的还要宽广,护罩外的一些地方,都受到了波及。”
“那次,没有一个人从里面活着出来!”
“唉!”
老者说完,接着背起了手,闲庭信步的在空中迈步离开。
老者的动作,看似极慢,可一眨眼的功夫,老者就消失在几万人的眼中。
四周的天空和地上,布满了大阵,可那些法阵连响动都没有,就这样任凭老者离去。
所有人目视着老者离去后,交头接耳,互相打探,可最终,也没有人知道这个老者是谁。
“长老,那这个阴阳镜,还启不启用了?”
尹仑听到了老者的话语,想着既然都出不来了,再浪费那许多的灵石干嘛,所以就传声朝着钟虚子发问。
“你磨叽什么,还不加快速度!”
钟虚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被喊的尹仑,低下头,只能再次和一众弟子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