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勇敢者的游戏。
凌安好勇敢过了。
但也许…
不平等的感情一开始便注定了输赢。
他们婚后一年左右的某天,乔云生第一次带她参加他的私人饭局聚会。
在那个极致奢华的私人会所雅间里,凌安好依稀看到几张眼熟的面孔轮廓。
是了,这才是属于乔云生的圈子。
洪建、唐文、海钦,包括旭铭,他们几个当年都是他们那一届同学里的顶尖学霸。
洪建考上了北大,博士后直接留校任职,据说正在负责某个重点项目。唐文则是考上了复旦大学,研究生毕业自己创业,现在是个科技新贵。
海钦留学刚回国不久,目前在深城混得风生水起,今天是他们几人的例行聚会,除了洪建没带女伴,其他人都各自带了女伴。
“哟乔总,今天终于舍得把嫂子带出来见我们了。”旭铭第一个打趣道。
旭铭是凌安好在乔云生身边见到最频繁的人之一,他的事业跟乔云生深度绑定。
其他人看到乔云生带着她出现,他们显然有些讶异,跟她轻轻颔首,算是打招呼。
落座后,海钦殷勤地替乔云生倒上酒,侧身对凌安好微笑道:“我们乔总藏了一年的娇妻原来是我们老同学,太有缘了!必须喝一个!这是我庄园的酒,尝尝看。”
海钦说完也不待凌安好回应,开了瓶塞拿过高脚杯就要往里倒,这时旁边斜来只修长的手盖住杯口。
海钦抬头,乔云生对他笑道:“她不会喝酒,我替她喝。”
凌安好悄悄扯住他的袖子,轻声说:“没关系,我喝一杯吧。”
乔云生不容置喙,拿过她的杯子倒上果汁,搁在她面前:“你喝这个就好。”
凌安好心下生起暖意,被他护在羽翼下的那种安心感油然而生。
既然他这么说,她就听他的。
唐文揶揄道:“还得是安好,我们可没有这个待遇。”
旭铭:“好吧,我们都是来吃狗粮的。”
海钦讪笑:“确实。”
“哎呀,乔老板跟安好真是和谐恩爱,弄得我也想早点结婚算了。”唐文笑道。
他身边的女伴立即凑到他跟前:“那明天跟我领证去?”
唐文猛地打了个激灵,连说No、No。
众人皆笑,乔云生嘴角挂着淡笑,任由他们说,也不争辩,凌安好极少见到这样随性的他。乔云生跟他们在一起,很是自然放松,时而开怀大笑,时而相互调侃,不见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棱角分明的侧脸在灯光照耀下,闪现出男人致命的吸引力,让人无法抗拒。
凌安好感觉脸有些烫,暗骂自己犯花痴,低眸拿起果汁轻抿了一口,这桌上的人,若不是乔云生的关系,估计她这辈子跟他们应当不会再有交集。
虽说他们相识,也算老同学一场。
但人与人之间的圈层真实存在。
她以为乔云生不屑于进同学群,然而眼前事实告诉她,一切非也,他只是懒于待在那个跟他不是一个圈子的同学群。
他们几人热火朝天聊着时下各种新兴行业及未来可能发展的空间。
一边还能与身边的女伴卿卿我我。
吃到一半,凌安好去上洗手间,回来时,包厢门虚掩着,她刚要推门进去,里面说话声顺着一股凉风吹过来。
“洪建,你别只顾着喝酒,情侣间吵吵闹闹很正常,你还不至于要为一个女人封心绝爱吧?”她听到旭铭浑厚的声音。
“呵,这谈恋爱还是要跟云生学学,你看他,也没见他对安好花过什么心思,可人家安好从学生时代就对他念念不忘,现在嫁给他也对他千依百顺,黏得可紧了。”
旭铭的声音此刻听来显得刺耳,原来他是这般看待她的,凌安好立即听到另一个声音加入附和道:“就是啊,乔大老板,传授点经验给我们的书呆子,不然你看他要消沉成啥样了。”是海钦在说话。
唐文也期待地看向乔云生。
凌安好攥紧门把,她以为即使他们不把她当一回事,至少念着曾是同学的份上,有些东西大家心照不宣便好,但如今被摆在台面上来说,就真的伤人。
或许她在这几人眼里,充其量只是乔云生的附属品,妻子的身份,更像一种调侃。
呵,在他们心里,大概她凌安好就是那种送上门,甚至甘愿倒贴的女人吧。
凌安好抿着唇透过门缝,看到乔云生那勾她心魂骨节分明的手指摇晃着酒杯,漫不经心勾了勾唇:“男女之间,谈感情就容易伤人。感情这种东西,不要太认真,一旦认真你就输了。”
凌安好一张俏脸,唰的发白了。
那她算什么呢?
人一旦心里产生了裂缝,很多不在意的东西就会变得无法忽视。
从那以后,凌安好极少再出现在他们几人之间的任何聚会场合。
但她也知道自己很没骨气,好不容易跟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结成了夫妻,她不想、不舍得就轻易放弃。
即使他不爱她,可她还是想再试试。
时间一晃眼而过,他们结婚五年了,她却感觉跟他心里距离越来越远了。
“会不会是你对乔云生的误会?你知道男人爱面子,心里再爱一个女人,也很难大肆表现出来的。”卓銮看着凌安好。
“卓銮,在你眼里乔云生这个人,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谈到这个话题,卓銮不由得想了很久才开口:“我看不透,他这个人城府太深。不过,以他的一贯的做事风格来看,他应该是个很理性的人,时刻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该怎么做。”
“所以--”凌安好不自觉地喃喃自语,“他很清楚什么样的女人是他想爱的,什么样的女人是可以娶的。”
凌安好苦笑,能用理智决断的爱情,还能称之为爱情吗?
“你就从来没有问过他对你的感情?”
“我没有直接问过,奶奶过世后,他变得更沉默了。也许我心里一直对这段婚姻是不够自信的,慢慢日积月累就变成一个结。”凌安好叹口气从回忆中出来。
婚后第二年,乔云生买了金山湾那边的房子,他们搬过去后,乔云生更忙了,经常都是她一个人住在金山湾。
她一个从小胆小如鼠的人常常独住一套大平层,随着他公司的扩张,他越来越忙,有时她给他打电话,都是他助手接的。
发信息也很少能即时回,渐渐的,他爱不爱她这件事,反而变得很不重要了。
久而久之,他们聚少离多的时间越来越多,相聚的时间太少。
夫妻生活大多是在床上,或许是零碎的家庭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