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态私房菜馆
方正的中式包间,古典中带着格调。
凌安好坐在香木椅上出神,叩叩两声,包间的门被推开,餐厅老板亲自过来招待。
乔云生望着她:“你想吃什么?”
凌安好摇摇头:“我吃过了,你点吧。”
乔云生合上菜单递给老板,“老陈,那你看着搭配吧。”
“好的,乔总。”
被喊老陈的男人会意,接过菜单跟凌安好微微颔首,转身离开包间。
包间装饰雅致中透着品味不凡,银白的檀香烟一缕缕散开,渗入心脾。
“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婚吗?”乔云生首先打破沉默。
他一整天心神都被这件事困扰,今天非要问出个结果不可。
凌安好本来就有跟他必须好好聊聊的想法,心里更是准备好了一番说辞。
“额…我只是越发觉得,你需要的妻子并不是我这样子。”
“你认为你是什么样的?”
乔云生沉了沉目光,定定望着她的脸蛋,仿佛她说了一件多么不可理喻的事。
凌安好有些受不住他目光如炬的眼神,默默垂下眉眼,不想被削弱自己的气势。
“安好,我们结婚五年了,对彼此也有足够了解。如果你不是我想要的妻子,我们无法在一起生活这么久。你这么说是在看轻我,还是在看轻你自己?”
“我、我不是合格的妻子,我追不上你的脚步,你的世界很宽广,你的梦想你的事业心都是我难以企及,我习惯了小富即安的生活状态,并不能跟你并肩携手,我…”
“你是不是不满我从不带你出去应酬,没有对外宣告你是我的妻子?”
乔云生打断她的话。
凌安好微微一愣,抬眼看他。
乔云生学历虽然只有大学肄业,但他从高中时期便已经开始自主创业。
而且他从小逻辑思维缜密,更别说现在经过社会大学摸打滚爬十几年后,如今他更是身居高位,最是擅长洞察人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热爱我自己的烘焙工作,生活简单,我很满意。”
“既然你很满意,为什么要离婚?”
凌安好再一次被问住了,她怔怔看着他显得有些咄咄逼人的样子。
“凌安好,我要最真实的原因。”
凌安好喉咙发紧,犹豫了一会:“你有没有…”
“笃笃…”敲门声响起。
乔云生淡淡说声请进后,高慎来了。
“乔总,车已经停好了。”
几名服务员端着菜肴随之进来,他们训练有素,几乎没有多余的声音。
乔云生神色清冷,似有一丝被打扰到的恼怒:“那你回去吧,晚点我自己开车回去。”
高慎马上识趣道:“明天早上需要安排司机去接您到机场吗?”
“不用。”乔云生眉心微不可察拧了一下,这是他宣告耐心殆尽的信号。
高慎忙不迭地准备立即撤,“那乔总再见,乔太太再见。”
高慎腹诽道,现下这种场面就算老板留他吃饭,他都无论如何要找借口离开。
这眼下的气氛,老板跟太太肯定正在讨论婚姻大事,而且老板心情明显极其不爽。
凌安好点头回应,高慎连忙溜了。
包间里空气再次安静。
一碗飘着青葱的奶白色汤碗,摆放在凌安好面前,榕城人饮食讲究遵从时令节气。
“不想吃其他东西,就喝碗老鸭汤吧。”乔云生径直说道。
他自己亦拿起汤匙,一口浓白色的高汤喝入口,乔云生十个小时没有进食的胃跟着缓了一口气。
“你刚才要问我什么?”
凌安好闻言,喝着汤的手有一瞬的僵硬,她本来鼓足了勇气。
这一刻莫名散了。
完全忘记自己该说些什么。
乔云生望着她的侧脸,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轻柔:“这几年公司在发展阶段,我很少顾及到你,往后我会调整好时间,减少出差,多在你身边,好吗?”
凌安好眉睫轻颤,她有些诧异,明明已经下定决心,此刻却又开始犹豫。
乔云生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他放下筷子,轻抚她的脸,深深望进她的眼睛里。
“今年公司成立十二周年了,到时年庆你陪我出席,嗯?”
凌安好本就无法招架他那灼热的眼神,心神瞬时慌乱:“我没有出席过那种场合,我…”
“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你到时候只需要在我身边就好。”
凌安好越发慌乱,准备好的措辞忘到九霄云外,这些年,她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男人。
他脑海里每天在想些什么?
对自己究竟又是什么想法?
“安好,我们不但是五年夫妻,还是相识二三十年的人,再没有比我们更熟悉彼此了。难道你如此厌倦我们的婚姻,想要离开?”
“我…”
凌安好嗫嗫嚅嚅,眼前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她的心除了悸动,还是悸动。
若能轻易厌倦,她也不至于痛苦。
离开他,对她来说何止是剜心之痛。
“在我心里,你是最完美的妻子。”
他话音刚落,挑起她的下颌,深深吻住她的娇唇,一开始还算温柔,没一会随之加深了力度,舌尖缠绵深入,仿佛要将她吸入腹内。
凌安好被他亲的措手不及,纤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终是忍不住逐渐回应。
乔云生不由得呼吸都乱了,微喘着说:“还是说你觉得我们床上配合的不好?”
凌安好微微一愣,看见男人深幽的眼眸里此刻染了一层深深欲色和促狭笑意。
她心跳加速,明明已是老夫老妻,她还是禁不起他的任意挑逗。
“别说一夜几次,你想要多少次,我都能配合你。”
啊…凌安好忍不住心里抓狂。
她第一次有想手刃卓銮的念头。
“笃笃…”
服务员再次端着菜肴进来。
凌安好火速推开男人的身子,乔云生松开她,大手仍然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放,很是满意妻子现在那微红的脸颊。
“再陪我吃一点。”他给她夹菜放碗里。
凌安好心乱如麻,哪有心思再吃东西。
而乔云生没再说什么,专心做干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