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无声的尴尬在悄悄蔓延着，窦漪房扯了扯唇角，干巴巴的说道。
窦漪房：" 是臣妾冒失了"
窦漪房：" 还请殿下恕罪"
刘恒：" 无妨"
刘恒负着手率先往里走去，语气中倒是听不出什么情绪，让窦漪房心里越发没底。
她难得主动示好，可代王为什么只是这种反应呢？明明前些日子的宠爱也不似作假，可眼下……
思来想去，她放下手中的面皮，拍了拍手心残存的面粉，略显忐忑的跟了上去。
刘恒：" 你使人请本王前来，是有何要事？"
窦漪房：" 我……"
他的语气还是不明，却隐隐透露出质问，饶是窦漪房向来聪慧有成算，这会儿也不由得语塞，稍顿片刻，她才抿唇笑了笑。
窦漪房：" 中秋那日错失良机，没能与殿下相守"
窦漪房：" 今日臣妾就想补偿一下"
窦漪房：" 却没想到选错了主意"
窦漪房：" 倒是让殿下见笑了"
她到底还是稳得住，就算刘恒的态度与往日不同，却还是能从细枝末节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不留破绽的表述出来。
可身旁的刘恒却没有心思听她的解释，他只听到了中秋那日，而那日，就是他再次见到青宁的时候。
她形容狼狈，却气度高华，只淡淡看过来那一眼，就足够让他顿在原地。
刚想到这里，就听得身旁的窦漪房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窦漪房：" 王后娘娘身子可好？"
窦漪房：" 嫔妾本该去拜见的"
窦漪房：" 可太后娘娘轻易不许人打扰王后娘娘"
窦漪房：" 倒也算是失了礼数"
她就这么一说，却让刘恒的眸色变得幽深了起来，总想起走之前青宁恬静的睡颜，他一时间心神有些恍惚。
窦漪房：" 殿下？"
刘恒：" 嗯？"
被她轻轻一唤，这才回过神来，衣袖下的手指略微捻了捻，这才勉强压下内心的躁动，可却是再也没办法与她逢场作戏了。
刘恒：" 王后身子弱，日后莫要去扰了她"
刘恒：" 她安心修养便是"
刘恒：" 你也要谨守本分"
窦漪房：" ……是"
自觉已经交代完了，也在重华殿待了一会儿点了个卯，刘恒终于松了口气，大步朝外走去。
窦漪房怔怔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这才缓过劲来，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又瞟了一眼方才的一片“狼藉”。
她扯了扯唇角，只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代王为什么会这样对她。
虽是她如今还在为吕后传递消息，可她也不是无情之人，这些时日的偏宠与爱重下来，多少还是动了些真心的，只是不知道值不值得为了他，对吕后阳奉阴违。
慎儿还在汉宫被吕雉控制着，这也是她迟迟下不了决定的原因……
本来一切都尽在她掌控中，与代王的相处也越来越融洽，可谁承想，只是见了一次青宁王后，她就产生了一股浓重的危机感，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可冥冥中她总觉得，这算是她的一个劫数。
她们同为建章宫的细作，甚至青宁王后还是其中的佼佼者，但也还是落得这般下场。
该不该停止为吕后传递消息……这是她眼下正在思虑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