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上浮,光影婆娑。
时间仿佛一片静止,缕缕光线顺着窗缝打了进来,照在了沈碧的额发前,她的面上笼罩着淡淡的一层光圈,几乎都能看到细小的毛孔和血管的痕迹,虽然发丝凌乱,形容不整,但那张脸却还是无比精致的。
她就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出神的看着昏睡过去的高演,慢慢的,她伸出自己的手,轻轻覆盖在他的额头,不经意间,一股淡黄色的光芒就涌了出来,过了一会又消失不见。
刚一收回手,就听到高演轻轻嘤咛了一声,嘴唇也动了一下,她终于放下了心。
沈碧站起身,倒了一杯茶又来到他身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抿了一口茶水,俯下身,轻轻的印在他的唇上,沿着微张的唇缝,将口中的茶水给他渡了过去。
像是久旱逢甘霖,高演只觉得一股微凉的水源贴了过来,他本能的就开始吸吮着,尽管在昏迷中,可鼻尖还是嗅到了熟悉的气息,他突然间放轻了力道,等把那对他来说好似琼浆玉液的茶水全部吞了下去,他却并没有得到满足。
许是今日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意,他前所未有的松懈了下来,任由自己沉浸在这虚幻的温柔乡中,舌尖挑开沈碧的唇舌,轻柔的与她纠缠在了一起。
他觉得这只是个梦,梦里他可以放肆,可以不那么君子,也可以顺着自己的心意,与他心爱的姑娘呼吸交缠,密不可分。
明明方才还头昏脑涨,没有丝毫意识,可不知如何,如今脑中竟有了一丝丝的清明,甚至有了些许侵占她的力气。
可他到底还是虚弱的,身上还发着高热,只凭着一腔子情意不管不顾的吻了这么久,对他来说已经是极限了,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他便又沉沉睡去了,只是有了些意识的手却紧紧的抓住了沈碧的衣袖,怎么也不撒开。
等到他终于卸了力道,沈碧才伏在他颈窝里轻轻喘息着,她眸色有些许迷离,面上泛起薄红,唇上裹着一层水润,色泽鲜艳,胸口处不停的起伏着,过了许久才渐渐缓过神来。
她抬起眼看向高演,突然间轻笑一声,都已经病了,谁承想却反倒比往日里更硬气了。
无奈的叹息下,沈碧拿出手帕,将滴落在他脸侧或耳垂的水渍轻柔的擦拭掉,又把他皱起的眉头抚平,这才恢复了平静。
修长纤细的手指微微翘起,下一瞬就点在了高演的唇上,他的唇形很优越,只是过于薄弱了些,无意识的轻揉了两下,她弯起了唇角,目光是说不出的柔和温顺。
渐渐地,在这安静的环境中,突然传来一片杂乱的脚步声,沈碧坐直了身子,又把高演的被子盖好,这才转头看去。
果不其然,是元福领着太医来了。
沈碧本就给他渡了些许龙气,虽说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可毕竟是同本同源,还是极大的减轻了他的症状,是以,太医的诊断结果也是并不严重,只需吃几贴药即可。
彻底放下心来,沈碧让元福守在这里,又让宫人去煎药,便带着另一个太医匆匆赶往了陆贞待的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