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过了许久,才算稍稍平复了下来。
乾隆沉沉舒了口气,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向跪在地上的海兰,眼中没有丝毫温度,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乾隆:" 愉妃"
他声音里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有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让海兰控制不住打了个寒颤。
乾隆:" 你今日来承乾宫,所为何事?"
海兰:" 臣妾,臣妾带永琪,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心底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她硬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只是嗓音依旧紧绷。
乾隆似是冷笑了一声,大手一挥,对着门外的李玉吩咐道。
乾隆:" 把太医带进来"
这句话一出,海兰的脸色瞬间惨白了起来,只有永琪还懵懵懂懂不知发生了什么。
又是上次那几个老太医,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照着李玉的交代,细细查探摔在地上的糕点,掰开一小块放进嘴里抿了抿,又摇了摇头,过了好一会才得出结论,“皇上,这糕点无毒。”
海兰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她跪的笔直,对着乾隆哭诉道。
海兰:" 皇上,臣妾怎么敢用有毒的糕点害了皇贵妃娘娘!"
海兰:" 臣妾敢发誓!臣妾绝对没有害人的心思!"
乾隆:" 是吗?"
乾隆手中紧紧握着明月的手,语气中都像是带着冰碴子。
乾隆:" 李玉,再查"
李玉:" 奴才遵旨"
李玉的神色也极冷,他又指挥着太医查探盘子上有没有抹毒,那盘子本就小而精致,方才碎裂开,落得地上东一块西一块,其中一个老太医目光一凝,就看到有一块刚好在跪着的永琪膝盖旁边,他走上前,颤颤巍巍的弯着腰捡了起来,突然间,他瞳孔微缩,手中的碎片又一次掉落到了地上,发出的响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乾隆的目光威势极重的看了过来,这老太医心下一紧,猝不及防的跌倒在了地上,随后也顾不得解释,也顾不得尊卑,只说了一句“五阿哥,得罪了”,就抓住了永琪的衣袖,伸到鼻底细细的嗅了嗅,又看向永琪的手指,在那指甲上轻轻揉了揉,又低头闻了闻。
他的一系列动作惊的海兰心中大骇,她做的动作本就很隐晦,也不奢望一次就能做到,更觉得没有人会去怀疑永琪这个皇子,才胆大包天的做下了,谁承想,阴差阳错,她嘴唇颤抖着,希望那个太医查探不出来,可惜,事与愿违。
“皇上!”
众目睽睽之下,老太医跪伏在了地上,咽了咽唾沫,才难掩震惊的回禀道。
“五阿哥的衣服被麝香浸泡过!只是做过特殊处理,味道极淡,且五阿哥的手指甲上也被涂抹了麝香水,麝香是有孕之人万万不可触碰之物,五阿哥身上的这些麝香含量,一次不足以让妇人滑胎,可若是接触的时间久了,孩子必定是保不住了!”
说道最后,他忍不住感叹道,“究竟是谁如此歹毒的心肠……”
乾隆心中怒气翻涌,他一把拿过离得最近的一个花瓶,重重的往地上一砸,瓶子的碎片就四处崩裂,划过了海兰的侧脸,流下一片血痕,可她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乾隆:" 放肆!简直是放肆!"
永琪神色怔愣,不敢相信太医说的话是真的,明明,明明他的衣服是额娘新给他做的,他今日才欢欢喜喜的穿上了,明明指甲也是额娘给他修剪的,额娘给他洗的,额娘,额娘怎么会这么对他呢?
他呆呆的抬起头,看向海兰跪着的地方,目光相接的一瞬间,他瞧见额娘狼狈的避开了他的视线,这一刻,他如坠冰窟,他什么都明白了,他的额娘再一次把他当做了牺牲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