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南宫行给她的定情信物,她不信南宫行不会来!
就在她等的心急火燎时南宫行才趁着夜色到了船坊,因为过于着急的缘故,聂云倩并未注意到他眉眼间的不耐。
“找孤有什么事吗?”
“殿下许久不见我,我有些害怕……殿下是不是厌倦云倩了?”
南宫行绷着脸没有说话,神情已是摆明了自己的态度,聂云倩见状微微咬唇,心中冷意无限漫延。
她之前还觉得太过对不起南宫行,如今看来这就是他自找的!都是背信弃义没有良心的狗男人!
“殿下若是当真厌弃了云倩,云倩自然也不会一直叨扰殿下,这是我这几次好不容易打探到的消息,只希望可以帮到殿下一二。”
她拿出袖里藏着的信件,里面是和南宫寻交好的那些大臣名单,其中更是包括几个私底下买卖官员的大臣姓名。
“这……这是真的?!”
南宫行的激动溢于言表,要是有了这东西还怕南宫寻?只怕是他那偏心的父皇都会因此失望透顶吧?
“是,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打探到的,还请殿下将此用在刀刃上,切莫辜负了云倩的苦心。”
说完她便欠身离去,不等南宫行出声就已经出了船舱。
良久南宫行方才回过神来,“也算是最后的告别了……”
他喃喃自语,却不料一队人马突然围了过来,而当首的便是南宫寻,他旁边还站着先一步离开的聂云倩。
他微微眯眼,在看到南宫行的那刻脸上浮现出一丝难掩的激动。
没曾想聂云倩还真的能够钓出大鱼啊!
“不知皇兄为何与臣弟的妾室深夜在这船坊上相会啊?”
南宫行脸色已然阴沉了下来,目光在他四周的侍卫身上打量,最后停留在了南宫寻身上。
“五弟这是哪里的话?这船坊上自始至终都只有孤一人,何来……夜会你的小妾一说?”
听他狡辩南宫寻倒也不急,只是老神在在的看了聂云倩一眼,“是吗?那不知道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总不会是散步吧?”
聂云倩早就在南宫寻出来的那刻懵了,如今听他这样问自然是不敢承认的,只道:“妾身……妾身好奇坊间传言中的花魁船坊一事,所以便偷偷出来看看,没想到会遇上王爷。”
“是吗?只是好奇这船坊吗?”
聂云倩点头,“是的,妾身只是好奇而已,至于太子殿下为何也在这里妾身是当真不知啊!”
南宫寻定定的看着她,片刻后便直接把人带到了皇宫,恰好见到南宫徵和南宫逸在下棋。
四目相对的瞬间聂云倩低下头去,有些不敢看南宫逸。
她原本是想给南宫行一份假名单让他们鹬蚌相争,南宫逸渔翁得利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南宫寻会知道她出来的消息。
一路上他都在想,是不是自己早就被发现了,又或者是南宫寻打从一开始就在监视自己,只等个机会把她和南宫行一网打尽?可是为什么他会挑在这个时候呢?
聂云倩目光微闪,头脑风暴下也没能察觉到一丝蛛丝马迹,到底是谁通风报信害她至此?!
“大晚上的,你怎么和你四哥一起进宫了?”
南宫徵收了手上的棋子,目光在二人身上打量。
“启禀父皇,儿臣方才撞见四哥和儿臣的聂姨娘私会,由于事关储君,儿臣不得已才来面见父皇,还请父皇定夺!”
他微微弯腰,脸上全然布满了愤怒。
“大胆!可有此事?!”
南宫行连忙下跪,“父皇明鉴!儿臣只是和聂姑娘碰巧出现在了同一个地方,可我们二人根本未曾见面啊!那船坊上自始至终都只有儿臣一个!倒是五弟,你未曾亲眼所见,也没有证人证明,就凭借你那空口白牙胡说不成?!”
“谁说臣弟没有证人?”
南宫行脸上的坚定忽然烟消云散,“你说什么?”
南宫寻对身后的侍从示意了一下,一位年过半百的嬷嬷便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陛下!”
“你是……”
“奴婢乃是晋王府的门房,奴婢可以作证聂姨娘经常外出一事,而且一去就是大半天。有一次奴婢好奇便叫人跟了上去,结果发现她根本不是去她口中说的那个胭脂铺,而是去了花楼的船坊。”
聂云倩死死咬着唇瓣,脸上的血色已然退了个干干净净。
“花楼船坊?”
南宫徵看了聂云倩一眼,眼里满是若有所思。
“是,奴婢发觉不对后便禀报给了王爷,后续的事奴婢就不知道了,但聂姨娘说谎外出的事确确实实是奴婢亲眼所见。”
“既然如此,聂云倩你还有何话说?你到底是不是和太子私相授受?!”
对于南宫徵这丝毫不给自己解释机会的做法南宫行只觉得一阵怒火攻心,他怎能如此偏听偏信?
可还不等他回答,顾意浓便在宫女的带领下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目光在南宫行身上停留许久后突然跪地。
“是儿臣的错!儿臣没能及时规劝让殿下铸成大错,还请父皇责罚!”
“顾意浓你胡说八道什么?!孤根本就没做过这些事!还是说你早就和老五串通好了?就是为了设计陷害孤对吗?”
哪知顾意浓根本不看他,继续道:“儿臣原本以为爱情可以改变一切,当初儿臣不惜一切也要交给太子殿下便是因为心中有爱。可如今儿臣醒悟了,殿下或许从未爱过儿臣,他心心念念的唯有他人,儿臣心灰意冷了……还请父皇降旨,让儿臣和太子殿下和离!”
“你说什么?!”
南宫徵也是一惊,目光震惊的看向顾意浓,但好歹是当了多年皇帝的人,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顾意浓你可想清楚了?圣旨一下可就没有后悔药了。”
“儿臣想清楚了,儿臣不会后悔!”
她低头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单薄的身影孤独又倔强。
“不可!不可啊!”
刚得到消息的德妃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哪知道还没进门就听到了顾意浓请旨和离的话。
和离?那还得了!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