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错觉,聂云倩反而有了些许底气,看向顾意浓的目光敌意渐深。
顾父闻言率先发怒,“你这是什么意思?阴阳怪气的好似是我女儿害了你一般,好像也没人让你跟着啊!反倒是你,居心叵测谁知道你跟着我女儿想要做什么?”
谁说都还好,偏生在聂云倩这里顾父的分量是不一样的,她一直以为这是抛弃自己的父亲,所以对他除了恨意之外还有些复杂的情绪。
如今听他这么说,内心的仇恨瞬间点燃,看向他的目光也带着蚀骨的阴冷。
不过顾父一向心大,哪里知道自己这是被冤枉了,还以为聂云倩是被自己拆穿了所以不服气,便恶狠狠的瞪了回去,顺带着还把顾意浓往身后藏了藏。
生怕自己的乖女儿被这女人搞出心理阴影来。
“顾将军心疼太子妃娘娘,但也不能如此怀疑我。”
她定了定神,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没有上去拆穿他伪善的面目。
同时心里对顾意浓的恨意也越发浓烈,若是没有她母亲横刀夺爱,是不是现在成为众矢之的的就不是她?是不是孤身一人毫无依靠的人也不会是她?
可是终究是没人回答她这个疑问。
“果真如此?顾意浓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来?”
在一旁听了许久的南宫行突然发话,德妃已然来不及阻止,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心口发闷想要吐血。
这该死的聂云倩,莫非真是什么蛊惑人心的妖物不成?不然她的儿子好端端的怎么少了颗脑子?
“闭嘴!意浓是你的妻子,莫不成你连这点儿信任都不能给她吗?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是没长脑子吗?”
德妃说的咬牙切齿,但顾家人却很是受用,看向南宫行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毕竟年纪轻轻就没了脑子,这事放在谁身上都是一件悲痛的事,难为南宫行身残志坚了。
被他们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的南宫行只好忍着怒火看向高台上的南宫徵,“还请父皇定夺。”
南宫徵的目光在顾家人和南宫行的身上来回打转,最后看向一直未曾说话的顾意浓。
就是此女给了南宫行成为太子的机会,可现在却被南宫行这么对待,也不知道心性是否发生了变化。
南宫徵袖下的手蠢蠢欲动,“太子妃你有什么要说的?”
“自然有,不知道父皇是否记得儿臣方才说的话?”
“你说有人陷害你?”
“正是,那小公公说他并未亲眼看到那房里的人是儿臣,可偏偏就是满宫上下叫的都是儿臣的名字。这坏不算,聂夫人说她是害怕儿臣遇见危险才跟了出来。那么儿臣现下有一问想要问一问聂夫人……”
聂云倩不知道她想问什么,自觉告诉她理应回避,可这是在皇宫,她哪敢不回答?
“娘娘请说。”
“聂夫人不必如此委屈,本宫想要问得很简单,就是你为什么会觉得这守卫森严的皇宫,为什么会有危险?”
不待聂云倩解释,顾意浓继续追击,“除了这个本宫还有一点更好奇的地方,怎么你一说有危险,自己却……可那庆林宫上下叫的又是本宫的名字,本宫是不是有理由怀疑,其实这一切都是你的手笔?不然你怎能未卜先知呢?”
聂云倩一震,通体冰凉,颤动着的唇瓣上下碰撞着,可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南宫行看不下去将她护在身后,“顾意浓你再讨厌云倩也要讲证据讲事实,不是什么东西你空口白牙一说就成了的!你说是云倩设计的你,那为什么查出酒壶中有药的是云倩?再则,她一个太子府夫人,试问是怎么说动皇宫里的人配合她的?”
众人闻言真觉得南宫行说的话没问题,顾意浓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漏洞,毕竟是自己故意留给他的,为的就是把聂云倩给摘干净。
她还有一个更大的舞台需要聂云倩的参与呢,怎么可以折在这里?
聂云倩则是显然没料到自己的酒壶中会被查出药来,虽然心存疑虑但显然松了口气。
如此她的嫌疑也算洗清了。
“原来殿下是会护着人的啊,臣妾还以为您不会说话呢,原来只是喜欢把刀子对准臣妾啊!”
顾意浓语气冷淡,眼中满是绝望和嘲讽,周遭的人见状纷纷低头,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原本还在气头上的南宫行好似突然惊醒,又或是终于想起了顾意浓对他成就大业的重要性,所以又急忙解释道:“孤不是这个意思,孤只是不想让有人平白蒙冤。”
换来的是顾意浓的讥讽一笑。
南宫行还想再说些什么时,被南宫徵派去搜宫的人走了进来,同时身后还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竟然是季昭仪。
她才入宫的那年也算得了几分圣宠,只是在流产后便闭门不出,对南宫徵也是拒之门外,时间久了南宫徵就把她忘在了脑后,如今再见只觉得沧海桑田。
“你?你做了什么?”
他似乎是不相信或者不确定季昭仪在其中能够得到什么,直到季昭仪把目光落在刘氏身上,那带着怨毒的眼神几乎是瞬间南宫徵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只觉得满嘴苦涩。
季昭仪的胎便是在刘氏宫中流的,他的人其实也查到其中确有刘氏手笔,可到底是一国之后又是晋王生母,他总不能为了已经逝去的孩子,不……那还不算个孩子,总不能因此责罚中宫吧?
她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他呢?到现在还在闹这些事去陷害他儿子。
季昭仪虽然许久未曾见南宫徵,但毕竟是好过一段时间的,他的表情代表着什么,她还是知道的。
“事到如今我只恨给的不是一碗毒药!”
说完这句话她便趁着旁边的人不注意咬碎了牙齿里藏着的毒药死了,如此倒也解释了她为什么会有催情香的原因。
毕竟毒药她都能拿到,何况催情香呢?就是不知道她的下家是谁。
想着南宫徵的目光落在了押季昭仪过来的刘公公身上。